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看见是在一个挺古早的傍晚
那时日正偏西
草木劈头盖脸
历史太久远，不必说了
我活在现在的你
也没什么好取巧的
朝死暮生白驹过隙云云
你暂且搁置，问我几句
嗓子干涸
声音斑驳
你剖我体内，或先缄默
看我几句
我脑中唯一能拿出的
电火花，
还活在三十年前。
（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你知我不识
我言你不语
陪伴，你最长情的告白
路过，我最崇高的敬意
我活得久，这你知道
书生气太重
于是言语生花，知识生锈
（又有什么东西飞快爬过……）
鱼我所欲也
少点之乎者也
To be or not to be
你吐出的音节比我还晦涩
（似乎远处传来一些声音……）
飞鸟穿刺
音响抽搐
光波吐息
空气自缢
（声音越来越大了……）
树叶翻飞着蒸腾楼群
风铃声声击碎丧钟
收音机喑哑轻拍电流
潮汐汹涌背摔月球
他脑中它不苟的外壳
它眼里他腐烂的灵魂
跌宕起伏百转千回
云崩雨裂火山喷发
我以你为镜，不抢不争
你照我矜持，从未坚持
我依你独立，百世不易
你学我挺直，终得僵直
我知你困顿，不齿于人
你嫉我悠闲，度日如年
我厌你浮夸，蚊蝇倒挂
你羡我昂扬，向死而生
咻——停电。
（……）
他透过它遗体，
远处，夕阳紫的像尸变
（时间过得真快啊。）
附：一首歌词
关好门
舍不得问
倾听着秒针，在午后走神
我有一点闷
公主坟
有我要等的人
夏风的唇，垂云的纹，
百叶窗后的体温
啦呀啦……
凌驾玉渊的城
啦呀啦……
漾金波的轮声
铃音姗姗来迟，蚌肉已被打湿
龙舌兰在消逝，我摸着无名指
停车，入独栋
侍者，必亲躬
电梯，在上升
她会要流光的对钻，留不住的青丝
我只要街角五金店，七寸的钉子
无论天涯咫尺，她多么懂事
狭路相逢时，我抬起无名指
门厅，至阁楼
特卫，已撤走
你到了，这廊口
我松开吊灯，轻身跳下
落在你正对面与你对视
你舌结目瞠，掣步犹讶
这剃光头的女孩你从不相识
白鸟拂过幽暗的绿植
冰桶金枪鱼鲜红欲炽
滚烫的唱针陡然中止
吹着沁凉铜管的爵士
你抓紧手包，调整呼吸
质问我来此所为何事
我竖指唇角，谦笑不语
做个免惊闺人的手势
天台浴缸乱染胭脂
她摘下戒指涂着脚趾
青芒精油弥漫烈日
与香槟漂浮的悬空泳池
我箭步近身，擦肩时举腕
将无名指抬在你眼前
你仓皇欲奔，竭力大喊
却只是喉管裂缝的残喘
血柱如虹喷向蓝天
血沫溅脏睡莲和阳伞
惊醒的暹罗猫视若未见
细腰蜂的嗡鸣摧毁着花园
你手包里她钟爱的面具
被我戴起，并剥下外衣
乘坐电梯，从后门出去
对避嫌的管家淡淡示意
军博西路榴裙亭亭
公交载着新映的电影
我融入人群，攥紧手心
与无名指下的七寸长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