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块碎片

//虽然是第一人称但是这个故事是我编的啊啊啊千万别当真

//有点胡言乱语,对不起

 

我老师把小红花给了另一个同学。说起来小红花也太幼稚了吧,可是她没有给我,我还是难过得不行。我不是她最喜欢的学生了吗?她不再最喜欢我了吗?这几天我的脑海里只飘着这两个念头来来回回地转。

第二周她又把小红花给了别人。怎么可以还有别人呢?是不是我做的不够好,说到底我也从来没有了解她。第二周我自觉恍然大悟,是不是我一直以来自作多情,只是这个世界没有人会足够独特到在另一个人心中无可替代。于是我突然惊觉为什么我想要那朵拙劣的、幼稚的小花,为什么希望在她心里是独特的那个。我发微信问阿唐怎么办,其实并不在于求解局是否,只是这些情感一定要找谁发泄一番。我说我的老师梳了什么样的辫子,穿了什么样的衣服,她今天上课讲的那个笑话我都给谁讲过,她课间沉默不语的样子,我在无数个十分钟里都瞧见了什么。几个小时之后阿唐才回我消息,她说,梦一下又怎么了。

我想她说的太对。那天之后我在楼道转角碰上老师,她冲我笑,我就停下来了。本来我要去二楼的柜子放书,可看到她我就把那些事都忘记了。我鬼使神差揽上她的胳膊,仿佛在半空中听到自己的声音,问她能不能和她一起走。一路上我不敢看她的反应,头脑一片空白,只有轻轻触着的那条手臂传达给大脑唯一的信号:我在碰她、我在碰她、我在碰她……

她大概什么都没察觉到的,一路都在和我分享生活琐事。她说她同事都烦她说话太多,但是我可以安静地听着从来不嫌烦。我又忍不住地想,还有谁听过她这样活泼的分享吗?我是最独特的那个让她可以放心地倾倒的人吗?

最后我在无比沉重的书包下走回家,包里装的是忘记留在学校的几本书和轻飘飘的心。

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她变成一只小鸟,我远远地望着她,看她给一朵儿童画一般的小红花浇水。

我喜欢肢体接触,只是我从来不敢。那天以后我也没敢再碰她,有时只盯着她的衣袖想那条手臂的触感。

只是那天她主动碰我了。实际上我比她个头高,通常来说该是她揽我的。她没有,她把手轻轻搭在我肩膀上,整个人像倚靠着我一样倾斜着。这是一个很亲密的姿势,我很努力避免了但还是忍不住身体僵硬起来。她那只手只待了一会儿,然后就拍了拍放下来了。那一刻我很想握住她的手腕,告诉她请你再搭一会儿吧。我没有,她也没有。我不记得我们当时在说什么,她说完就走了。

我给阿唐发了八条不同字数的啊啊啊啊。她说你真是幸福啊。我又想起她那句话,我说梦一下又怎么了。

下周再去学校上她的课,我发现其实她会主动和学生有简单肢体接触的。被哪个男生逗笑了佯作打人轻拍一下肩膀、给哪个学生单独讲题的时候握卷子的手指碰到了、看到哪个女生头发沾了柳絮,她说,我帮你摘下来吧。我把每一个动作盯得很紧,使劲回想那天她扶上我肩膀时有多亲密,再一一对比。我拼命想要证明那天她的动作是更亲密的、是特殊的。可是我的脑海中只是想:她对每个学生都是这样的吗?

那周仿佛听到了我心里的哀怨,她把小红花给了我。我把那朵花贴在我最喜欢的笔记本的第一页,每次翻开都能看到。我想,我终于拥有了一朵花。

我知道我的性格不占优势。我不敢用力靠近,于是只能羡慕嫉妒着那些性格开朗直率的男生女生跟老师开玩笑。她太有魅力、我太有眼光,缺点就在于此了,她在这里无比地受欢迎。我有信心比她教的一百多个学生更特殊吗?我没有。我从来不是成绩最好的,也从来不是性格最讨喜的,我能让她看到我什么呢?可是她还是有时单独跟我聊天,可是我还记得一年前她悄悄跟我说我是她最喜欢的学生。那一次是为了安慰我吗?她会对每个人都说这句话吗?她会和每个人都单独聊天吗?我心里还念着那朵花,她第三个才给了我。

下午的时候她跟我聊起食堂的饭菜,好像哪个师傅放多了醋。我还是一如既往地听着,时不时附和一些,再说点我所知的相关消息。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她和我说的从来都是这些不痛不痒的小事情,我已经习惯了从她的言谈中窥见一点她生活的影子,却从来不了解全貌。我不知道她的年纪,不知道她的星座,不知道她的家乡,不知道她的爱好,不知道她是不是一只小鸟,不知道她有没有一朵花。

可是我不敢问,我怕我聊天会超出那个安全的社交限度,又或者我已经在潜意识逃避着一些信息。

那天上课的时候,外面天气很好。我在盯着她上下翻飞的手走神,想几周前做的那个关于小鸟的梦。她自然地从课题的内容转到生活上的话题,她说她儿子上幼儿园的时候在车上和同学聊天,她学她儿子说话,她讲了一个笑话。我的心碎就在那一瞬间静静地发生了。没有人会看出来她那个安静的学生在此刻轻轻地摔碎了心,碎成八百片,噼里啪啦散落一地。她有一个上幼儿园的儿子,我想。我不再梦了。

下午写作业的时候我又翻开那个笔记本,小红花还和梦里一样美。我知道的,我从来不曾拥有过一朵花。

阿唐告诉我,我也告诉自己,只是梦一下而已,可我难过的是什么呢?

我最大的希望、我梦中的鸟、我笔记本上贴着正中的小红花,我唯一所求的是当她心目中最喜欢的学生。躺在床上流泪的时候我想,我们算是朋友吗?我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想了很久。从来、从来只有我是她的学生、她是我的老师而已。

于是再去上学成了一件艰难的事。我还没有准备好,之前没有、之后也没有。

静默的夜里只有走针声哒哒哒敲着我的心。

 

 

“一个人想要,于是她,她的世界从此变成了艰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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