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凡的生命就开始改变了,我猜是这样吧。
说起来,如果你想谈论文学的话,可能她们知道的也只有郭敬明和安妮宝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天我想帮她们搬书,但她们只是撇了我两眼,没有说话。
她们有很多漂亮的裙子,洗完了会挂在阳台晾着。应该是一天晚上吧,胡小凡敲门提醒她们明天交电费,她看到里面点着几只红蜡烛,床底下的小香炉里烧着香,香炉下面压着的是她俩每天手里捧着的白皮书。
这两个辍学的女孩可要比自己当年漂亮太多了。
并无差别的棕黑色的瞳孔们浓浓地闪烁。
胡小凡没有刻意地去注意这两个女孩平日里都干些什么,只是回家的时候偶尔能看见两个人醉醺醺地瘫在沙发上放着歌。大概是一个月前吧,她路过肿瘤科的时候看到两个人手里拿了CT片,到现在胡小凡才知道是姐姐脑子里长了个什么瘤。
偷偷看别人确实很不好,就像偷了她们的中南海一样。但不得不说,当看到她们摘下假发疲惫地奔走在医院里的时候,很难把她们与那两个整天花天酒地的人联系起来。
她们拉着胡小凡试穿一下白衬衫套碎花连衣裙,告诉她戴上珍珠项链会更好看。
我们在发霉的大床上拉亮钨丝灯,她们和我一起没日没夜地跳舞,翻阅那些地摊读物。总是有水雾蒙在我的眼波上,让我回忆的话,我只能说那美得不像话。我把小学门口文具店买的宝石贴画分给她们,她们就和我一样贴在眼角和脸颊。胡小凡也不觉得她们烦人,那种嘴唇上涂上厚厚的口红脸上擦上粉的感觉实在是很好,总之又和城里那些蚂蚁一样的人不一样。
不久之后,胡小凡从医院辞职人间蒸发的消息就在同事群里传得沸沸扬扬,有人说在报纸上看到晚上县城里三个疯女人逃跑的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