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重视角下的童年-过生日

童年时的自己

(1)性格/思维特点

对家里人很不客气,想一出是一出;会胡思乱想很多东西,一会儿冒一个想法,有些无理取闹、自私

(2)语言表达能力

不太好,许多话都憋在心里

(3)关心的事(事发当时/那段时期)

我的礼物什么时候才能到;妈妈怎么还不回来

 

上帝视角

(1)事发当时的周边整体环境(天气 景物 场地空间特征 季节光线时间……)

夏季的一个雨天,上午。是搬到新家后过的第一个生日。我在家里,妈妈出去又回来了。

(2)事情里其他人有态度吗?环境对于孩子的判断有影响吗?

妈妈有些生气,但无奈。有点影响,但接近没有。

(3)这件事跟孩子过去的生活有什么牵连?对之后的生活有什么影响?(孩子因为这个事有什么变化吗?)

买东西的地方是以前住的院子里。以后没让妈妈在线下买过礼物,直接在网上挑或者给红包。

(4)请给这位小朋友起个名字(不要是你的乳名)

小一

 

妈妈视角

(1)对发生的事的关注程度

挺关注的

(2)性格/思维特点

直率,不喜欢麻烦

(3)说话(表达)习惯

有些急,很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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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视角

暑假。

“这是我搬家后的第一个生日!

去年的今天,由于是我搬家前的最后一个生日,所以我请了几个朋友来玩,今年我本来也想请大家的,但是——”

感觉要下雨了。

我听见远处闷闷的雷声,停下记日记的笔,睁大眼睛向窗外看去。外面天色很苍白,全是阴云,没有风的声音。家里爸爸妈妈不知道在忙什么,都没有说话。

好喜欢这种氛围啊。

我低下头,把“现在外面要下雨了!”几个字补上,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妈妈!”

“怎么了?”妈妈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我想要生日礼物!”之前忘跟妈妈要了。

妈妈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你看看这天气,说不定一会就下雨了,我上哪儿给你弄礼物来啊!”

“我不管,我想要礼物嘛!!”我有点不甘。

“明天,明天再买好不好?我要是现在去给你买礼物,就得骑车到院里,要是下雨了,骑车不安全。”我往房间外瞅了瞅,妈妈坐在椅子上看着手机。

明天?那怎么能叫生日礼物!

我跑过去,摇晃她的胳膊:“不要,礼物必须今天给我!”我将眉毛一皱,嘴巴一扁,使出“假哭”招式,再加上“音浪”攻击:“我就想在今天拿到礼物嘛,今天我过生日,连这个都不行吗呜呜呜呜……”我越嚎,心里还真生出点委屈。我可是寿星欸,连个礼物都没收到,开什么玩笑?这生日也太寒酸了点吧?!

礼物是什么早就不重要了。我脑海里的念头只剩下“我今天一定要拿到东西” ,结果越想越难过:为什么你礼物不能今天送,为什么你不能早点准备,为什么……

“哎呀买买买,给你买行了吧!”妈妈像是终于被我烦透了,把胳膊从我手中扯出来,拧着眉去换衣服,“真是麻烦死了!”她又嘀嘀咕咕了一些话,带着怒容冲出家门。“给我等着!”妈妈出门前说了这么一句话。

“嘭!”巨大的一声,家门被重重关上。我这时才有点忐忑,妈妈发火了。

我带着些许不安回到房间,想继续写我的日记,却发现怎么也下不了笔,脑袋里一片空白。“我好像不该这样,”我心脏跳得有点快,“其实晚一天买也没有关系吧……不行!小一,硬气点!今天可是你生日,你是今天家里的‘老大’!”我试图安慰自己,给自己的行为找一个恰当的理由。

外面逐渐变大的雨声打断了我的思路。我再次向窗外看去。

天更白了。豆大的雨滴“啪嗒啪嗒”砸在玻璃上,留下一道道痕迹,像窗户在流泪。

看着这么大的雨,我忽然想到妈妈说的话:“……我要是现在去给你买礼物,就得骑车到院里,要是下雨了,骑车不安全。”

我胡乱地想着:“这个时候妈妈应该到院里了吧,家离大院那么近,走一走也能到……现在应该在店里了吧,她会买什么呢……怎么还不回来,不会出事了吧……”一想到这儿,我就控制不住往外溢的“脑洞”:妈妈在院里骑车因为路滑不小心摔了一跤;或者妈妈车没气了,需要她自己推着车走路;又或者她不知道买什么,就在店里乱逛,结果什么都没买成……“打住,打住,不要老往不好的地方想,说不定下一秒妈妈就在门外面让我给她开门,手上拎个大袋子,里面就是我的礼物呢……”

也许过了很久,我终于听见了敲门声。我飞快跑去开门,最先注意的是妈妈右手里拿着一把粉红色的伞,她出门前没有拿伞。

“你买了伞?”

“你的生日礼物之一,我先借用一下。”她把伞给我看,湿漉漉的伞面上几个迪士尼公主对我微笑。

我本来还对妈妈用我的礼物感到有点不开心,但是一想到外面仍在下雨,就在“大度”地“原谅”了她,去看她左手拎着的塑料袋。

里面有一个青蛙模样的手持风扇,还有一个水晶球音乐盒,里面的大白睁着一对不会眨的豆豆眼向我招手。底座是红色的,很好看。可能还有别的东西,但那不重要。我把伞撑开,放在浴室里晾干,把风扇装上电池,又把音乐盒放在我房间里的窗台上。

雨仍在下,但似乎小了一些。

“就这些?”

“你还想要啥?店里没东西。”妈妈瞪我一眼。

“……好吧。”

不管怎样,我想,我今天拿到礼物了,明年一定要提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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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视角

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夏季的、一个即将下雨的白天,但对于小一来说,这天有些不同。

今天是她的生日。

但她有些糊涂,忘了提前找妈妈要礼物了,所以她脑子一抽,出了一个自己在七年后依旧觉得很烂的主意——让妈妈冒着雨去给她买生日礼物。

——小一把“没得到想要的结果”的愤怒归咎于妈妈,意图让妈妈承担“责任”,所以她不断跟妈妈闹,却在不断给自己解释,这么做是为了礼物。

——那个时候的小一从来没想过,为什么她会因为在开学后才收到朋友迟来的礼物而高兴,而妈妈给的礼物,即使晚了一天,她都会生气。

妈妈本来觉得麻烦,不想去,但小一一直在她耳边吵,无奈之下,她“缴械投降”,出去买礼物了。

妈妈出门后,小一才觉得自己刚刚的行为好像有些不好。“我有点后悔,”她这么想着,“……我不该让妈妈冒雨给我买礼物的。”

她坐在书桌前,却怎么也静不下心写字。小一知道自己是一个“重度幻想症患者”,总是忍不住想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但是她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当她在脑海里“看见”妈妈在路上摔倒,结果周围没有人,手机也没有带,而自己完全不知情等几个画面后,她打了个寒噤,连忙制止自己的过度想象。“你不能老想这些。”她这么警告自己。

事实上,小一等待妈妈回来的这段时间,对她来说实在是有些漫长。当她听见敲门声的时候,她都不知道自己无意识松了口气。

粉色的公主伞、青蛙风扇和大白音乐盒已经随着年龄的增长被小一抛在某个角落,只是,那个灰白的天空,安静的房间和连绵不断的雨让她无法忘怀。

直到七年后的今天,她还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将这件事记得那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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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阐述:其实一开始想写的不是这件事,但那个的上帝视角实在是不太好写,所以我找来找去,犹犹豫豫选了这件事。写它的时候,我也在不断思考,为什么我对那天会记得那么清楚,但纠结来纠结去,干脆不去想这个“为什么”,可能再过几年,我能知道答案吧。而且我真的是爱想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从小到大一直没能控制住?

悄悄说,我爱妈妈,只是小时候不知道自己很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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