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生来就是被磨练的。”
“男人,生来就是为了吃苦的。”
“男人,生来就是有罪的。”
……
渡边澈野,如同他父亲,他父亲的父亲,他父亲的父亲的父亲一样是木离县的人。这里的所有人都是男人,通过精密的体外编辑与受精技术结合严格的基因筛选。不仅如此,更都是和尚。对于性欲的隐忍是他们向他们所信奉的筽祢求去原谅与死后救赎的第一步。
而筽祢是万物生灵中最美的女人。
她白皙的皮肤透着的是水灵的红润;纤细的腰肢就只盈盈一握;然后就很自然而然的滑到饱满而紧致的翘臀,或丰满又柔软的乳房。粉红色嘴唇,高挺的鼻梁,明亮的大眼睛里透着对于这个世界最为纯粹的渴望。木离县的男人们就这样,期待着自己在寺庙中的修炼能够有朝一日使他们能够与筽祢相见。
但是对于渡边澈野这一切都不一样了。意外的他生出来的是一个女儿。他没见过女人是什么样的,但他认为自己的女儿就如同那些经书里所描写的筽祢一样。但他不舍得扔掉她,倒不是因为女儿倾国倾城的容貌,而只是因为这是他女儿。
他将女儿起名为灵子,违背着整个教义的偷偷养着女儿。在过去的七年里,他偷偷带粗茶淡饭到房间里给女儿吃。女儿吃不饱时,他就教会了她如何从颈侧的静脉那里吸自己的血。
可是,女儿现在七岁了。长大了,要吃的越来越多了,问的问题越来越难以回答了,也越来越容易被发现了。渡边澈野知道这一天一定会到来,但他没想到这么快。
那天,当渡边回到宿舍里的时候女儿已经被最好的兄弟从柜子门里拉出来,浑身赤裸着被粗麻绳捆绑着,跪坐在榻榻米的中间,周围围着一圈面红耳赤的和尚们。渡边想要冲过去抱住她的灵子但是莫名的他止住了自己的步伐。他一步都不能迈开。他被围成圈的和尚们紧紧的盯着,身体内,一半的血液停止流动、瞬间凝固,另一半的血液加速循环激起了淡粉色的水花。
这时坐在最里侧的领导者划开了手里的火柴,顺事扔到了榻榻米上。小小的火苗从榻榻米几根编织线间燃了起来。
跪坐着的领导者低沉的嗓音喊了句:“男人,生来就是被磨练的。”
所有人跟着他,用同样低沉的声音喊:“男人,生来就是被磨练的。”
就当火苗要蔓延到领导者一尘不染的白色分脚趾袜子时,领导者站了起来。昂首、稳健的步伐,走到了和室的门口,拉开了门,走了出去,又不忘转身合上门。
坐在领导这身旁的两个男人用低沉的嗓音喊了句:“男人,生来就是为了吃苦的。”
剩下的人跟着他们,用同样低沉的声音喊:“男人,生来就是为了吃苦的。”
就当火苗要蔓延到两个男人一尘不染的白色分脚趾袜子时,两个男人站了起来。昂首、稳健的步伐,走到了和室的门口,拉开了门,走了出去,又不忘转身合上门。
然后又有几个男人用低沉的嗓音喊了句:“男人,生来就是有罪的。”
剩下的人跟着他们,用同样低沉的声音喊:“男人,生来就是有罪的。”
就当火苗要蔓延到那几个男人一尘不染的白色分脚趾袜子时,两个男人站了起来。昂首、稳健的步伐,走到了和室的门口,拉开了门,走了出去,又不忘转身合上门。
然后又有几个男人
……
渡边澈野就这样坐在那。等所有人都走光了。和室的门被彻底的合上。他没有随声附和任何一句话。灵子也没有。他看着女儿散在地上的头发被火烧起来,逐渐的到头皮,皮肤变成焦黄色又变成黑色,逐渐的紧缩而褶皱起来。他看着女儿的双眼盯着他,如此明亮的双眼。然后,他看到女儿的眼睛里流出了他黑色的血。
门外的和尚们见渡边澈野没有出来似乎有些焦急了。他们的计划里只是冒犯筽祢的美貌的女孩被火烧死,而渡边可以通过同他们一起呐喊经书来获得筽祢的救赎而成功逃出。
终于,听说渡边澈野迟迟没有出来,领导者折返了回来,命令打开和室的门,灭火。等火终于扑灭,两具烧焦而已经无法辨认的尸体就躺在那里,男人和女人本身的身材差异与性征都被烧的一丝不剩。木离县从没有埋葬过女人,众人,包括首领都不知道该怎么做。有一个老者建议询问筽祢,众人称赞这是好主意并遵从了,却没有得到回信。
我猜,两个尸体就永远那样躺着——离得很近,却都没有触碰到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