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尘微粒,或是某种行星——完全无法击碎,可以反射吸收太阳辐射的那一种。
叠在一起。挤出残破肢体和稀碎的断肢,一层雾蒙在上面,环住周围。
沟壑。薄膜外套着深色圆圈,雨点锤打倒地上反弹的同心圆。
颜色。从暗黄到浅棕,一环颜色可以在一粒尘埃上尽情排列组合。
炸开的烟花,推测它们幼年时期可能受到过油锅的看护,日日与火与油相伴,于是有样学样染上了他们的颜色。疯狂的颗粒炸出油画没有的……火花。还是烟花?
硬,是骨架。短短两个月里它已走过一千六百里路,没有坚硬的骨架就会成为一滩烂泥。掉落的几笔残肢已零落成泥碾作尘。

香水。但只有前调有香味。
前调。灰尘,织成雾。某种坚果的气味和生白米杂糅。有油脂和滚热的温度。
吸气。它们堵住鼻腔。一阵风,一阵干燥的风,它们不再是它们,而是黄土高原上的沙砾。迅猛地消失,无法留下一丝痕迹。
后调。时间酿出的酸涩,塑料盒包装的化合物(人工合成的酸涩。),更多的油脂气味和火焰气味,它灰尘般干燥细碎的本味被这些掩盖,消失不见。

一层油膜。于是换成中指打字,油脂比想象中还要坚挺和厚重。
坚硬的骨架,戒指托上的钻石。体育课遗留下的轻飘飘酸涩涩肢体对它无可奈何。于是惩罚他在手掌心里做转体运动,结果手掌率先发出一声痛呼。盖上盒盖让它们做过山车,尖锐的棱角划出声响和刻痕。
把小拇指像印印章一样戳进去。棱角全无,突然温润的表面可以用作枕头。数量再多一点就可以枕着它们睡觉。没有弹性,山谷中间是一座天坑。

第一口,第二口。
空荡的胃囊得到满足。没有记录。

第三口。
一粒。
经线将行星对半劈开,凿开的钻石发出案板上蔬菜被对半切开的声音。薄膜网住的油腻和残存的生物有机体爆裂开来,舌将它们搅拌至宇宙中每一个角落。尘埃漂浮舞动。

第四口。
一丝回甘,可能来自于未被时间和热油完全封印的淀粉。

第五口。
很多小行星被一把菜刀同时在案板上喷开,坚果一样的气味从它们头顶正上方迸裂,是喷发的火山,干燥的岩浆(其实是粉末)和火山灰(也是粉末)一同击碎。左边发出一声豉翘传来的呼喊,完全不知道它为何会隐藏在这里。岩浆喷发了几秒就迅速退散,只留一地狼籍待舌尖处理。(它莫名其妙成了清洁工。)
一两粒不慎从喉管滑脱,坚硬棱角滚过地面。

对了,残肢喝起来像苦咖啡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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