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食物

看:像一个个拇指,越靠上的葡萄淡黄色的部分越多,个数也越多,轻轻拽下来的葡萄会在茎上留下一条细长的果肉纤维,旋转着拧下来的就会断的干净一点。掰开以后,果肉中空的地方有几粒果壳。果肉富有弹性,透明,可以透过果肉看到淡淡的果皮颜色

气味:抓起一把提子以后,乐扣塑料盒的味道盖过了所有的气味,在空气中摇晃了一下再次贴近闻可以闻到橡胶和树皮的味道,拧的时候靠近闻可以闻到汁水迸溅出的清甜。

触摸:葡萄冰冰凉凉的,有一点点韧性,轻轻揉捏以后很快能恢复原状,但稍微用力一点葡萄皮就涨破了,汁水滴到指缝里,指甲里,手指之间变得黏腻

吃,听:咀嚼时,牙齿碾压着果皮发出“滋滋”的声音。汁水在嘴里爆开时,猛烈的酸涩充斥了整个口腔,远比闻起来强烈的多,显然这一个还没有熟透,果皮的味道远比果肉猛烈,果皮碾碎以后,酸涩更加浓郁。余下的果皮一直嚼后味道越来越淡。有青草的味道

拟人

“东西都收拾好了?走吧。”他掠过我走向越野车,一如既往的冷淡,他的背影融在夜色中,看不出情绪。

我已经习惯了前辈的寡言少语,从我入职记者起他便是生人勿近的样子。有一次我们接到了一个紧急的采访任务,需要前往一个偏远山区。到达现场后,我们立刻开始忙碌起来,拍照、采访……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快要离开时,一个佝偻的老人走过来,他焦急向前辈比划着,似乎有什么急事,前辈沉默片刻后摇了摇头,径直离开。看着老人抓着他所剩无几的头发,头逐渐低了下去,我赶忙上前询问。前辈闻声在远处回头,食指轻轻点了点手腕,我无视了他的动作。努力分辨老人夹带着方言的表述,大概是问我有没有见过一件大衣,衣服很快就找到了,那件大衣上绣着几朵小花,也许他很重要,前辈怎么会不理解呢?

那时当记者真的很辛苦,采访、写稿、校对几乎占用了所有的时间,这些繁琐的工作并不会消磨我的热情,毕竟我当记者是我从小到大的梦想,我立志要成为一个好记者,揭露黑暗,惩恶扬善。在采访前我都会准备许多自认为犀利的问题,想要把所有的细节都挖掘出来,然后公之于世。那次去乡下采访,要报道一起土地纠纷,我追着村长多问了些什么,他的神色忽变,让我别乱说话后便随意了事。此后前辈总要先看一遍我写好的问题,删删改改,只有在这时候能感觉到他的“多管闲事” 。成为记者后,才能接触这些社会的黑暗面,如果连我们都退缩不前,碰到棘手的问题都糊弄过去,还对得起这个职业吗?

一两年过去,我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前辈只是偶尔跟着不怎么说话。他在时我总是避开一些敏感的提问,仅仅是因为不想看到他眉头拧成一块瞪着我。但不知怎么,这一年来我外出采访的机会越来越少,一些报道也石沉大海,我四处打听这些报道的下落,总会被奇怪的理由推辞。我陷入了迷茫,报社里没有相熟的人,不得已只能找前辈吐槽。
“我早就告诫过你了”他的声音很平静。我忍不住反驳“为什么是告诫?难道我做的事是错的?”
他抬起头,注视着我,好像在我身上寻找着什么,沉默良久后他缓缓开口:“你不要再执着于这些东西,最后只会是徒劳无获。”
他嘴角牵动着脸上长长的一道伤疤,我曾经好奇地追问,他却总避而不谈。他感受到我的目光“你不是要成为有负责感的记者吗?有些东西你不应该知道。”前辈双手交叠放在腿上,望向窗外。
“我不会放弃最后的机会,这个世界需要我们”我试图让前辈理解自己的坚持。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或是期待,但不久后仍归于往日的浑浊。“看来你已经做好了准备,不要回头,祝你顺利吧”他举起茶缸,咽下一大口后便离开了。

不久过后他到了退休的年纪,就离开报社,我很好奇是什么动力让他当了那么久的记者,明明对待这份职业如此漫不经心,却还要来指导我这样一位后辈。直到经历过人生最危险的一次取材后,我突然想到了小时候的时候视为榜样的一位记者,他总是到一线去采访,为人正直,刚正不阿,但就在一次采访中出现意外,受了重伤,就此引退。

我不知怎么也想到了那位好久不见的前辈,不知他现在过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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