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红领巾蒙住眼睛

好快。走得好快,要跟不上了,总觉得下一秒就要绊一跤。耳坠在晃,随着步子和风摇来摇去,擦着蒙眼睛的红领巾,有点像早上赶地铁换乘跑步的时候耳钉撞到耳机上的声音,但是更钝,稍柔和些,没有那么冒犯。同伴的脚步声一深一浅,“- · - · - · ……”,这么写出来像某种奇怪的电码。石砖地,落叶被踩碎,声音很清脆,伴着同伴脚底不知在说什么的电码。突然的,脚下的地面变得更松了,软软的,步子踩下去更深,物理老师应该会说它更容易发生形变。操场的塑胶跑道也是这样,不知道土地是不是比石砖更适合跳远。

远处的鸟在叫,一短一长一短,我实在想不出合适的拟声词描述这个声音。顺义公园里那座有很华丽的中式建筑顶的石桥对面,沿着湖弯曲的铺着粉色六边形石砖的路,是我印象中上次听到这种呼唤的地方。应该是小学,几年级不记得了,初中再回顺义的时候不记得有听到。刚蒙上眼睛的时候周围很嘈杂。“为什么要蒙着眼睛走?”一个小男孩问,“——这边还有一个!三个!哎哎你往这边走!”小孩子似乎总是对周围的事有着无尽的热情和精力。小学的时候我们在妈妈单位玩滑板。那里有一个厂房——后来改成了羽毛球馆——有一扇大大的铁门,门前有一个水泥斜坡,大概是供车子进出的。我们在那个斜坡上绕着圈滑蛇形板,一个比我们小很多的男孩站在坡底下,也不管我们听不听,兴致勃勃地指挥我们。“你往那边滑!你也是!哎呀真是昏天黑地……”和今天的小男孩一模一样的语气……

远处有尖锐的呜呜声,像割草机的声音,让人想到翠绿的草坪,和春天青草的气息。可是现在不该有割草机,也不该有青草。还有一段银色丝线一样的尖细而持续的空气流动的声音,那是风穿过树丛吗?感觉不太像,应该是风流过更细的空隙,但我不知道是什么。远方隐约传来沙沙声,层层叠叠,一浪叠一浪,连绵不断。是海!那是上周写作课观察的过的,破碎的光涌动而成的浩渺无际的海!我们或许离学校近了?可是我看不到。

作者阐述:
写的时候比较随心,想到什么先打上去,写完再读的时候发现有些地方跑的有点远(主要是第二段),但是确实不想删掉了,有点舍不得去掉在刚回到教室那半小时里写下的任何东西。以及:
1. 最后一段的“像割草机一样的声音”和“间尖细的空气流过的声音”我到最后也没有弄明白当时听到的到底是什么声音
2. 沙沙声是应该风吹过竹子的声音,但是后来带着伙伴转的时候发现今天听到的好像不是学校的那丛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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