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虚构另外头脑风暴

我不喜欢上幼儿园。我喜欢上幼儿园。我也不知道我喜不喜欢上幼儿园。前面妈妈问我还要不要上幼儿园。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我不知道。但我还是去吧。但是,但是,我可不可以只去半天。每次能半天或者一天不去幼儿园好像是一件很欢喜的事情。妈妈同意了。于是我每天都在中午早早离开。看见杨树上的阳光和影子一起落在杨树下。身边的人好像少了一些。他们在最后这个月没有来。在那之前,我们一起在一张纸上签个名。我的牙有些松了。我该上小学了。小学,中学,大学。那意味着什么呢。那天是最后一天了。我依旧在中午早早的走。老师把我送下楼梯。老师忽然跟我说,要像她一样下楼梯。要一步下,不要一步一步下。我感到我只有我的一只脚了,我的那一只脚踩在楼梯上。我又感到我的另一只脚,我把另一只脚踩在同一阶楼梯上,这样下去。但是但是老师不是这样子的。我是断断续续的。左、右、左、右的。然后——忽然接在一起。我变得连续。左右左右,我每一只脚都踩在不同的楼梯上。
……
2017。那2016去哪里了。它再也不会回来了。为什么。它总该有一个去处吧。它是从哪里来的。它来的时候和2017一样。它去哪里了。它总该有一个去处吧。它再也不会回来了。那,还有2015,2014,2013我再也不会见到它们了。
……
她们把我关在门外面。
……
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作业被贴在板报上展示。
……
他把我的作业写上了他的名字。
……
我好努力的跑啊,还是最后一个。
……
有一部分我相信那天银杏叶金黄的像秋天一样的。
一个班只有三个同学。我们坐在第一排的左、中、右。英语老师读着听力,我感觉空旷的欢喜。
中午可以拿好多好多馒头啊。可以和同学们牵手在石板路上玩着,方格子一样的游戏。
第二天,疫情又严重了。不能再去到学校。那天是我在小学校园的最后一天。
……
米一丁先翻进去了。
他在上面说——现在没有人往这边看。然后我学着他的样子,右脚抬起踩在暖气上,把身体往上送。右手刚刚够到窗台,向上撑。猛地翻过去。那边地势比食堂高一些。我趴在地上,大口喘气。
他赶紧把窗户拉上。这时我抬头,日日在食堂排队时趴(够)在窗户边能看到的那条楼道、墙上的照片和那些门真正出现在眼前。
推上窗户。隐隐的光从我们翻进来的贴着那种不透明的膜的窗户透过但只能保证看到事物的边界而不足以远看能看清事情的细节。
安静。不是没有声音。应该是没有声音来自我的触目所及。窗外有足够模糊的住宿生吃完饭的声音,还有我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世界上好像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一种后悔和害怕。我退了一步,最后看了一眼地板门框偏红的棕色。
还是太好奇了。
还是再二,再三的去了。比第一次更远一些。
那里门都没有锁,省去了我们思考如何撬锁。而且,有房间灯的开关。
最西边那间长长的桌子上放着本子,右边有跑步机还有跳棋。还有房间有玻璃门的书架旁边反着白光的黑皮沙发。走廊最头都是没有办法打开的门。
那是初二上学期的时候。数学刚刚学完全等三角形和轴对称。我那时候沉迷于出题,终于有一道严谨又不失方法的好题。
生物课刚刚解剖完鸡蛋。我和一丁小心翼翼,得到近乎完美的壳。
用蓝色的白板笔把那个三角形画在鸡蛋上。歪歪扭扭。
然后把鸡蛋带到那里——房间的柜子里,有印着校徽的有盖子的白色杯子。我们把它放在最深的杯子里面,盖上杯盖儿。
我猜它还在那里。那个地方。
我准备去的时候。没有想被抓会发生什么。因为相信不会。
听到外面有人说话。“他们在里面。”开窗户的声音。明明只有两个人,我却感到有十个人狼狈而手忙脚乱的身影不知道藏在哪里。
刺白的手电筒照进来探着。我想要开口想要辩解——
还好还好,是自己同学。他们说找我们然后看到我的红色校服袖子从窗户一闪而过。
我知道我不应该放学后不好好回家写作业学习在学校惹是生非。
还是没有早一点告诉哕扶、猪羊、道戒(那时候等我一起放学的同学)更令我愧疚一些啊。
……
“中国的数学,大都胜在计算与经验上。不是说没有成就,而是很少有那种理论性的,体系性的。所以说我们同学还是任重而道远的。任重而道远的。”
可是我根本,根本,做不了什么啊。
……
中考后到高中。
……
就写到这里。
但是我还是做了这样的事情。就像,做的更多事情一样。
我感觉好像没有那么多的喜怒哀乐给自己。给这个存在的个体。好像,都是给的那些事情。
不带有好坏的。看不清来路和去处,又解释不清楚。
虽然还有好多说不出来的话写不出来的东西。就这样吧。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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