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木

长青木

我好像失去了痛觉,清醒只能依靠口腔里淡淡的血腥味和没由来的苦了。我还是每周跟着父母去看望爷爷和奶奶。我学会将一些不必要的感情藏在心里,因为在没有幸福的时间里,这些是只会给我带来麻烦的东西。

再一次见到爷爷是在医院里。去往医院的路上,也有着桩歪脖子树,就在病房的楼下。不同的是,那树虽有枯老的树皮虚浮在病弱细的的枝干之上,歪斜在土石间,竟也有别有着一番生命力。枯黄的碎叶落在脚下,却也萌出嫩枝新芽些许。冬天仍挺着这样的姿态,说其是长青木也不为过吧!

病房里,有一行窄窄的沙发供陪床家属休息。我与妈妈挤在那里。病床两侧,有一方足奶奶和爸爸。说着的,我无法听懂的闽南活。另一方放置着各种精密的医疗设备,上面数值在跳动,实好监测着爷爷身体的各项指标。长长的管子从病床的这头连到那头,一头连着爷爷的心跳,一头牵动爸爸的血脉。我打量了一圈,最终还是将头埋进了妈呢子外套厚厚的毛绒里,最后也没敢直视爷爷的眼睛。我那里无论是绝望还是平静,我都不敢去面对。我不得不承认,我并不爱他。我从小与爷爷相处的时间可数,而有关的回忆大多是关于争吵与他对我并非男性的悔恨,因为他对待我和母亲的态度实在称不上友善,更别说亲情了。可我恨他吗?倒也说不上来,仅能称之为孩子对长辈无力的责怪罢了。倒也无法用“恨”这样深重而幽怨的词去形容了!

爸爸来和医生简单谈了话,大意便是无论凶吉都让家人有个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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