老照片

没错,我就是照片里中间的那个小女孩,有一点憨憨的样子。眼睛并没有注视镜头,也许当时刚好看到了一朵很特别的云儿,也可能是对于镜头与生俱来的拘谨,抑或是其他的原因,现在的我也不得而知。

站在我旁边是我的堂姐和堂弟。照片上没有记录明确的时间,我想,那时的我们大概也就三四岁的样子吧。估计那次是我第一次来到天安门广场,周围的环境使我感到陌生。

这张老照片我还是第一次见,对于那次照片上的场景,我早就想不起来了。之所以选择这张照片,估计是它帮我拾起了许多过去的记忆。

那个时候,叔叔一家还在北京定居。姐姐只比我大两个月,弟弟比我小一岁,所以特别能玩的来。我童年的一大印象就是跟姐姐和弟弟一起玩耍。

夏天在爷爷奶奶家小区里滑轮滑,一圈又一圈,转个不停。听爷爷奶奶说,那时我们的动静可大了,整个院子都能听到我们仨咯咯的笑。累了,就回到家中,姐弟三个大口大口啃着西瓜,每次吃完西瓜,半张脸上都挂着西瓜的汁水。

小学前的暑假是在爷爷奶奶家度过的,爷爷每天都要教我们写字,给我们布置功课。三个人各自坐在小板凳上,聚精会神地写字,一笔一划都很用心。当时的每一天都还是快乐充实的。

以前过年,电视总是最吸引人。可是我们每个人爱看的动画片都不一样:我喜欢看喜羊羊与灰太狼,姐姐喜欢看熊出没,弟弟喜欢看迪迦奥特曼。三个人每天为了遥控器的“归属权”都要争吵一番。有的时候还要跑着闹着抢遥控器。

很小的时候,不是我去他们家住,就是他们来我们家住。小孩睡觉都不太老实,醒来的时候,都东倒西歪的。不知道夜里是不是像时钟一样偷偷转了一圈。姐姐特别“惨”,总是被挤到一旁,剩下的大块地方被我和弟弟“二分天下”。

记忆深刻的还有“枕头大战”。我们三个分别用厚厚的棉被筑起各自的城堡,有点三国鼎立的意味。互相用枕头攻击,再把头深深的埋到被子深处。看起来很幼稚,但小孩的快乐可能就是这样简单的吧。战势之激烈,从枕头就能看出来——枕头里的棉花都飘了出来,洋洋洒洒,我们还惊叹“下雪了!”。正玩的不亦乐乎,不觉奶奶悄悄推开了门。看到狼藉一片,三个熊孩子的结局可想而知。

不知什么时候起,我们的关系好像变了。大概是因为他们搬去了上海,也可能是我们都长大了。尴尬?生疏?陌生?我居然产生了这样奇怪的感觉。今年过年,我们又像以前一样在爷爷奶奶家团聚,只是…

过年,我和姐姐被安排在客厅打地铺。以前,遇到这样的好机会,我们总会聊很久,一直到深夜。但是这一次,一切都不一样了——一夜无言。从除夕的晚上见面,一直到大年初三的下午道别,我们的交流屈指可数,少之又少。对此,我是感到很遗憾的。大概就是以前亲密无间的人一下子被隔的很远很远,而这种距离是很难跨越的,是心灵与心灵之间的鸿沟。

是这个年龄段特有的尴尬吗?是不是过几年就好了?还是说我们的兴趣爱好都不一样了,失去了许多共同语言?我不知道。

也许是我们都在长大,朝着不同方向努力,要成为不同的人,拥有不同的人生。不过,就算是不同世界的人,到头来也还是一家人吧。

作者的话:写到最后是有一点失落的。看到这张照片回想起童年许多美好瞬间,那些日子,是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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