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能幸运地吃上方枝的西瓜?

 

白满经常给弟弟妹妹讲关于他爸爸的故事。

 

那时候他爹才二十出头,隔三差五就往医院妇产科跑,结果还被人家医院以为是地痞流氓赶出去过。
披着僧衣,趿拉着罗汉鞋,火急火急地在医院走廊里穿梭,手里抱着出生不满半天、嗷嗷待哺的男婴。
第一次领养孩子不熟悉手续,光荣地被警察当做人贩子进了局子,他爹就在审讯室里和警察四目相对。当时警察上来第一句就是:“都捉拿归案了还不放下孩子?” 他爹:啊?

 

白满说他就是这么来的。

 

灯笼和小芽笑成一团,剩下年龄小的孩子听不懂,但也围着白满着咯咯地笑,白满又嫌他们太挤人像赶小鸡一样让他们坐远一点。

“白满!是不是又说我坏话呢!是不是啊!”方枝的声音从院门外往过走,院里小孩一拥而上去看方枝手上的袋子。
“没有——我们笑灯笼又摔了个狗啃泥!”白满拿草帽遮住了自己的脸胳膊枕在脑袋下在席子上躺成一条长泥鳅。
“哥哥有没有说我坏话啊,西瓜?”西瓜自顾自地翻着塑料袋,“老爸,你要是告诉我今天有没有卖零食我就告诉你。”
“一天就知道零食,真是惯的你们一群。”
西瓜冲她老爸勾勾手,贴上耳朵才说:“其实他们笑你进局子呢!”说完自己也自顾自地笑倒到方枝的身上。
“你知道局子是什么吗,你就笑笑笑。”

 

 

 

每一到夏天,甘泉的空气就热的扎人,游客到还是孜孜不倦地往寺庙来参观。热风倒是在地上匍匐着飘来飘去,吹散点山上盖着的浓浓的人味。
一丛一丛的知了好像故意不让人睡午觉似的,在树上在草丛边滋滋滋地大叫。大家都在凉席上发呆,只有灯笼呼噜打得比知了还响,还有有活要干却已经在席子上睡死了的白满。

方枝赶了好几次才把昏昏欲睡的白满赶去出摊,“我就不信有人会在大热天背着这么大一个竹编兔子回家。”他一边把竹编往框里塞一边骂骂咧咧。
方枝自己也把草帽一戴,往山上走了。他现在的活轻松的不行,在离家不远的庙门口卖门票,不过这一片的寺庙最近几年客流量突然多了不少,自己工资都涨了又涨。扳开风扇,正好切一下刚卖的半个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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