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觉以外

从胶皮水管的喷水声和植物的生涩的味道开始。

粗糙的灰尘颗粒在我的手掌和砖块间来回滚动,像是在面板上搓面粉,一切都集中在细小的令人有些上瘾的麻和痒。砖的缝隙在手指探入后陷成了沟壑。然后是左手边的粗枝和硬挺的叶片,右手边也有同样的一支。我继续在它们中间的砖墙里摸着,寻找它们作为左右护胃所看守的并不存在的金属锁孔——通向“神秘花园”。移动着,她的手指温热地贴在我的小臂上。身后有短促响亮的鸟叫,身前袭来的是风,裹着水、青草和泥土搅在一起的气味。我似乎是飘过去的,一路上它们都环在身旁。

直到手臂抬起时触动了金属的尖锐的挤压声。它是冷的,它们有很多个,从上至下,从左至右,有着人类热爱的秩序。植物的味道开始有些淡了,烧猪肉和煎鱼的油香急迫地挤进来;鸟叫的响亮和电动车的吱呀的倒车提示音聒噪地缠绕在一起。我继续向前,汽车的轰鸣、井盖的当啷作响从背景音放大到最强烈的旋律。我碰到了铁质的栏杆,前方是城市的沸腾的流动声,从我的脸上湍急地川流而过。不由地退后。

最后我蹲下去,在铁质栏杆的脚下摸到一只褶皱、轻盈的纸团,向下用食指和中指缠上了它的茎叶。

我想它是一朵花。

 

作者阐述:

我所走的路线似乎是从一座小花园到中关村的繁忙的马路前的,有着这样强烈的变化。

在站在马路前的铁栏杆的那一刻,在摸到那朵藏在金属下面的花的那一刻,内心是有所撼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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