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旋久

叛逆的和规矩的

        不适应,非常不适应。

一切要从神奇的、怪异的、怀旧的小学说起,生词本上要用规定的格式,一眼就看出答案的数学题一定要写很多过程,中午吃饭要整队,午休不管有没有困意都要强制休眠——注意,如果趴在臂弯里看到老师的脚尖出现在视野一定要噤声!

        还有很多现在想起来怪异至极的守则正在有形无形中留下印记,从前我从来没有想过跳出千篇一律的“循环副本”,回到真实的、多变的世界中来,现在突然有了这种想法,却摆脱不了模式化的感觉,譬如曾经老妈问我要不要走1+32+4之类的学业规划,我坚定地回答:“人生怎么不中考呢?不中考怎么直面高考呢?”

        在水煮蛋的一年半里曾一度以为自己有点艺术天赋,真诚地想要学会更多,但从不敢做艺考的梦,看着从五楼画室搬运画布的同学就像做梦的时候看自己,后来一切都在选择理科的时候戛然而止了。

        为什么选择理科呢?数学一直没什么起色,但是我喜欢固定的答案和动态中守恒的物质与数形,给我莫大的安全感,同时又矛盾的不信邪,从一开始就知道对于高考来说这很难,甚至很危险,但我偏偏就是喜欢这样不自量力的、拼死拼活的快感。

        说到理科,我自认不够敏锐,那时小学时期验算遗留的强迫症,感觉大脑里神经元的信号要突破重重关卡有如雾里看花,但叛逆一上头勇气就加倍,初中至今还没有踏进教育机构的大门半步,看看现在的数学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自信,并且这自信还依然在和认输的念头做着对——我突然知道,叛逆和规矩之间,我从来是骄傲的我,因此无法向任何一方倒戈。年少的梦想时不时破土而出,曝晒一段时间又缩回地里,等待下一次叛逆上头,每当这种时刻,总是想起在《人物》上读过的黄永玉先生,并且想要引用这样一段:“活了一辈子,黄永玉只是黄永玉。这是他在《世说新语》里最喜欢的一句话:「我与我周旋久,宁作我。」”,那样潇洒、赤诚、开怀大笑的“我”是我想做却做不到的;而条条框框以内,我舍弃不掉的“长衫”已经初见雏形,即使知道压力的存在也不会主动逃避(但也并非一成不变,比如周末在家无所事事),我不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阿Q,因此再多的错题和烦恼都笑纳,一箩筐倒进错题本和日记本,正是这些给我和自己作对的勇气。

注:学业,看起来倒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差,但就是不满意啊(_ 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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