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足金鼎,厚卷轴,小盆栽与星空石头(梦的初初稿)

注:我先把梦的完整复述版放上来,之后会有极大的修改的。

 

我看向手里的纸条。

上面清晰地印着几个字:“你的能力是:控制金属的能力。”

我把它对折,塞回了裤兜里。

 

从昨天开始,我身边的人就陆陆续续地获得了能力。是能力,而不是超能力——尽管任何一个能力拿出来都让人感觉它是只有电影和小说里会有的。

能力的到来方式很简单,甚至说不出的朴素——没有被蜘蛛咬一口,没有被注射奇怪的药物,也没有照射什么诡异的光线。好像是世界给我们下的通知一般,我们的能力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被告知给我们,然后就出现了。

像是我现在裤兜里的纸条——上面打印的几个字宣告了我的能力。有一个朋友吐槽说她的能力出现在了希悦的通知里——天哪,她在等数学考试成绩时等来了这个。还有一个同学更为奇幻——她坐在长椅上,然后落叶在她前面拼出了几个字后又被风吹散去——可是我们现在是春天和夏天的交接。

 

与能力一起出现的,还有被称为【魂器】的事物。

每个人获得自己的能力时都会同时获得一个魂器。魂器和我们的能力息息相关,是我们能力的体现、联系与不可明说的载体。这些知识仿佛呼吸一样,就这样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

我的魂器是一个精致小巧的纯金三足鼎。它刚好可以立在我的手掌心,沉甸甸的,上面朴素地没有太多额外的装饰。我第一时间用我的能力把它变成了一个大金币——任谁看了都会觉得那是个大巧克力金币的程度——然后揣兜里了。我似乎跟它很熟捻——它就静静的躺在裤兜里,不太清也不太重,以一种令人舒适的方式贴在我的大腿侧面。

 

世界——至少,我身边的世界接受这份“礼物”接受得很快,仿佛它一直都在那里,是个大大的常识。我身边的同学都获得了自己的能力,而此时学校组织了相关的能力测试。

我们——我的班级——是坐地铁去的。地铁中熙熙攘攘,大家排着队往前,偶尔小声或大声地交谈着。我快要掉队了,于是赶紧跨了几个大步,追上我前面的刘彤。

周围是地铁通道里的橙色墙壁,地面是微微向上的坡道,前面能隐隐约约看到地铁的车站门和玻璃——我追上她了,随即伸手扯了扯她的风衣后摆。

“如果我的魂器是一张纸,然后那张纸被别人撕碎了——我会怎么样?”我脱口而出。

她转过头。

“你会死。”

“或者失去能力……”

她的声音被周围的嘈杂盖过了,我一时只能听到地铁里呼呼的通风声。

 

我们到了。

我们面前的是一个大大的玉米田,里面的玉米耷拉着绿色的长叶子,一眼望不到边。已经有点热了,我们进入了一个像温室一样的玻璃房。出去是一个低低矮矮的田埂和一条水沟。再往前走就是测试场地了。我猜测到我们到了郊区。

在路上,我们被分成了两人一组——和我同组的是黄雨琦。我们不能带着魂器进测试场地,并且要把魂器藏在入口的附近。藏完之后两人要一起进入场地,然后开始分别的测试。

我把大金币掏了出来。它是固体,但它此时仿佛在我指间流淌——我盯着它,它变换成了一片长长的、金黄的玉米叶。它的纹理条纹足够逼真了,我把它埋进了玻璃房角落里的一堆玉米叶中。

我回过头,看向了黄雨琦——她还没藏完,手里正拿着她的魂器。

真好看啊。我第一时间想。

不知道为什么,我能相当清晰地看到她的魂器的全貌。

它比我的拳头小一圈,刚好能歇息在黄雨琦的掌心。它像一块石头——但它的材质是半透明的,有点像是胶质。更引人注意的是它是紫色、蓝色、绿色的——像是把星空与极光抓住后将其凝固,变成了一块石头。里面有东西在闪闪发光——像是亮晶晶的闪片。

然后黄雨琦把它扑通一声,扔进了水沟里。她拍了拍手,脸上是确信的表情。

她走到我身边,说:“我也准备好了。我们进去吧。”

 

我们进去后分开了。

我好像被瞬移到了另外一个地方。我脚下是灰色的平整的石板路,周围有栏杆、栅栏,有砖红色的相当高的楼。我似乎是在一个小区里的广场,又好像是在街道里的路上。不过有一件事我是很确定的——这个地方我之前没有见过。

我双脚开立,站稳在了地面上。

一块有些生锈的、巨大的金属板——可能是铁板——哗啦一下掉在了我的面前。

我愣了极为短暂的一瞬间——随即突然明白了我要干的是什么、我要测试的是什么。我笑出了声。

起风了。

 

我张开了右手手掌,慢慢地将右胳膊伸直,举起在身前。

那块巨大的、沉重的铁板也慢慢地、慢慢地——从地面上悬浮了起来。它并不平整,边边角角在起来的时候与地面碰撞、摩擦,发出来当啷当啷的声音。

我蓦然地把右手瞬间握拳。

铁板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像是被巨大的无形的手揉搓的纸团一样,被我收紧成了一个大团。

风声越来越大了。

我突然开始侧着身跑起步来,神奇地不觉得疲惫。那个铁板随着我手的比划起伏而在空中跟着我起伏运动,在空中划出了猎猎破空声。我的耳边也都是凛冽的风声。

那么大的铁板——仿佛只是我躯干四肢的延伸。我操控着它,举起、落下、舒展、扭曲——不知道操控了多久。

我那一段时间是快乐的、爽快的、恣意的——像是一个婴儿第一次学会走路,一个学生第一次在不擅长的科目上拿了满分。我的世界里似乎只剩下了我和那个铁板。

和开始一样突然地,我跑到了路的尽头。

 

我们回去是坐的大巴车。我和我的朋友们都坐在后排,我特意挑选了靠窗的位置。

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一个男老师——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哄,老师最后开口说回去的路还很长,我们轮流唱歌吧。随即他有点羞涩地开口唱了起来。

最后轮到了我们这边的黄雨琦——她开口唱起了高音很高、但声音有些轻柔的《冠世一战》。

我倚在窗边,盯着我手中从裤兜里拿出来的魂器。它不断变幻着形状,从车窗外斜斜射进来的阳关照在它上面,折射出了闪耀的金色。

 

订阅评论
提醒
0 评论
内联反馈
查看所有评论
0
希望看到您的想法,请发表评论。x
()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