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最前面:这篇文章以德拉科视角来写,前半部分是原著中没有自己改编的,后半部分由原著改编而成。有需要改进的地方随时可以跟我说🥺🥺🥺
四周,一片漆黑。我猛然惊醒—–我很想喊出来,但直觉告诉我,也许沉默是更明智的选择。
我朝周围看去,毫无收获,只是无尽的黑。突然,头顶亮起微弱的光,却是暗绿色,让周围更加阴暗。
“醒了?”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我顺着声音望过去,才看到他缓缓从对面的椅子转过身—-!我一瞬间惊的说不出一句话。那是伏地魔。我怎么会在他手里?爸爸和妈妈不是他的得力部下吗?我为什么会被抓来?我无法集中精力去思考如此复杂的问题,浑身止不住地颤栗着,勉强让自己冷静地说“您…您好。”
“你一定想问你为什么在这里吧,”他说,嘴角划过一丝玩味,“我想你应该知道,你的父亲为什么现在在阿兹卡班吧。”
我惊恐,点点头,又摇摇头。“也许你知道,我曾让你的父亲帮我拿到预言球,但是它碎了。”我的眼底满是惊恐。所以他想说什么?预言球碎了?是父亲任务失败了吗?那我…我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你应该知道完不成我的任务会是什么后果吧?”我看着他似人非人的脸,尽管那两只眼睛小的可怜,却仍一下子对上了他的视线。我看到的,只有冰冷、狠毒,和他的怒火。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缩回我的视线,木讷地回答:“是,知道,先生。”听到这个回答,他似乎满意了一点:“哦很好,很好我的孩子。那么你要帮我一个忙—–在这个学期,除掉邓布利多。当然,等你完成了,你自然会成为我最信任的人之一……”他几乎是用不可抵抗的语气说的,最后几个字,脱的很慢,很低沉。我的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除掉邓布利多?这怎么可能是我办得到的事?我一时愣在那,说不出一句话。他突然看向我:“为什么不说话呢,你不愿意吗?”他似乎笑了,但一定没笑,因为他看起来比刚刚更加严厉。所以,如果我不答应,他一定会杀了我的,对吗?还有我的父亲,我的母亲……一滴眼泪滑落。我似乎看到,面前那个不能说名字的魔头,手举魔杖—-绿光射出,父亲和母亲在我眼前缓缓倒下……不!我不能让这变成现实!“不先生,我愿意去做。”我终于开口说出这句话。他的脸上挂着一个扭曲的笑容。“很好,很好,你的爸爸妈妈会为你骄傲的。”
门被打开了,一阵熟悉的抽泣声。我看清了—-那是我的妈妈。我冲上去,紧紧和她抱在一起。
那天晚上,我少有地失眠了。月光透过窗户,倾洒在我的床上。我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伏地魔的脸,他一遍一遍地跟我说:“除掉邓布利多……除掉邓布利多……”我索性从床上起来,坐到桌边。“我该怎么做呢……”
一开始,我准备用蛋白石项链,可是项链却鬼使神差地到了凯蒂•贝尔的手里;那天在图书馆,听到赫敏说投毒,我就把毒加到了酒里,想通过别人送给邓布利多,可是酒却被罗恩喝了。失败,失败,为什么我总是失败……
每天晚上,我都做着同一个梦。漆黑一片…昏暗的灯光…神秘人站在爸爸妈妈面前….绿光一闪,他们慢慢向后倒去……“不要!”我猛然惊醒,一身冷汗。“还好只是个梦……”可是,我还能怎么做呢?而且,还有两个不相关的人差点因此受到伤害…..我近乎抓狂,每天晚上自己在床上哭,再迷迷糊糊地睡去,又做起那个一模一样梦。第二天一早,我依旧要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正常上课、吃饭。
这种日子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一天晚上,我误打误撞进了有求必应屋,看到了一个破旧的柜子。我突然想起来,蒙太告诉过我,他被关在霍格沃茨那个柜子里时,全身动弹不得,但有时候能听见学校里的动静,有时候又能听见商店里发生的事情,就好像柜子在这两个地方跑来跑去似的,但是谁也听不见他的声音……我醍醐灌顶一般:“啊!我知道了!我找到方法了!”“所以只要我把柜子修好,就可以把食死徒从博金•博克商店带进来!”说干就干。我立即开始了行动。
但是要想修好它谈何容易?我不得不每晚偷偷溜出来,跑到有求必应屋,第二天早上之前再偷偷溜回去。我课下总是泡在图书馆,去寻找修好柜子的办法。我不敢跟别人说—–或者跟谁说呢?总不能是高尔和克拉布吧,他们俩那么傻……我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厌恶的表情。于是我就自己一个人干,白天查资料,晚上去实践。
就这样,时间一天一天一天地过去。我偶尔还会做那个噩梦,只是次数少多了。毕竟我已经很久没睡过整觉了。
“终于成功了!”我反复走在两个柜子之间,从学校走到商店,又从商店回到有求必应屋。“现在只差一个时机—–等邓布利多出去办事。”
可喜的是,这个时机并没有让我等很久。邓布利多一出去,我就立刻把食死徒带进了霍格沃兹。尽管受到了阻挠,但我找到了机会,溜进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一个食死徒在办公室上空放出了一个黑魔标记,这样邓布利多一定会认为有人死了,直接来到办公室……
我的眼睛死死盯着门口,举着魔杖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突然,我听到了门口的声响。我一下子把门撞开,同时喊道:“除你武器!”
我看见邓布利多的魔杖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飞出了围墙外。
邓布利多背靠围墙站在那里,脸色惨白,但仍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慌或忧虑。他只是望着那个除去他武器的人,说道:「晚上好,德拉科。」
我朝前逼近几步,迅速打量了一下四周,想看看除了他和邓布利多之外是否还有别人。我的目光落在第二把扫帚上。
「还有谁在这儿?」
「我正想问你这个问题呢。你是一个人在单独行动吗?」
「不是,」我说,「有人支持我。今天晚上食死徒闯进了你的学校。」
「很好,很好,」邓布利多说,「确实不错。是你想办法把他们放进来的,是吗?」
「没错,」我说,我的呼吸有些急促,「就在你的眼皮底下,你一直没有发现!」「多么巧妙,」邓布利多说道,「不过……冒昧问一句……他们此刻在哪儿呢?你好像孤立无援啊。」
「他们碰到了你的几个警卫,在下面搏斗呢。不会耽搁太久的……我自己先上来。我-﹣我要完成一项工作。」
「好,那你就动手干吧,我亲爱的孩子。」邓布利多温和地说。
沉默。不知为何,我只是呆呆地盯着眼前的阿不思·邓布利多,而他竟然不可思议地笑了。
「德拉科啊德拉科,你不是一个杀人的人。」
「你怎么知道?」我立刻问道。
「你不知道我的能力,」我接着说,语气一下子变得凶狠起来,「你不知道我都做了什么!」
「噢,我当然知道。」邓布利多和蔼地说,「你差点杀死了凯蒂·贝尔和罗恩·韦斯莱。整个这一年你都在想办法杀死我,而且越来越迫不及待。原谅我这么说,德拉科,但是你的做法很蹩脚……说实在的,真是太蹩脚了,我简直怀疑你有没有用心去做……」
「我当然用心了!」我激动地说道,「我整整一年都在忙这件事,今晚–」
突然,下面城堡内的什么地方传来一声沉闷的喊叫。我僵住了,扭头往身后望去。
「有人正在奋力抵抗呢。」邓布利多态度随和地说道,「你刚才说到……对了,你说你终于成功地让食死徒进了我的学校,我承认,我原来以为这是不可能的……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没有回答,仍然在倾听着下面的动静,似乎被定住了一样。他们能顺利上来吗?他们会不会都被打败?我会失败吗?
「也许你应该一个人把活儿给干了。」邓布利多给他出主意道,「如果你的后援被我的警卫打败了呢?你恐怕也发现了,今晚这里还有凤凰社的成员。你反正并不需要帮助……我此刻没有魔杖……没有办法保护自己。」
我只是呆呆地盯着他。对啊,他没有办法保护自己。但是我看着眼前的他,我承认,我从来没有真正先想过要杀了他。他一直受人尊敬,我也像别人一样,尊敬他。可是……我已经准备了那么久了,我已经下定决心了,为什么就是下不去手?
「我明白了,」邓布利多看到马尔福既不行动也不说话,就温和地对他说,「你很害怕,要等他们上来才敢动手。」
「我才不怕呢!」我凶狠地吼道,但是我仍然没有动手伤害邓布利多,「感到害怕的应该是你!」
「可是为什么呢?我认为你不会杀死我,德拉科。杀人并不像一般人以为的那么简单……好吧,就趁我们等候你的朋友们一的这点儿工夫,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把他们偷偷弄进来的?你似乎花了很长时间才想出了这个办法。」
我一直在拼命克制自己,不让自己叫喊或呕吐出来。我咽了咽唾沫,深深吸了几口气,眼睛狠狠地瞪着邓布利多,魔杖直指邓布利多的胸膛。然后,我似乎不由自主地说道:「我不得不把那个多年没人使用的破消失柜修好。就是去年蒙太关在里面出不来的那个柜子。」
「啊﹣-」邓布利多的叹息像是一声呻吟。他闭了一会儿眼睛。「很聪明的主意……我记得柜子有两个呢,是不是?」
「另一个在博金 – 博克商店里,」我说,「他们在两个柜子之间修了一条通道。蒙太告诉我,他被关在霍格沃茨那个柜子里时,全身动弹不得,但有时候能听见学校里的动静,有时候又能听见商店里发生的事情,就好像柜子在这两个地方跑来跑去似的,但是谁也听不见他的声音……最后,他总算通过幻影显形逃了出来,尽管他的考试没有及格。他的幻影显形差点要了他的命。大家都以为这是个很好玩的故事,只有我意识到了其中的含义﹣﹣就连博金也不知道﹣﹣只有我意识到,只要我把那个破柜子修好,就能通过两个消失柜进入霍格沃茨。」
「很好,」邓布利多喃喃地说,「这样食死徒就能从博金 – 博克商店进入学校来帮助你……一个巧妙的计划,一个十分巧妙的计划……而且,正如你说的,就在我的眼皮底下……」
「是啊,」我说。似乎从邓布利多的赞扬中,我获得了勇气和安慰,「没错,就是这样!」
「可是有些时候,」邓布利多继续说道,「你不能肯定是否能把柜子修好,对吗?这时你就采取了一些笨拙的、考虑不周的措施,比如捎给我一条中了魔法的项链,其实它肯定会落到别人手里……还有往蜂蜜酒里下毒,其实我喝那个酒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是啊,但你仍然不知道这些事情是谁策划的,是吧?」我不由得讥笑道,这时邓布利多的身体贴着墙壁往下出溜了一点儿,显然他的腿脚已经没有力气,说不出话的哈利拼命挣扎,想摆脱束缚他的魔咒,但毫无结果。
「实际上我早就知道了。」邓布利多说,「我相信是你干的。」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我呢?」我问。
下面又传来一声喊叫,比刚才的那声更响。我再次不安地扭过头去,然后又回过头来望着邓布利多。「至于你要取我性命的事,德拉科,已经过去好几分钟了。周围没有别人,我现在手无寸铁,你做梦也不会想到有这样的好机会,可你还是没有动手……」
我的嘴唇不由自主地扭曲着,好像品尝一种很苦的东西。
「没有多少时间了,」邓布利多说,「何去何从,德拉科,我们讨论一下你的选择吧。」
「我的选择﹣-」我大声说道,「我拿着魔杖站在这里﹣﹣我要杀死你﹣-」
「亲爱的孩子,我们别再演戏了。如果你真的要杀死我,刚才除去我的武器之后你就会动手了,而不会是停下来跟我愉快地谈论这些措施和方法。」
「我没有选择!我非做不可!他会杀死我!他会杀死我的全家!」
「我理解你的处境,」邓布利多说,「不然我为什么在此之前一直没有跟你碰面呢?我知道如果伏地魔发现我对你起了疑心,你就会被暗杀的。」
我听到那个名字,害怕地抽搐了一下。
「我知道你接受了那个任务,但我不敢跟你谈起这件事,生怕他会对你使用摄神取念咒。」邓布利多继续说道,「现在我们终于可以开诚布公地说话了……你没有造成任何破坏,没有伤害任何人,你真是很幸运,被你误伤的那些人都活了下来……我可以帮助你,德拉科。」
「不,不可能,」我说,「谁也不可能。他叫我做这件事,不然就会杀死我。我别无选择。」
「站到正确的道路上来吧,德拉科,我们可以把你藏在绝对安全的地方,比你所能想象的还要安全。而且,我今晚就可以派凤凰社的成员去把终稿你母亲也藏起来。你父亲目前在阿兹卡班还不会有危险……到时候我们也会保护他的……站到正确的道路上来吧,德拉科……你不是一个杀人的人……」我呆呆地望着邓布利多。
「可是我已经走了这么远,不是吗?」我语速很慢地说,「他们以为我不等大功告成就会丧命,可是我还活着……而且你被我控制住了……现在拿魔杖的是我……你听我的摆布……」
「不,德拉科,」邓布利多平静地说,「现在是你听我摆布,而不是我听你摆布。」
我的脑袋一片空白,握着魔杖的那只手仍在抖个不停。
「快,德拉科,快动手吧!」一脸凶相的男人恼怒地说。可我抖得太厉害了,完全没有办法瞄准目标。
「我来吧。」格雷伯克恶狠狠地说着,就朝邓布利多逼了过去,他张开两只手,露出了嘴里的尖牙。
「我说过不行!」一脸凶相的男人喊道。一道强光一闪,狼人被击到一边,撞在墙上,差点摔倒,脸上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
「德拉科,快动手,不然就闪开,让我们﹣-」那女人尖声尖气地说。
然而就在这时,通向围墙的门又一次被撞开了,斯内普攥着魔杖站在那里,一双黑眼睛迅速地扫视着面前的场景,从瘫倒在墙上的邓布利多到那四个食死徒﹣﹣其中包括气势汹汹的狼人,还有我。他深邃的眼睛好像盯着我看了一秒,又快速地移开了。
「我们遇到难题了,斯内普,」体格粗壮的阿米库斯说,他的目光和魔杖都牢牢地盯住邓布利多,「这小伙子好像不能﹣-」
但是另外一个人念着斯内普的名字,声音很轻很轻。
「西弗勒斯……」这是我今天晚上听到的最微弱却窒息的声音:邓布利多在哀求,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斯内普没有说话,他走上前,粗暴地把我推到一边。三个食死徒一言不发地闪到了后面,就连狼人似乎也被吓住了。
斯内普凝视了邓布利多片刻,他脸上粗犷的线条里刻着深深的厌恶和仇恨。
「西弗勒斯……请求你……」
斯内普举起魔杖,直指邓布利多。
「阿瓦达索命!」这一刻,我的心跳仿佛也停止了。
斯内普的魔杖尖上射出一道绿光,不偏不倚地击中了邓布利多的胸膛。邓布利多似乎在那闪亮的骷髅下停留了一秒钟,然后像一个破烂的大玩偶似的,慢慢地仰面倒下去,从围墙的垛口上栽下去不见了。我深深呼出一口气,一直悬着的心沉下来,但这似乎也不是我想要的结果。邓布利多死了。永远地死了。黑魔头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害怕的人,永远,永远,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