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与不见(终)

PS:以下一切都是以自我和解为基础构造的故事,看起来有点离谱而且似乎看不太出来,但是已经尽力)

“以后你就等着饿死街头吧!”
女孩没回应,生气的关上了房门。她就这样静静的,躺在床上哭泣,泪洒满了衣襟也无法抒发内心的无助。
渐渐的,女孩闭上了眼睛,平稳着呼吸。突然,些许片段从她脑海中闪过,梦幻又真实。

我叫陶黎,一个生长于乱世的青年作家,兼研究地球的编外人员。我的朋友们多称呼我为“梨汤”,也许是因为我酷爱梨汤的缘故。

“这是…..梦吗…好真实。”女孩疑惑的问。它像那种电影里的设定一样映入女孩的脑海。
“无所谓了,反正都不重要,没人会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慢慢的,女孩突然发现:“如果这是梦,那是不是可以操控里面的小人,来获得一些慰籍呢?”
于是她躺在床上,放松身心,闭上眼睛,企图续写这个故事。
“陶黎会不会也和我一样,为了她所处的世界而发愁呢?那就让我们共勉吧。”

我从未见过混沌之前的世界,那似乎距今已有万年之久。只有祖辈流传下来的传说一直支撑着人们一次次的改变世界。我写很多的书来分析世界的发展方向,奈何我阅历不足,很多自认为能实现的理论全都被专家驳回,而未曾有过改造世界之志的普通民众又不懂我藏在科幻故事背后的真实想法,痛苦与不甘陪我度过了5年时光。

原来这是女孩内心深处的理想世界。

“唉,你那个表哥学化学也不费劲啊,我同事她家孩子也是,觉得化学不难呀!”/“你就是没入门,多问问同学老师,或者报报课外班什么的,也许有点用,不然以后怎么选专业。”……一些言语不断围绕着女孩。女孩挤出一抹微笑,双眸黯然失色。她望着手中渐渐褶皱的课本,自问道:“我真的这么差劲吗?她怎么会没想过这些方式来弥补,她也许比任何人都希望有一天能学懂化学。
因为种种质疑,女孩最近过的并不快乐。“人这一生太苦了,以后不来了。”
于是,她幻想着,另一个地方的陶黎也经历着同样的孤独。
“她会不会也感到无助呢”。

“这个世界真的还有救吗?如果再过几百年大气层彻底消失的话,那么氧气会消耗殆尽,地球的磁场也会在大气层消失之后开始迅速衰弱,地核能量急剧减少;宇宙混沌,很难找到合适移居的星球,就算找到了,科技水平真的能在短时间内实现这一操作吗?各类行星随时随地会与失去保护的地球相撞造成不可逆的危机,一切愿景将变的希望渺茫,人类将不复存在。”我一边读Mr.Y写的《关于地球的一切》,一边担忧着未来。科研活动已经处于瓶颈期很久了,而意外又不可预见。恐慌情绪让我不得不停下手里的工作,去捋一下近几年发生的一切。“叮咚”手机提示音响了一下:“嘿年轻人,你曾感到过力不从心吗?你曾思考过离开地球吗?你曾后悔过来到世界吗?你是否不满现状?不管你曾想过什么,不如来圆鱼洲公园放松一下,这里绝对是精神放松的绝佳场所,不花一分钱,体验不一样的世界,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地址就在南湾路38号,等你来玩!”。“天哪,已经好久没收到过垃圾广告了,没想到在现在还有人干这活,”我不禁感叹,“这么邪门的地方一听就不靠谱,谁去谁倒霉。”我厌烦的关上手机,独自享受在自然中漫步带来的舒心。突然,双腿似乎与大脑失联了,它们不顾一切的朝着某个方向前进,不管我怎样劝阻,都无济于事,像是被一股力量入侵了身体一样。
转眼间,我已经来到了圆鱼洲公园门口。

女孩猛地睁开眼,似乎陶黎为她指明了一条脱离痛苦之路,她一点也不惧怕,继续跟着她前进。
此时此刻,她不再是孤身一人。

“呦!一位顾客里边请!随便逛哈”。一个带着小丑面具的店员紧紧抓住我,拽进公园里,也不问我是不是愿意。不过来都来了,不如暂时忘记一下关于地球未来的故事,毕竟生活还得继续,未来还很遥远。初入公园,映入眼帘的便是我做梦都想来到的世界的样子—这里百花齐放,桃红柳绿,生机盎然,有万类霜天竞自由之意;动物与世无争,惬意的游走于大街之上,与人类和平相处;阳光明媚,好像一切宇宙的灾害都未曾出现过,于我而言,这更像传说里的世界;在这里,我看到了人们脸上久别重逢的灿烂微笑,有天真烂漫、未经世事之感。

“嗨早上好,今天刚来吗?”

“啊对,呃其实就是进来稍微看一眼,有点好奇。”

“哈哈哈没事,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这样。”他停顿了一会,又面带微笑的说,“这里真的很好,恭喜你发现新大陆。”

“哈哈哈确实不错,但是觉得特别不真实,咱们什么时候住过这样的世界呢?”

他迟疑了一会,微笑似乎僵在了脸上,但还是礼貌的回应道:“真实的世界需要人们发现,祝你玩得开心。”没等我回话,他就离开了。

于是我越发好奇这个地方,到底与我的理想世界多么相符。走到路边,会看到历史书上曾经辉煌一时的特色美食店;这里有世界各国的人,从事各种各样的职业,科研人员少之又少,更多的人安居乐业;这里的交易不需要货币,只需要时刻保持礼貌,就能在这儿活的很好;这里的人不会在逛商场的时候突然收到灾害预警,年长的人会安静的在菩提树下下棋跳舞。在我所忧愁的世界里,一切都成为了过去,但如今它们真实的展现在我眼前。“这儿真的太好了”,好到我无法理解为何它现在存在。走走停停,暗淡的眼神里渐渐充满光亮,又有着初来乍到的自卑。我突然不知道这是哪,是梦还是现实?我是清醒还是昏迷?我是否真的是我,但我抚摸过的每一处植株,吸入的每一缕新鲜空气,触碰的每一个物品,都向我证明着它的真实。

“陶黎小姐,您好,我是YYZ科研团队负责人,曾看过您有关地球领域大胆的猜测,所以现在诚邀您加入我们,噢对了,我们是秘密组织,不是您传统意义上的科学家,如果您愿意与我们一同研究,我们会是很好的合作伙伴。不过一旦你选择加入,就要留在这里。”他打扮的像个房产中介,塞给我一张卡片,上面写着YYZ的优势。一点不心动是假的,毕竟我写书的一大目的就是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的理论错误的前提下继续研究,多一个方法总比少一个强。世界上私自研究的人太多了,所以我并不担心上当,我总有一种莫名的信任,也许是对他,也许是对它(我的理论)。“好吧,在我想研究的时候我会参与。” “太好了,请您先随我来。”他带我走到圆鱼洲公园最高的一座大楼里,这里静谧而森严,确实很像研究人员待的地方。“欢迎我们的新成员。”几个身穿白大褂,头戴护目镜的人走了过来,他们有男有女,年龄也参差不齐。“你好,我是柳夏,学宇宙学的,这位是艾茨,生物专业,这两位是董德、潘好,化学专业,很高兴一起合作。”我与他们握了手,后来,我们很快沟通了最近的研究成果…..

慢慢的,女孩希望一直留在这里,甚至于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都在这里。她开始逃避苦难,渐渐变成小世界里真实的一员。“这里太美好了,就像是欲望的发源地”,女孩顿了顿,“这里有的,是我需要的一切。”

以后的一段时间里,我们一直在一起讨论有关世界的问题,终于让宇宙混沌的原因有所显现。不过,他们好像有着和我不同的目标,总是在讨论宇宙能量的吸收与转化,还有一些圆鱼洲的制度问题。只有这些瞬间才让我记得我还是在圆鱼洲公园里,他们也许只是工作人员。于是他们讨论的越偏离挽救地球,我就越发惶恐不安,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抓不住了,孤身奋战的感觉时而出现。在我进入实验室的第二魏莱,挽救大气层方面的研究有了质的飞跃,当我兴致勃勃的打算和柳夏分享这一成果时,听到了他们在实验室内的讨论:

“陶黎那边应该马上就有进展了,破解大气形成原因后我们就可以为圆鱼洲建造大气层,到那时,将会有圆鱼洲世界出现。”柳夏说道。

“是呢,我和潘好这边的物质循环也有了初步研究,等到我们能模拟地球环境的时候,就可以接全人类进来。”艾茨兴奋的说。

“不过虚拟防护罩要维持,不然这里的人都会被摧毁的。”董德好心提醒,但却遭到了柳夏的反驳,“不会有这一天的。”

我害怕极了,这是我第一次知道圆鱼洲公园的不完全真相,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们建造的新世界。

女孩逐渐发现,她越来越看不清自己的内心了,也判断不出自己前进的方向。好像除了身份证明,没有什么让她感受到她真的存在。一切的一切,都如同脱离了她的掌控,不安感随之而来。
就像此时此刻,不是她带着陶黎,而是陶黎拉着她往前。
女孩才觉得自己像个木偶人。
于是她重新拿回“故事创造者”的身份,编排陶黎的人生。

这段对话彻底颠覆了我在这生活的价值观,于是我进去找他们对质,“所以,这是个虚拟世界吗?噢不对,应该说是一个虚构的真实世界。”柳夏沉默了,又闪过些许震惊,“你……来这之前不知道吗?这是我们为无法忍受现实的人所创造的美好世界,我们只要拥有成熟的技术,就能使人类避免灭亡,外面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 “够了”,没等他说完,“你们说的理论很好,如果能实现一定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风险太大了,我们不能用生命来试验这个世界是否不会崩塌,这没有任何证明,理论合理的实验不一定也成立。” “外面的世界反正已经无力回天了,反正横竖都是一死。”艾茨补充道。“我不知道你们在这待了多久,但我一直认为,不论怎么样,现实世界是最真实的,我已经研究出来了大气层的结合方式,我相信外面的人会拯救人类生存了几十亿年的家园。”我给了他们一份研究半成品,离开了实验室—-如果不是他们的做法太过激进,我想我会希望它成功。

“好,我们尊重你,毕竟都是为了一个目标。”艾茨说道。

“合作快乐,我的伙伴,如果你能成功,那么我们的研究将成为过去式。”柳夏挥了挥手。我们就此分道扬镳。

她安排的小世界里的陶黎,替她也帮她感受到了虚假世界的无助感。

于是,她终于意识到,是时候离开这儿了。

走出圆鱼洲公园的大门,天空又变得黑蒙蒙了。不知为何,一种归属感帮我卸下来这两魏莱里所有的防备。我瘫软在地上,静静看着天空。

“好像,一切都不重要了,人生怎么能顺风顺水呢?不过没什么是克服不了的困难。”这趟旅途,像是一个新的意识在脑海中产生,不再像从前那样鲁莽,我说不清这是什么, “成长就是一个不断自我和解的过程,所以这感觉也许就是大人口中的成长吧。”

…………………

这是女孩借“陶黎”之口留下的独白。

她要去学着接纳自己了,而不是一直强迫着自己闪耀。

“W670年,梨汤实验室成功研究出减缓地球毁灭的新科技,获得科研界广泛认可,人类又一次拯救了自己,拯救了自然,同时据梨汤本人口述,科学家柳夏、董德、潘好、艾茨等人也为这一成功作出了巨大贡献。最后,让我们由衷的感谢他们,为人类未来所作的一切。今天的新闻联播到此结束,感谢大家的收听,我们下期再见。”

女孩为陶黎的一生画上了圆满的句号,同时也告诫了自己:“尽管现实世界再不堪,尽管没人支持,都要坚定不移的相信自己。真实的活着是一切的基础。”

窗边,阳光照耀之处,一位古稀之年的老人坐在轮椅上,写着自己的书,微微一笑,皱纹像是绽放的花。

“她已经走出来了呀,那我也该和它再见了。”

一年后,女孩依旧没有选化学,但再有人问到时,她总能自信的说:“我的化学确实没那么好,不过没关系,我也没那么喜欢它。”

像是一种力量,尽管周围的一切都没有改变,女孩的未来却越发光明与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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