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梦回

许多五层楼高的建筑群,大大的篮球场,这里正进行着篮球比赛,五岁的我看的目不转睛,跟着周围拿着扇子的大爷大妈一起加油助威。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情绪时不时就高涨了,只是学着做出跟他们一样的反应。

 

“瑾儿,瑾儿!拿上你的冰魄剑,我们打架!”一个皮肤白皙,头发湿润的小男孩穿着短袖短裤冲到了我面前,兴冲冲的对我喊道。

“你等等我,我来啦!”。我拿起剑就冲了过去

“嗬,冰天雪地,”

“哼,看我的,长虹贯日。”他不甘示弱地回道。

一阵噼里啪啦,我们已经连续对打了好几招。

他突然提议:“我们双剑合璧吧!”

“好!”我大声回道

于是,我们俩的剑碰撞在了一起,围着相交的剑转起了圈。

接着我们的声音重合:“双剑合璧!”

不知转了多少圈,良久,我们才感到疲倦,瘫软在地,童言童语的交换着今天我们各自身边发生的趣事。

手拉手到了他家,一起围着电脑看《数码宝贝》。

不久妈妈就找来了,可我是极不情愿走的。

阿姨笑眯眯的安慰我说:“瑾儿明天还可以再来找我们小毅玩啊!”

 

“我背你吧!”

“你不会摔了我吧?”我看着他比我矮了几分的个头,用极为怀疑的口吻问道。

“才不会!就像红猫背着蓝兔!我是男孩子,你是女孩子,我背得动你,才不会把你摔了。”他十分坚持地说,蹲在了我面前,大有我不上来就不起来的架势。

我小心翼翼地趴在他身上,他的脊背搁着我的肚子,有些难受。

爸爸的背是宽厚有安全感的,五岁男孩的背薄的叫我害怕。

“准备,起!”他真的摇摇晃晃的把我背了起来,我被吓得不断叫喊,紧紧拽着他的衣服。

他又歪着走了两步,换来了我更惊恐的叫声,为保持平衡,我靠着微弱的身高优势,把两脚脚尖都点在地上。

由于我脚尖的支撑,接下来的路倒是平稳了,他走的越来越快,只是可怜我累的够呛,脚尖不断努力向下伸去,点地,蹬地,越捣越快,累到快要抬不起脚。

脚下的路不很规整,有许多很深的裂纹清晰可见,有一下脚点地还踢到了石子,痛得慌!

 

“我会想你的!”

“你去了北京后不要忘了我!”

“我们可以像电视里那样把我们的头发剪下来送给对方,这样看到头发你就会想起我!”我提议道。

“好!”

接着我就拿起剪刀,减下我的头发,递给他,被旁边的大人截过,用桌子上的一根已经磨到有些发烂的红绳子绑了起来,再递给他。

他也学着我剪起了他的头发,奈何男孩子头发太短,都已经剪秃了一小块了,可长度还是不足以被绳子绑起来,还是旁边大人想的办法,把他的头发用纸包了起来,递给我。

我们紧紧抱在了一起。

 

梦的最后,画面从我的家,篮球场,街道,一排树,幼儿园不断变换着。小小的我不断快走着,在这些景象中穿梭,永不知疲倦。

 

“又一次,梦到了。”

临近晌午,从梦中恋恋不舍的醒来的我这样想的道。

彼时,我十五岁,做这个梦已经断断续续做了九年,没有一年中断过,有时会想要摆脱,内心却是极为不舍与最重要的童年玩伴和家乡的最后的那丝羁绊。

可那次,竟真的是最后一次。

我已经两年没有再梦到他了,是最后的那丝联系也断了嘛?

可这毕竟是霸占了我九年的梦境,我是永远忘不了了。我多么高兴,还能在梦中与我孩提时最重要的朋友一起玩耍;多么庆幸,还能看到曾经亲切待我的街坊邻里;多么幸运,能通过梦境不断加深我对家乡的印象,回看一草一木。

不会断的,深刻在骨子里的乡土情结如何能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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