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终稿(来不及扩写啦~不过扩写部分记了大致思路,只是文笔还未及润色)

拉开窗帘,我满怀期待地寻着樱花,那应是洁白的、衬着绿叶的、有看金黄色花蕊的樱花。——哪怕只寻到一朵也好啊!——然而,樱桃树今年没有开花——是的,我反复确认着哪里是否有一星一点的白色踪迹——但并没有。
后院的樱桃树已经三年未开花了。的确,无法否认的是,它枯死了。生活中唯一好的东西暗如木炭,我不得不为生活找些消遣。
梦境的开始,是温馨明亮的有着鹅黄色小吊灯的杂货铺,老板的脸看不真切,但分明能看清乳白色的货架上,摆着一个木质的、雕着镂空五线谱的八音盒。走近端详,写着“天空之城”的曲目标签不大不小正正好地贴在未被镂雕的空白处。但标价与我手里的低钞数额仍差了相当大的一部分,便让老板先帮我预留一下,回家再取些钱再来付款。
回来时,一个小孩正捧着那个八音盒,她的个子应该还不到我肩头。惊讶与愤怒燃烧在我的喉咙:“放下,那是我的!”此时孩子的妈妈慌忙进来了,老板说:“不好意思女士,这件八音盒是为其他顾客预留的。”那位母亲一边慌忙说着抱歉,一边紧张地向孩子打着手语,示意她把八音盒放下。我原地怔在那里,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聋哑孩子,为什么会想要一个八音盒?
那孩子将八音盒轻轻上了上发条,才把它小心地放在了柜台上。“啦西哆西哆咪西,咪啦嗦啦哆嗦… …”木匣子里倾泻出了一串好听的音符,让尴尬紧张的空气缓和了几分,我心里的怨愤也被这金属色的音乐融化了些许。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走上前试探着问那小孩:“你知道这首曲子是什么吗?”她仔细地看我嘴唇的蠕动,竟点点头!不过我想也许她只是因为看见八音盒上贴了“天空之城”的标签才知道的吧。她母亲解释到:“孩子本来是学钢琴的,《天空之城》是她最喜欢的曲子。但后来她患病失聪了,我为了攒钱给她治病,就把她的钢琴卖了。”难怪这孩子那么细细地端详着八音盒的每一根音梳拔过每一个凸点–这大概能让她想起曾经抚摸钢琴按键,音符流绕指尖,音乐回荡耳畔,快乐倘进心窝的记忆吧。
不知是出于怜悯同情,还是想起了后院里那棵樱桃树——小孩和它同样有着不完美的躯体,但当一个不完美的生命注定凋零,帮它返青还有意义吗?——我把钱交给老板,把八音盒塞给那孩子。她母亲一脸惊愣,慌张地说着谢谢,并向孩子打手语示意她道谢。我微笑着向小孩说:“没事,这是我送给你的,拿去吧。”那小孩脸上渠出幼气天真的笑容,她再次转了转发条,将八音盒举到我耳边:我听到了,是知音人清激的耳语。
回到家的夜晚,我分明看见,那棵樱桃树竟真的返青了!从树干到枝条都现出了翡翠般的绿。而树梢结出的樱桃,是一串串金色的八分音符,风一吹,树枝轻轻晃动,如风铃般碰撞出一首动听的《天空之城》。顺着树枝生长的方向往上看,那小女孩正坐在最高的枝头向我笑。
樱桃树的返青,是灵魂的赤诚,而那小孩对音乐的热爱又何尝不是人的返青呢?帮助他人找回灵魂的赤诚,窗前的樱桃树再度向我摇曳出最美的光景。我想,有时候,渡人也是渡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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