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瞎

我不知道下一步迈向哪里，虽然刚刚还看着眼前的路。
先往前探一步试试吧。什么都没有踢到，我很庆幸这一步是正确的，无助和迷茫却随之而来。下一步又该迈向哪里？我用右脚向右前方试探，什么也没有。那就先向那个方向走出一小步吧。再试探，还是空旷。
不知不觉我慢慢的向前慢慢走了起来，双手不知所措，好像小时候在家门口的公园里学走路。“刚刚我妈给我打了电话，她怕我焦虑”隐隐约约地，我听见两个人在交谈。“你才多大呀你就焦虑…”声音离我越来越近。“我48了，正是更年期呢…”那声音有离我而去，到了左后方。更加像我印象中的那个公园，人们在闲谈。
大概半分钟后，我碰到了台阶，心里问着：刚刚你为何不早点出现让我找不到方向，现在又跑出来打断我的思绪？我只好接受它的出现，于是一只脚紧贴着它走了起来，有一种久违的安全感。
身后又传来脚步声，能听出是人在跑步，却更像是在水滩行走，溅起水花的声音。水？这附近有水吗…似乎是有的，在离我不远处，那大概是在浇水。毕竟我印象中那公园的草坪上，总是在不停地喷水。
忽然一束阳光透过眼罩的缝隙照进了我的眼睛，我下意识地抬手去遮阳。我大概从树荫下走出来了。脚下是大路了吧？我尝试放大步幅，向前走了起来。很快我听到了发动机的声音，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汽车尾气的味道。很亲切也很突兀，因为这些东西不应该出现在公园。这里终究不是记忆中的公园。
时间不早了，摘下眼罩吧。我环视四周，不知道自己竟站在主路上。旁边的草坪上没有浇水的机器，头顶的树枝原本也并无几片叶子。远处的长椅上，一处一处坐着一些人。我尝试回忆刚刚的路径，那组对话是谁说的？可是我看谁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