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女神异闻录5，明智吾郎&主人公（雨宫莲），有大量剧透不想看剧透不要来！
Summary：三学期一些雪天之前的小谈话，我流角色理解，还请见谅TT
一些前情提要：这里的丸喜世界大致是一个叫丸喜的老师他为了实现全人类的幸福制造了一个唯心的世界，让活人的愿望得以满足。而怪盗团也就是主角团决定亲自打破这个虚假的世界，由此产生两位主角针对幸福的对话。
雨宫莲是原作主角，具有不羁之力的男高中生，跟朋友组建了怪盗团盗取坏人的心灵，而明智吾郎是他的前对手侦探王子，现在由于共同的目标正处于合作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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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宫莲抬起头，看着窗外阴暗的天色发呆。
冬天不是一个适合长时间沉默的季节，因为本来空气里就只有冷淡的因子，连地暖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明智吾郎习惯性地抱起手臂，笔直地坐在沙发椅上。
这几天他们已经去过很多不同的地方，无论是玩飞镖还是去爵士俱乐部，还是印象空间和丸喜的宫殿，明明已经开始并肩作战，两个人除了正事还是什么都不谈。于是就有了两人坐在西餐厅靠窗位置等着上菜时的相对无言。
明智吾郎也搞不懂雨宫莲为什么要约他出来吃饭，难道是为了消磨时光？雨宫莲一向喜欢跟各种各样的人做些没有意义的事情，无非就是肉麻地交流感情，说些让人牙酸的话，浪费半天时间估计还得熬夜写作业。
“为了感谢明智这段时间的协助，我想请你吃这顿饭。”雨宫莲终于发话。
明智吾郎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你难道不更应该感谢你那群并肩作战那么久的同伴吗？况且我们的交易应该不包括这些，我还没落魄到要你接济吧？”
雨宫莲面无表情地说：“怪盗团的成员我都请过一遍了，明智是最后一个。”
……操。明智吾郎咬牙切齿地想。
雨宫莲压住了微微上扬的嘴角，接着解释说：“还有两天就到丸喜老师约定的日期了，但一月之后还没有好好坐下来一起聊聊天，所以我擅自做了决定。”
明智吾郎额头上的青筋不住地跳：“还老师，你到底有多喜欢丸喜，别告诉我连你也要认同他那个荒谬的现实了。”
雨宫莲见他仍然不肯放松，故作悲伤地说道：“丸喜之前在秀尽当心理咨询师的时候对我们多有照顾……就算观念不同也还是尊重一些，倒是明智说话总是令人伤心。”
明智吾郎翻了个白眼：“你还不知道我？别指望我对此说什么好话，莲。”
“抱歉，是我疏忽了。”雨宫莲收敛了一下自己的腔调，话锋一转，“其实是想聊一聊以后，我是说交易结束之后明智打算做什么呢？”
“我好像没有义务告诉你吧，这不属于我们交易的内容。”明智吾郎并不打算回应这个话题，“你好像总是喜欢跟别人谈论这些没意义的事。”
雨宫莲摇摇头：“明智不要总说正事，明明之前还愿意跟我聊闲天的。”
“让你失望了，那是表演的一部分，”明智吾郎靠到沙发椅背上，随意摊开手，“我不喜欢跟别人谈论自己也不爱听别人对我掏心掏肺。莲应该知道豪猪效应吧，靠得太近于己于人都没有什么好处。”
到底是谁在泡澡的时候主动说起不幸的过去的？雨宫莲有些无言以对，那时侦探王子是真诚地有感而发还是刻意地博取同情已不好分辨，随着澡堂氤氲的水汽一并蒸发掉了。
服务员上好了前菜，雨宫莲轻声道谢后拿起刀叉，继续说道：“好吧，既然明智不愿意说，那听我讲讲我的打算可以吗？毕竟光是对着吃饭多无趣。”
一时间明智吾郎有些后悔答应了雨宫莲来这里，但饭还是要吃，也拿起了刀叉：“那你讲，别喷我脸上就可以。”
听到这话雨宫莲差点喷出来，还好及时止住，否则场面将向难以控制的方向发展。
于是明智吾郎听着他絮絮叨叨扯了半天怪盗团各个成员的生活，坂本龙司的复健计划，高卷杏的模特兼职，喜多川祐介的艺术创作，新岛真的警察梦，佐仓双叶的复学，奥村春的咖啡店计划，芳泽堇的体操赛，雨宫莲记得他们所有人的故事，每一个都讲得津津有味，每一个人都前途无量。期间主菜上了一道又一道，也没能塞住怪盗团团长的话头。
“等等……你说这么半天别人的事也没说你将来打算什么。”明智吾郎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的废话，突然想到什么又勾起了嘴角，“还是说你根本没计划？”
雨宫莲拿起纸巾蹭掉了嘴角的意大利面酱，看向明智吾郎的眼睛：“我当然是要见证这些，跟大家一起往前走。”
明智吾郎“噗”的一声笑出来，接着将食指抵在下巴处装模作样地咳嗽一声，义正词严地指出问题所在：“事实上这一切结束了之后你就该滚回你的老家了，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只有一年的观察时间吧？更往后大家各有各的忙，聚少离多是常有的事，没有谁能陪谁过一辈子，少玩你的过家家了。”
雨宫莲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误会了，我是说为了跟大家一起更好地走下去，我也会加油的，无论将来是考一个好大学去到大城市还是留在乡下，都尽最大努力做好我能做的事情。毕竟未来是不可捉摸的，我只要坚定我的内心就足够，这就是我的打算。”
明智吾郎想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能如此天真，哪怕曾因见义勇为背上前科也能成为让糟糕大人改心的正义使者，无数次直面黑暗也没能动摇他的意志，轻而易举地就站在了他曾经最想去到的位置，甚至还替他完成了复仇。眼下雨宫莲又是自己的交易对象，但还是不改令人讨厌的本色。
“抱歉，这么讲有些太理想了。”不等明智吾郎批评，雨宫莲先后退一步，手中的叉子又插了一根薯条塞进嘴里，“假如是具体的规划那确实如你所说，没有。”
“不错，还有点自知之明。”明智吾郎在咀嚼食物的间隙中挤出两句比起夸赞更像阴阳怪气的话，“你应当知道现在的社会压力很大，不早日规划很难说十年后你还跟现在一样自在。”
“这么说明智很有想法咯？”雨宫莲抓住了关键，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不，我的计划早就被你破坏了。”明智吾郎发现了雨宫莲将话题往他身上引，却还是顺着他的意思说了下去，“向狮童复仇……本来就是我的一切，我生存的意义，毕竟我本来就不被人期待，不是吗？”
雨宫莲神色凝重起来。
“但是你亲手毁了它，”他回想起游轮引擎室里失控地暴走，翻涌的恨意倾泻而出，但终了还是化作几声低低的自嘲，“我荒谬的人生从那时起也被你一同终结了。”
雨宫莲穿过平光镜片去看明智吾郎的眼睛，没有看见洛基降临时浸满血色的疯狂，取而代之的是无风的潭水，倒映出自己的身形。
“诚然我真的恨你，恨你毁掉了我的一切，但事到如今还是感谢更多一些。”明智吾郎漂亮的五官终于放松下来，看到对面的雨宫莲随意地嗦着面条，不禁皱起眉头，“我说你吃面还是注意一点，溅到衣服上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雨宫莲偏了偏头，心说以自己的灵巧程度吃饭应该不会溅上，但还是迅速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果然没有油点子。
“看来明智也没有更多的规划。”
“对。”明智吾郎移开自己的视线，望向窗外阴沉的天空，“轮船本是我的殒命之所，想必你亲爱的团员也是这么认为的，我没有将来。”
“但是你有。”雨宫莲忽然打断他。
明智吾郎头一回见到雨宫莲那样的神色。往日里怪盗团的王牌永远是一副平静的模样，站在人群中心却少有主动表达自己，默默注视着自己的同伴与协作者。他灰色的瞳眸里映出的世界仿佛与自己无关，但那往往是一种错觉，只是因为目光所及的范围太大而雨宫莲的爱又太为低调，呈现出他是局外观察者的误解。
而现在雨宫莲的眼神却染上一层在异世界里更为外显的犀利，像是见到了秘宝，不，像是看到什么转瞬即逝的烟花，想要牢牢将它抓住，留在自己的记忆里。
明智吾郎无心辨别那目光中的深意，抬眼对了上去。
“怎么，难不成你还想在一切结束后让我重新开始？没有这样的好事，我既然失败必要承担后果，无非是再次跟着冴小姐去自首，到牢里蹲几年，往后我们再没有相遇的机会，到此为止了，莲。”
这回却是雨宫莲垂眸，叹了口气：“其实想问你的规划也是一个小小的私心，想……看看我们的未来能不能有明智一起。”
随后他抬头笑了出来：“果然还是我痴心妄想了。”
看到那明媚的微笑明智吾郎突然想到了什么，心中一阵恶寒：“以后这么蠢的事情就不要问我了，你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比如打败丸喜，了结这个错误的世界。”
“我知道，”雨宫莲收敛了笑容，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有点放心不下明智。”
明智吾郎按捺住给他一拳的冲动，阴阳怪气道：“那么我们慈悲为怀的圣父想要我做些什么呢？”
“也不难，”雨宫莲忽略了他的语气，郑重其事地开口，“只要明智答应我在这些结束后愿意去找到自己的幸福就好。”
“幸福”两个字，明智吾郎乍一听有些恍惚。
他想起来小时候，还在拿着木棍当手枪玩着英雄游戏，扮演坏人的大哥哥佯装被他打倒时，幼小的心灵里生出原初的兴奋，不为鲜花不为掌声，仅仅是自己的正义得到了伸张，就仿佛被云朵托起，轻飘飘地升上了天空。那应当是幸福吧，他想。
但从什么时候他开始丧失幸福的感知？是寄人篱下时不得不看人脸色的时候，还是在学校被人风言风语的时候，还是得到人格面具的力量将自己投身于尸山血海的复仇道路的时候？
他拼命学习，他戴上侦探王子的面具，他获得了别人的期待，他成了别人家的孩子，他获得了“所有人的爱”。
只是再没感受过升上天空的感觉。
也许是成长让骨架变重，也许是云朵太轻托不住人的身躯，他不是鸟，没有中空的骨骼，没有存储空气的气囊，没有轻盈的羽翼，飞翔于他而言是无望的，他只能牢牢地站在地上，看着自由自在的同龄人，带着愤恨，带着怨毒，带着无边的怒火，将自己连带旁人的鲜活一寸一寸燃烧殆尽。
现在他撕掉面具，剥下自己华丽的外表，镜子里只有残破的、不成形状的、血肉模糊的躯壳。
“幸福太遥远了。”明智吾郎轻轻摇摇头，将杯中的饮料一饮而尽，“我只看当下。”
“幸福和当下也不冲突，明智。”雨宫莲一字一句地认真起来，“大家都期望获得幸福，我们也不必压抑自己的欲望。”
“莲，贪恋幸福是没有办法往前走的。”明智吾郎声音冷了下来，不知何时他已停止了进食，突然正襟危坐起来，假如眼神可以杀人，那么此时明智吾郎就是将刀尖指向他的咽喉，逼着他重新组织语言。
雨宫莲听到了他的弦外之音，也把手中的叉子放下，表情认真起来：“当初看到怪盗团的大家在丸喜老师影响下，都带着幸福的微笑，我的确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是不是应该选择丸喜老师的世界。”
死去的亲人复活，闹掰的朋友和好，仿佛大大小小的灾难都没有降临在他们身上。即便是乌托邦也不过如此。
“哼，不过他们也就那样，安然接受了别人安排好的一生。”明智吾郎不能苟同，“我绝对不会接受这样的幸福。”
雨宫莲叹了口气：“后来我也在问自己，这样是否正确，但随着跟大家的交流，我也坚定了自己要抓住自己幸福的决心。”
“等我们打败丸喜之后，一切都回到世界应该有的样子，”雨宫莲继续说道，“既然拒绝了老师，我也应该思考自己该怎么往前走。”
明智吾郎静静地打量着眼前不起眼的高中生，雨宫莲在外表上的确平平无奇，顶着一头黑色的卷发，乱蓬蓬的，有一种早起没有打理好就出门的随意感。不过那种看似毫无条理的卷发，倒是与文艺复兴时期雕像上的那些卷发有异曲同工之妙，蜷曲在不朽的大理石上，天然具有审美价值。但那些雕像是英雄，是神祇，是基督，雨宫莲是一个普通的男高中生。
不，他应该是萨图恩，黑色太阳。
黑色毛茸茸的脑袋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目光平静无波，仍是朝向他：“所以我想，明智应该也要考虑这些问题吧？但你先前总是笑得那么不真诚，我不敢确定你真实的想法。”
明智吾郎哑然。
的确，人也该往前走，当虚幻幸福之潮水退去后，沙滩上留下的贝壳也要找到自己的归宿才是。
假如要从记忆里打捞关于“幸福”的同义词，明智吾郎首先想到的是骑自行车。
这一点他对媒体开诚布公，虽然理由说的都是些漂亮的场面话，什么以车代步不仅方便还锻炼身体，但他此刻回想的画面却是放学没有其他事务时骑自行车的时候，微风拂过发鬓，将遮在额头的刘海吹起，通畅的自行车道变得漫长，徐徐中好像自己不再是什么优等生和侦探王子，或者要让生父付出代价忍辱负重的私生子，只做“明智吾郎”。
如此算来那种轻盈的味道似乎也不仅仅存在于这一种情况，类似的还有在品川水族馆，在电玩城，在飞镖台球厅，在爵士酒吧……
在卢布朗一边喝咖啡一边下棋的时光。
雨宫莲见他没有说话，试探性地开口：“明智如果没有什么想法，我也可以帮忙回想一些比较快乐的时刻。”
想起摩尔加纳在宫殿说的话，他又恶趣味地补上一句：“比如，跟我们一起战斗？”
“呃，那还是算了。”明智吾郎作势要吐，却话锋一转，“不过假如是跟你一较高下，我还是愿意为此奋斗几年的。”
“一言为定！”像是拿到了关键提示词，雨宫莲翻了翻衣兜，摸出了一样东西，等他拿出来时明智吾郎才看清，是十一月他丢给雨宫莲的手套，因为经常随身携带比当时略皱了一些，但大体还保持着熨帖。
“喏，你的手套我还收着，明智可不能食言。”雨宫莲抓着黑色手套摇了摇，笑容逐渐得意起来，“我很期待跟明智再战一回。”
明智吾郎也笑了，难得见他笑得释怀，心大约也被云朵托起：“那就走着瞧吧，Joker，这次我不会输给你的。”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云层还没有散去，将月亮与星星的光辉严严实实地藏住，东京进入了无边的长夜，但街灯已经亮起，与高楼下万家灯火交相辉映，明亮胜过月华百倍。
怪盗团长还是没能请成这顿饭，因为侦探王子趁他还在吃的时候率先抢到了结账的机会。
雨宫莲突然邀请明智吾郎明天发完预告信一同去看海。
明智吾郎说那要看他有没有这个闲情，况且天气预报显示明天还要下雪。
不过他想，下雪就下雪，海潮永远不息。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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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终于写完磕磕巴巴前后可能不搭边，回头可能再改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