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奏习作

尤拉的毛绒玩具的头被拧掉了,TA去找凶手,最后找到了。

1.尤拉在客厅发现了头被拧掉的毛绒玩具狗,拿着身子出门。
2.尤拉没有从冷漠的村民那里打听到凶手,在森林醒来时发现毛绒玩具狗头。
3.尤拉把不停撒娇的狗头安回,村民开始对拿着完整毛绒玩具的尤拉友好。
4.尤拉害怕的离开村子,在森林碰到了疑似凶手的人。
5.玩具狗带尤拉回到了村子,告诉尤拉这里的人都会喜欢Ta们。

腐尸

爱人,想想我们曾经见过的东西。

在凉夏美丽的早晨,尤拉找到了昨夜没有陪着自己入睡的玩具狗。只不过头的部分不见了。那是一个土气的狗,米色的肉体非常的粗糙,棕色的耳朵总是耷拉着。当然,现在我们是无法得知它那漆黑的眼眸是否和它廉价的外身一样没有活力。那条狗,那条永远有着和善笑容,会照顾人的,漂亮的狗,现在正摊在客厅的沙发上,丑陋的白色的打卷儿绒毛填满了它的身子,从脖子处绽放。

尤拉盯着这副光景,看不出喜怒。半晌,他只是默不作声地上前,抱着那永不会腐朽的躯干出了门。

“喂,小子。”伸出另一只手拽住了拿着苹果糖跑过去的小孩,“谁杀了它。”

“啊啊啊啊!”小孩先是条件反射挣扎了一下,待看清面前的人是谁的时候立刻大叫出声,挣扎了起来。“你别碰我!放开手!”

他不怕我手上的东西吗,尤拉出神着被苹果糖拍到了手。白净的在冬日里略有发红的手背上现在全是糖浆甜腻的粘液,里面多半还混了男孩儿的唾液和鼻涕。

“啊啊啊这里有人要杀我!”男孩儿一个转身坐到地上,小腿肚子不停地抖动着,上面的肉一颤一颤。苹果糖滚落到地上,溅起了一地土。

“我……”只是想抬起手给这个脱线小孩儿一个脑瓜蹦儿的尤拉皱了皱眉,“你爸妈是谁啊,怎么教出你这种傻子的……”但他没来得及展开他老妈子一样的长篇大论,因为围上来的村民都在盯着他看。

那是一种有恶意的,虽然人们都低着头,有些人甚至浑身发抖,只敢拿余光瞟他,但尤拉很肯定,没有人哪怕把视线集中一秒到他手中的狗身上。那些视线是冲着自己来的,他觉得自己在里面看到了不屑。

穿过了人们的视线,他默默地回家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躺着的是黏糊糊的黑土,有虫子爬到了他的身上。

尤拉在村后的森林里被叫醒了,面前正是玩具狗消失的头,此时正一蹦一跳的,努力想把自己安到那土了土气的身子上。

“好久不见。”看着狗头一次次跳进白绒毛却又马上滚落下来,还带出了一团棉花,尤拉扯开嘴角,我们虽然很难形容这样的笑容,但是想必如果昨天的男孩在场,是一定不会被吓哭的。

“轮轮你别笑了,你看我脸都脏了,昨天有个苍蝇一直在我耳朵边飞来飞去的,我都睡不着觉。”再一次从身子上摔下来,玩具狗拿头蹭着尤拉的腿,撒娇一样地哭了起来。

“你恶不恶心啊,”无奈地拿手拍了拍狗头上的土,尤拉把地面上散开的棉花塞进身体,掏出针线开始连接两个部分,“还有啊,”把下巴搁在不安分的狗头上面,尤拉的针不小心划破了自己的手,血从缝隙中滑进到了脖子里,棉花变成了可爱的粉色。“你现在也太——丑了吧。你还记得是谁对你……”

“轮轮,咱们回村吧。大家找不到你都很着急呢。”玩具狗用脏兮兮的手环抱住尤拉,睁着那黑色劣质的空洞眼睛,小声说道。

 

玩具狗牵着尤拉回了村。一反常态的,这次他们还没来得及进门,一群人就挤了出来,叽叽喳喳的,仿佛有说不完的欢迎。

“您终于回来啦!”

“你这段时间去哪儿了啊,我们家孩子天天念叨您。”

“我们家今天煲了汤,要不要给您送过去。”

……

“你看吧,尤拉,大家都很友好哦……尤拉?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推开源源不断涌上来的村民,玩具狗把手放到尤拉乱糟糟的头发上,也许是想表现无机质眼睛所无法传达的关切。

“这太奇怪了。”尤拉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他现在感到有些晕。“你们都不觉得吗?A,你真的觉得这里……你真的想呆在这里吗……”

“尤拉,你太累了。”玩具狗挥手让群众离开,“再等等,好吗。我保证,很快你一定会喜欢这里的……”

“我要离开。”

“尤拉……”

“你就留在这儿吧,这里不欢迎我。”玩具狗放下手来,现在它无机质的眼睛开始让尤拉恐惧了。“但我不会抛弃你的,A。也许,等我想好了我就会回来。”他连再回头看一眼玩具狗都不敢,他不敢说,也不敢去想,自己刚才好像有看到棉花从村民手腕处露出来。

“轮轮……”玩具狗突然一把拽住了尤拉的胳膊,因为尤拉的挣扎整个手从身体处脱落了下来,带起了一撮儿粉色的棉花。“你为什么,叫我A啊。玩具,不是没有名字的吗。”

尤拉是飞奔出来的。天刚黑,从来没有印象出过村子的他只得去了村后森林的山洞,本来就打算这么过完一夜,却听到了洞穴深处传来的,不太清晰的,人的叫喊声。

“谁!“他习惯性的把右手伸到左腰侧,做了一个掏刀的动作。自然,尤拉的村子是不允许使用武器的。

“这个声音……轮老师?我终于也出幻觉了……”斗着胆子顺着方向的声音过去,那是很难以用常理来描述的场景。一个人,或者说,一个好像腐尸的人形,慢慢地,变成了一只毛绒玩具猫,摔落在地上。滚了几圈后,那只毛绒玩具好像掌握了行走了的方法一样,身体伸展开来,不多时就变回了最开始的人形,抬起头冲尤拉的方向咧开了嘴,嘴角好像要戳到眼睛上,僵硬而又诡异的,男人笑了起来。

 

尤拉没有成功离开村子。一直偷偷跟着他的玩具狗在男人还没来得及有更多的动作时便窜了出来,一言不发地拉着浑浑噩噩的尤拉跑回了村子。可在快进门的时候,反应过来的尤拉却怎么都不想动了。

“尤拉……”还是那样地拿着脏手摸上他的肩膀,还是那种关切的语气,无机质的眼神。

“村民都是人对不对。”
“这……”

“或者说,大家全都是毛绒玩具变的,那些人,还有你,你原本也是人……”

“你在说什么啊轮轮。是不舒服吗?”
“别想装了!我……”

“不是我说你们大半夜地在吵什么呢。”尤拉怔怔地看着一个打着呵欠的大爷从村口的小屋里走了出来,举手投足间全是活人的,无比自然的感觉。

“对啊轮轮我们赶紧回家睡觉吧,我都说了,大家都很担心你的……”

“不是,但我今天在洞穴……”

“今天咱俩不是玩捉迷藏结果你不小心在洞穴里迷路了,我还担心你了好久。”

“啊……”尤拉想了起来,自己和玩具狗玩捉迷藏的记忆,无比的真实和清晰。“我……“他不记得自己要说什么了。

“回家吧。”玩具狗伸出手搂住了面前惶恐的孩子,粗糙布料的头抵着尤拉的脖子,“明天是祭典,今天得早点休息啊。”

“……嗯。”对啊,自己只是想找回玩具狗,这样就好,只要有它就行了。

尤拉把脸埋进了玩具狗的头部的卷毛里,在他视线触及不到的地方,紧紧搂着自己主人的玩具狗的双眼变成了人的眼珠般灵动,上午手臂断开的地方不停的有血流出。它感受着尤拉逐渐平稳的心跳,缓缓露出了一抹渗人的微笑。

 

 作者阐述:拿到这句话,我个人觉得最有意思的是,发现狗头没了,第一件事是找凶手,而不是找狗头这一点。有些不自然,又很有趣,“违和感”,所以就有了这样一篇小说。因为我觉得,没有毛绒玩具是不爱自己主人的,虽然很明显,文里的毛绒玩具狗是人。而最后写村民突然变正常,也是想印证A的那句话,村子的事和人都是A干的,鉴于A知道尤拉本名里有“轮”字,而尤拉又下意识叫了它A,想得是两个人之前就认识。只不过对于A而言,它把尤拉困在这里的行为我个人是想表达“因为爱情”(bushi,至于它为什么这么扭曲,有可能是二人过去经历过什么让A绝望的事情吧。

俺就是控制不住这想写爱情故事的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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