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在明石海滩的一切-二稿

关于我在明石海滩的一切-二稿

 

-饥饿游戏paro

-写文bgm:

Back In Time—WAVES

You Better Know—Red Velvet

感谢塞、我的初中同学Z和我最好的朋友J的客串出镜。

 

Then the years melt down here we are right now.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先是一本书。那天他迟到了,走进来,手上拿着一本书,我不知道他在五区这种地方装什么,这地方根本没有人会好好学习,学校不过是未成年人混日子的地方罢了。“我叫Elu,家住在东岸。”

我来的太早,已经等了很久,此刻手肘歪歪斜斜地支在桌面上,开始胡思乱想:东岸?不会是电厂那些高管的房子吧?elu又是个什么名字,怎么会有人全名是三个字母…

没人理Elu,他显得有点尴尬,不过很快他就找地方坐下来。班里所有人都对他坐下来了这件事松了口气——他们生活的地方可对哗众取宠的人没什么宽容。每个学生即便都是孩子,也只是在知识方面贫乏,而在生活经验方面,他们都理解彼此是怎样辛苦,于是也都总是冷漠待人。

我理应跟着大伙一起对Elu表示点什么,如果不是他直接坐在了我旁边的话。见我一直看着那本书,他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把书递给我,“是首都的介绍喔,你想看的话,我可以借给你。”

 

想到这里,我觉得没什么。我深知自己已经足够幸运,能在喘息的时间里回想起这种事,能在因为一些事被送到首都工作后,还能乘坐不流通的火车回到五区的海滩打水漂。我打水漂的技术一直很好,elu是知道的,但他从不拒绝我邀请他比赛打水漂的邀约,尽管他几乎没赢过。我像当时那样百无聊赖,蹲在明石海滩上打水漂——准确地说,是北滩,但显然首都的同事们都不知道这个称呼,于是我也只好冷漠地喊,明石海滩,明石海滩。

 

“我哥哥搞到了一些烟花,”elu拿着瓶牛奶,坐到我旁边,“明天晚上打算在北滩上放。”

在Elu的努力下与他熟悉起来以后,我们这对同桌一荣俱荣从来没有过,一损俱损倒是频频发生。我盯着他,我知道像任何一次一样,他只是想引起我的兴趣。“你们从哪搞到的烟花?”

“这是秘密,”他眨眨眼,“你跟我去,我就告诉你。

我转了转眼睛。“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被发现的话,你们一家,或许再加上我们一家就全完了。”

我们不会被发现的。Elu坚定地说。绝对不会。

不会吗?我问。

绝——对不会。他拉长声音回答我。

唉。总是这样。“说说看。”上次他说他要把得来不易的柿子送到教师办公室的时候,我说的也是“说说看”;然后我在办公室门口看到因为滑了一跤把柿子全摔烂在办公室里而被罚禁闭的他。当时他垂着眼睛靠墙站着,神色可怜地盯着自己的脚尖,看到我过来,他抬起有点委屈无辜的眼睛看我,看得我几乎要为他向老师声讨一番,直到他小声说对不起,因为他跟老师说是我给他提的送柿子的建议。我记得当时我生气极了,当时就想给他一拳,不仅是对他,更是对动不动就变成共犯还不自知的我自己。老师很喜欢elu这个至少在明面上有好好学习的“好学生”,最终只是罚了我们半天禁闭,抄写一些不知所云的国家历史。

“况且你知道的,宵禁早就名存实亡了。”elu用谴责的语气将我拉回现实。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只是单纯觉得跟他在一起,总有一天是要出大事的。

我知道我的眼睛妥协了,但我并不打算审判它。我要审判的是另一双眼睛,那双正认真看着我的澄澈蓝眼睛,罪名:因为太漂亮太认真让我思绪纷乱并答应下不该答应的事。

“晚上九点,宵禁之后,北滩小卖部后面汇合。”

 

想到这里我轻轻笑出声。海浪一波一波扑到脚边,润湿了记忆中的和眼前的海滩。我的腿蹲麻了,遂直接坐到沙滩上,只有这时北滩才与记忆中的重合。海水冰冰凉凉,一只长脚蟹沿着沙滩与海水的交界之处缓缓爬过。我想起这东西挺好吃的,下意识想捉一只尝尝,身边叫做jessi的女同事冷不丁开口“这东西长的好像去年那个选手。”

我吓得收回手,近处一个小实习生闻言兴奋地跑过来,“是那个…josef对吧?”

我知道josef,一个长手长脚,看着大腹便便实际很灵敏壮硕的选手,在去年饥饿游戏上夺得冠军,不知为何,尽管身边人再怎么出于对强者的敬慕而支持他,我还是对他有种强烈的恶感。此时听见他被jessi和长脚蟹相提并论,我不禁有些生气。

“当然和josef不像,这是长脚蟹,味道很好,还是这里的特产。”我对jessi说。

她有些讶异于我对那位著名选手的反感,怀疑地咪了眯眼睛:“是张的话,吃过也没什么稀奇的。毕竟见识多广嘛。”她轻轻笑起来,包括实习生在内的几个同事也勾起了唇角。他们是在讽刺我没错,从我兵荒马乱的入职第一天开始,就有传言说我是贫民区的小孩,因为被富豪看中或是通过更肮脏的交易才得以来到这家公司,因此“见识多广”不过是对我那看似确凿无疑的身世的讽刺,尽管他们不知道我来自于更贫苦之地。来自于他们脚下这片明石海滩。讽刺的是,将我送到首都的人,同样也是禁止我说出我故乡的人。当然啦,这都是因为“大人物之间的交易”,没什么可说的。

“谢谢你,jessi小姐,我确实见过不少。”微笑的应对,挑不出错的反应,让人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的话语,只有这些在保护着我。忍下鼻尖一点酸意,我不知道为什么来到北滩后就这么容易哭,明明是十年都不哭一次的人,明明从小就是个冷漠的人,明明对无法发展的五区没什么感情,依旧变得敏感起来。

是因为是北滩吗。

 

“我们要去北滩最那头,”elu的哥哥eliot悄声对我说。现在大概是晚上九点出头,我们三个正违背宵禁,往北滩的另一头走。“那里人很少,地上不是细软的沙子而是石头,巡查的人更不会去。”

我点点头,跟着他静悄悄地走。eliot是个强壮的人,明明只大了两岁,但elu比他瘦小得多。我忽然很好奇——elu以后也会长的那么强壮吗?

正值夏天,在大海上肆虐的海风刮到北滩已变得温柔无比,我偏头看elu,他安静地走在我旁边,蓝色的眼睛像盛满了月光。月光同样细细碎碎洒在海面上,随着波涛起伏,勾勒一片亮色。elu被这副美景所吸引,好奇地看着海面。

我忽然生出一种冲动,“elu,你的全名叫什么?”

他转过头来看我。我想没人能在这双眼眸的注视下不动摇,我有点局促。幸运的是他笑了,将我从局促之中拯救出来。“你问这个干什么。”

在学校,他的声音可以顽劣得让人想揍他一拳,但此刻他的声音却清冽好听,轻轻流入我的耳朵,和我混乱的思绪碰撞,叮当作响。

“毕竟没有人全名是三个字母吧。”

elu还没来得及说话,“到了哦,”eliot忽然说,停在了一处静谧的空地。它后面稍远处是小森林,面朝大海的一面则用杂草分割出来一块沙地。我强行收回思绪,看着eliot用几块石头挡住海的那一侧。

“这批烟花都是十二区做的好货,区长的儿子——你知道,他跟我关系不错——从他家里给我带了些过来。这东西只要点了火能炸好久。我一点火,你们就往林子里跑,随便找个树干躲到后面,别发出别的声音,明白了吗?”

我们俩忙不迭地点头,看着eliot划亮了火柴,他冲我们弯了弯眼睛,口型说“准备好了吗”,在我们再一次用力地点头的同时用嘴型开始倒数,3,2,1——

“嘭!”

我们慌张地又兴奋地跑到树后面,屏住呼吸看着烟花筒发出一声使树叶都被震动的响声后窜上天空,我们屏住呼吸——

“嘭!”

一声更震撼的巨响从天空而下,落进每个人的耳朵。烟花绽放成璀璨的黄色和红色,在暗夜的天空中闪着无法忽视的强烈的光,它分成几束,即便短暂也热烈完美地向下坠去。第二朵蓝紫色的花随即绽开,向四周散发,广阔的夜空变成熠熠生辉的舞台,全然没了夏夜沉默而厚重的迹象。海面依旧平静而温和,只是树叶在一片片振荡中摇曳,我的心脏在同一时间被莫名的被触动。又是一声炸响,几片紫色的烟花同时绽开,而先前的红色尚未散去,漫天璀璨填满夜空,在这个夏天盛大绽放。

“嘭!”

烟花炸响在我耳边,我转头去看elu,果然,这小子跟我一样惊呆了。在这个不该放松的时刻,我走神了。我想到elu来之前我那值得怀念小透明生活,想到未知的未来,十年后我或许在努力生存吧?在五区的我们呢…

“嘭!”

好像都不重要了。至少在今晚。我看向elu,他一副神气十足的样子,问我“好看吧?”不过我想我今晚是什么都能原谅的,就算这家伙再来一句骄傲自满的“不后悔跟我来吧?”我也不会跟他计较——

“你不后悔跟我一起来吧?”

——才怪。我今天势必要与这家伙一较高下,用我特意穿出来的光洁锃亮的小皮鞋把他那张欠揍的脸踢的班里没人认识。我飞起一脚踢在他的背带裤上——这家伙明明也好好打扮过——然后我转身就跑。烟花在我们背后绽开,elu笑出声来,追过来想揍我,就这样明石海滩上展开了一场根本不知道谁在追谁的追逐战。eliot在树后面哈哈大笑,我打算趁早把他拖下水,但elu抢先一步对我这么做了。我们在水里指着彼此说不出话,吞进几大口海水。

烟花余烬未散,我们互相搀扶着、湿淋淋地往回走,空气中留存着分不清是谁的大笑。我们在炎热的夏夜,留下一沙滩清亮延绵的月光。

 

“这样的话,张小姐是不是可以给我们露一手厨艺啊?”jessi开起玩笑。

一种没法抑制的厌恶从心底升起来,我有些恼火,没法再维持礼貌。

“jessi小姐自己抓一只怎么样?生吃的话味道也不错哦。”我没顾jessi有些吃惊的脸色,转身向北滩的远处走去…突然发脾气真是不好意思,但是眼泪要掉下来了啊!

就这样绷着脸走到了那处空地,听不见冬天呼啸过耳边的海风,我脑子乱作一团。

“张小姐?”

我转过身,是那个小实习生。她的蓝眼睛里满是吃惊。我想她是要责怪我的,毕竟她的实习期是由jessi决定的。我叹了口气,想先发制人把那些话扼杀在摇篮。“这个海滩…”“张小姐原来也会这么激动,我还以为您是那种从来没有感情的人…”她毫无恶意又惊喜的眼光让我困惑起来,“我刚才看起来很激动…吗?”她这么说,我反而又哭不出来了,只是想寻求一个解答。

“真的!您刚才就像去年饥饿游戏里那个lura,一向冷酷的少女杀手忽然露出小女孩的一面…”她说的兴奋,抑扬顿挫地朗读当时主持人的台词。

“…不要用这种事情打比方啊。”

后来我和这个叫mathilda的小实习生(她气鼓鼓地声讨我,因为我本应记住她的名字)在北滩那块盛满一个晚上回忆的空地上喝她从接风宴上偷拿来的酒,喝到这一天属于冬季的长昼在明石海尽头结束,留下橘黄色的句号。

金灿灿的落日铺满海面,我听mathilda说着她生长起来的家——一个首都典型的中产家庭,住在稍显局促的公寓里但一家人都很幸福。我说,那很好啊。她说,张小姐人很好,却总是很孤独呢,感恩节的时候一起来我家过吧。美丽的蓝眼睛那样真诚,导致我不是很想告诉她,在这样美丽的黄昏听这样美丽的普通的故事,已经让我浑身战栗——我从遥远的不属于这样生活的地方,体会到那样普普通通的幸福,这让我害怕得想逃。那种日子——不用担心自己的名字被什么比赛抽中,虽然疲累但从不会饿肚子,更不用为了平凡的生活而拼尽全力…放烟花时,不用躲避宵禁,也不用藏在树干后观看这对小孩子们而言尤为盛大的演出。

最重要的是…烟花不是明石海滩上需要耗费运气偷运进那个夏日夜晚的违禁物品,而是美好节日的锦上添花。我没有告诉她,五区的人一年里只也只能过五朔节,关于那简陋的庆祝仪式的记忆,曾温暖过我很多个丧失信仰的冬日。postscript,每年庆祝仪式我都是和另一双蓝眼睛一起看的。

 

Darling you could take me back in time.

 

END.

三成洞也有小狗 2022.12.11 18:51:22

二稿作者阐述:

是依旧什么也没写明白的明石海滩。

努力去做修改了,但依旧没改多少…写完初稿已经耗尽笨人对明石海滩的灵感。

感谢让我感动到多写一百字的레드벨벳。

So are you ready or not,读的开心。

ps 欢迎来看同一世界观的姊妹篇↓

关于我在冈特城的一次奇遇(梦二稿)

也是同一世界观↓(但是算是番外?设定不完全一致 冈特城的设定和明石海滩是一样的)

寻找安河桥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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