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知妙】一个叫卡维的人决定去死(一稿)

我写完了!我写完了!

——

原作:《原神》

配对:艾尔海森/卡维(前后无意义)

分级:PG-13

预警:主要人物死亡

免责声明:我不拥有他们。

“不管你在想什么,不要再想了。”他的室友说。

艾尔海森正从一份报纸上方看着他。卡维循声望去,正看见头版头条的大字,一丝不苟的印刷体,写着“艺术是无益处之物——记祖拜尔剧场焚毁事件”。被这行字灼伤了似的,卡维露出一种痛苦的神情,但他似乎又不能停止看它。

艾尔海森把报纸放平了。“不要再想了。”他又说了一遍。

卡维没有搭腔。他目光涣散地望着边栏的一张画片,是个跳舞的女孩子,上面印了一个鲜艳的红叉。艾尔海森又叫了两声。卡维才做梦似的说:“妮露曾经说……如果死有帮助,她就没有什么害怕的了。”

“那正是为什么她现在躺在健康之家。”艾尔海森很快说,“别告诉我——”

“我觉得她说的不无道理。”卡维平静地说,“自昨夜祖拜尔剧场焚毁,群情激奋。不过几个小时,热爱她的民众已经在教令院门口示威抗议。如果能带来好的结果,何惧一死呢?”

艾尔海森慢慢转过脸来看着他,眼睛睁大了:“……说你不是认真的。”

卡维沉默不语。客厅里的空气凝滞了。窗外狂风呼啸而过,树叶在阳光下摇动出一千种光辉。

卡维最终说:“我只是……你又不明白。”

啪。艾尔海森把茶杯顿在桌上,表情并不很激烈,但杯子整齐地裂成了两半。“我比你想的明白得多。”

他没等卡维回答就继续说下去:“早就知道你缺乏自保本能,不料竟然到这个程度!你诉诸死亡,因为你不想活着受辱,眼见你的国家被践踏。放弃了逃离它的机会——你做这一切是为了自己,却只有说服自己为了他人才能成行,因为你不肯为自己求哪怕一件东西,即使是死亡!因而你看不见出路——”

“那出路是什么?”卡维轻轻说,他并不显得恼火,表情是一种天真的好奇。

艾尔海森看着他,张了张嘴,但没有声音出来。

卡维反倒笑了:“谢谢你……真的。我替你说吧。你认为我被我的过去束缚了,被社会驯化了。我父亲的幽灵藏在我脑海里,驱策我的一举一动,令我对凡夫俗子俯首称臣。我做了死者的提线木偶,要为世人跳舞到精疲力竭。……告诉我,你不是这样想的吗?”

“……我并没那么说。”艾尔海森轻声说,移开了视线,一时间显得很狼狈。

“你尊重我,我很感激。”卡维说,“你想的是对的……可谁说事情不该是这样的呢?我从父母的爱中生长出来,在圣树上的高塔中被塑造成形,受了全须弥的友善、赞美、崇敬——假如这样说不会太自夸的话。”他笑了笑。【注】

“那么,我难道不该为我的父母、为教令院、为须弥流尽我的鲜血吗?——你说。”他最后补上,因为艾尔海森显得欲言又止。

“但是,卡维。”艾尔海森说,珍重地吐出那个音节,“你的父母并不要求你去死,只是你认为你是你家庭破碎的罪人。你的教令院也不要求你去死,然而你曾经求学的净土已经被腐朽取代。你的须弥更不要求你去死——因为你的须弥根本不存在。”

卡维挑起眉毛:“此话怎讲呢?”

“你觉得人们理解你的艺术吗?”艾尔海森说,脸上带着一种痛苦的决心,“你觉得,那些贩夫走卒、学者导师,你碰见的所有人中,有人真的理解过你吗?的确,他们鼓掌欢呼,惊叹连连,但赞美平等地挥洒给所有良莠不齐的建筑物,崇敬的花冠交予每一个来了又去的新星。”

“就连我,”他喃喃说,嗓音颤抖了,“就连我也不能理解你。”

卡维看着他,仿佛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最终他说:“我还以为你在劝阻我自杀呢。现在看来,简直仿佛我要有个伴了。”

艾尔海森:“这并不好笑。”

“是啊,这不好笑。”卡维赞同道,低头研究自己的手指尖。过了一会他忽然说:“我曾经羡慕过你。”

“是吗。”艾尔海森说,没有看他。

“真的。”卡维说,“提线木偶的人生毕竟是有点吓人的。而你——你一根线也不拴。你不在乎世界,它就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我不赞成你,当然啦。我还要劝你也把线拴上。但是我悄悄地、就有一点点羡慕你。”

他说着,咯咯笑起来。他越笑越厉害,最终用手捂着脸——大滴大滴的眼泪从他手指缝间淌下来。

“你把我骗了。”等他平静得足够说话后,卡维说,“你个混蛋。我身上拴的线够多了——亏你还找得到地方。我——”

他又哽咽得说不出话了。艾尔海森递过去一包纸巾。

“我要再骂你一次混蛋。”良久,卡维闷声说,“然后骂第三次。”

艾尔海森问:“为什么。”

卡维说:“一次是因为你搞得我哭了半天,我要头疼了。”

艾尔海森说:“哦。”

又过了一会,看卡维不打算说什么了,艾尔海森站起来朝外走去。

卡维在他背后说:“你高兴了吧。”

艾尔海森站住了。一阵沉默后他说:“不。”

“哈?”卡维咬着牙说,“您还有哪里不满意的,我请问?”

“哪里都不满意。”艾尔海森说,猛然转过身:“你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吗——你——你就这么放弃了?”

“哈,哪里都不满意。”卡维说,“您的要求也太高了。已经有了帕蒂沙兰的柔美,又想要悼灵花的血色!哪里有这么好的事!”

“关键不是我要什么,是你要什么。”艾尔海森说,居然还显得很恼火——他怎么敢!

艾尔海森还有话要说,卡维已经忍无可忍:“我不跟你走,你要长篇大论。我跟你走了,你又‘哪里都不满意’!我还能要什么?我跟着我的线走!”

“正是这点我不满意!”艾尔海森说,“你难道不能为了你自己想一想?”

“正反话都让你说了!”卡维气得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你把这线拴上来,又期待我挣脱它!这是什么新型牌戏,用甲虫的生死替代硬币的两面?”

“不是这样的。”艾尔海森说,直视他的双眼,“只是我希望——我祈求——看到你挣脱它。我同样祈求你的生命——但我首先为你的自由祈祷。”

一阵静默。屋里落针可闻。卡维说:“怎么,你又在玩文字游戏,给我出一个自我指涉的难题了。”

“我没有。”艾尔海森说,“你早已做出了决定。我只是在这之后扰动它,以我的私心使它偏离了轨道。现在我撤销我给你的束缚,你是自由的了。”

卡维看了他一会,拿手指他,恨恨地说:“你啊。”

他同时不得不偏过头去,咬住下唇抑制自己的笑意。

 

【注】圣树上的高塔,指教令院。

 

作者阐述:

情不自禁地想到,中间那段好像逼良为娼现场()

犹豫了好久!今天开始写了,忽然刹不住车。这个稿还挺潦草的,还要精修一下,但是我等不及要发出来让你们看见了,原谅我吧!

谢谢阅读!请给我评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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