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二首（其二） 玉溪生（李商隐）
闻道阊门萼绿华，昔年相望抵天涯。
岂知一夜秦楼客，偷看吴王苑内花。
原著《洛丽塔》（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 著 于晓丹 译），有原文在本文出现。
背景是亨伯特·亨伯特在欧洲且婚姻关系存续期间，时间依托第1部第7章后半部分~第1部第8章前半部分。
（正文开始）（红色字体为二稿时作了修改的内容，橙色是公布后再改的）
与瓦莱里亚结婚并生活在一起，我的确得到了有规律的生活。与她一起已共处数百天在我们租住的寓所内，即使是又小又脏的环境也有舒适感。我仿佛拥有了曾经有时向往的等同于正常的伟男子的像普通人一样的幸福。
我的初恋，我惟一真正爱的人，阿娜贝尔永远留在了数千天前。她已经死了。一直以来，能引起我情欲的人都是像当年的她的人（现在的我会把她们称为“性感少女”）。这数千天内我始终艰难的压抑住自己的行为，但在我十几年大脑和身体的思想斗争中，我到底明白了我可能有与生俱来的奇癖，当年对阿娜贝尔的过度欲望只是首次显示罢了。
我距离曾经差一点就实现的我与阿娜贝尔双方都期望的奉献已经很远了。现在的我像个懦夫一样，我知晓能够真正治愈我含有毒素的伤口的方式是被法律禁止的。我不敢接近性感少女，可每一个从我眼前路过的性感少女都会让我的心中顽固的欲望升起，憔悴不堪是常有的事情。对我来说，被女孩子弄得神魂颠倒，实在应该是并没什么错误的吧。
我与妻子瓦莱里亚的住所对面有一间店铺，每次我独处时看到店铺商的小女儿都会引发我的冲动。我要多谢瓦莱里亚，有模仿小女孩的才能，让我实现了狂热心境的合法疏泄。可实际上瓦莱里亚至少快三十岁了，她虽然完全不介意我出乎她意料的异常状况，但年岁已然改变了可能曾经是性感少女的瓦莱里亚的皮肤，她永不可能是我喜爱的小女孩，与阿娜贝尔在本质上是不同的。
拥有婚姻的我可以如普通人一样与妻子一同参加社会生活。虽然结婚几百天后我已愈来愈难以从瓦莱里亚得到对自己的缓解。但我有较为良好的社会地位，我可以利用自己的社会关系，有时访问有能让我想起阿娜贝尔的青春期前女孩子的单位。在我平时想见到这样的女孩子的时候，我会独自前往中央公园，这是能让我春情勃动的地方，可惜即使看见了嬉耍的性感少女，也常离我很远。
这一天有一位性感少女在我附近活动，她穿着比较紧的衣服，娇小的身体有薄软的胳膊，细长的腿与侧面看平缓的曲线，让我心旌摇摇。我用余光偷看着在长出新的嫩叶的植物间起起伏伏的她的倩影，她有与阿娜贝尔发色相近的短发。有时她的脸孔会出现在清艳的花旁，挂着甜美的青涩笑容，构成极美的画面。传入我耳中的她用未变声的悦耳童音小声唱出的轻快的歌曲，缓解了我的一小部分紧张，我久违的发自内心感到希望和美好。
自然的春天已经到来了，我也想拥有自己的春天。视野范围内的区域只有我与她两人，我产生了强烈的犯下无法被原谅的错误后自戕的想法。随着这位性感少女的行动，她与我的距离变远了。我的身体在未经大脑许可的情况下也移动了起来，微妙的在不显得奇怪的前提下，作出欣赏嫩叶状。实际是想与这位性感少女变得亲近。我心中默念自己数千天间克服各种困难取得学历取得工作取得社会地位并活下去的意义和价值，一旦行事将会灰飞烟灭，终于把她对我不可抗拒的魔法般的对我身体的牵引力，比往常类似情况时更为辛苦的用大脑把自己制动在原地。我的下肢轻飘飘的，我坐在了我身旁的一块坚硬的岩石上。看着她的背影，我默默的落泪。
她消失在我视野中后，我决心离开公园，返回住所，计划早一些入睡。我总幻想可能一觉醒来我就真正变为了一个新人——一个像普通人一样的正常人；也总相信醒来后会有真正的性感少女可以与我在一起并有亲近欢愉的行为的一次悲伤后产生的空想。
瓦莱里亚不在住所内，我猜她可能是去找她的情人去了。我没有意见，我现在对她已全无爱的激情，只是如同往常共同进行规律的生活。我也同样有事瞒着她。我最近的冶游史几乎比结婚前更丰富，可给予我宽慰与缓解的效率和能力远低于结婚前了。我无法在同样的事中感受到像曾经一样的快乐。
每次付出支票以后我总觉得亏损，总想起千余天前的惟一的那次给予我无限快乐的冶游史。名字是莫尼卡的她，报出的十八的年龄应该被她自己添加了一二岁。她是真正的性感少女，就算她为我带来的幸福让我们都成了更应负罪的人，但她依然在我心中晶莹闪光。
我早和莫尼卡失去联系了，我现在该如何做以重新得到那样的快乐？我惟一真正爱的人，我灵魂的所有者，小阿娜贝尔已经死去了啊，我与她一起留在数千天前的爱，该怎样得到实现或进步呢？
我试着凝视，但有些迷茫的看着肮脏的砖墙。像过去成年浪游岁月的无数个夜晚日子一样，我孤独和无助的独处着。我从柜底轻轻拿出珍藏的性感少女照片册，仔细的欣赏着娇小可爱的她们的每一处细节，任何一点特征都会让我很心动。我翻页的手微微颤抖，我知道这为我带来的幸福是虚假的，我不可能亲眼看见相片中那样美好的场景。眼泪又要落下了，我用残存的理智将照片册放到一旁。我感到头痛欲裂，如果我想真正过上普通人的生活，我早就明白我应当将这些照片全部销毁，但每当我感觉被伤口中的毒素所致的痛苦发作攫住时，我又像绝症患者敬畏着惟一的解药一样无法抛弃这些宝藏。
我还在公园时遇见的那位性感少女的面庞慢慢浮现在我的眼前，我的心被叶隙流光的美景中她的身影呼唤着。瞬间大脑被即时再前往中央公园的渴求占满，我想再与她见面，哪怕只能真实的看一眼。站起身又坐下，再站起身，我反复坚定自制的动机后还是又出了门。
天色变暗了，我一个人走着，路人行色匆匆，雷声风声出现。我不管不顾，加快脚步往中央公园的方向。走过有花朵欢迎我的小径，我看到了我看到过那位性感少女的地方。视野范围内只有我，风声停歇的时候，寂静的可怕。
大雨落下，很快将我的全身打湿。余光里嫩叶摇曳着，我没有再往植物之间看。但我仍在现近乎只有我一人的我熟悉的公园里寻找着那位性感少女，空想着我这样多努力一些见到她的可能性就会变高。透过占据我的视野的我脑海中的她的脸孔，我看见雨砸在地上后粉碎的样子。她的五官逐渐模糊起来，让我在意着她与阿娜贝尔一样的褐色短发。我想起了我曾拥有过的一张阿娜贝尔的照片。
我知晓我不该再这样做出不像普通人的行为了。神圣的道德感复杂的感情促进我再次决心离开了公园，一步步踩在地上行进，我的心隐隐作痛。但多少年来的隐痛已经教会我超人的自制。我会继续活下去，等待黑暗中出现新的真正光明的那一天，或者等待我可以合法的真正治愈我含有毒素的伤口的那一天。
“阿娜贝尔……”我在雨声中微微张开口。
我仍想着她瘦削的肩膀和头发的分缝。
她的照片我已经遗失了，但只存在于记忆中的她好可爱啊。
好可爱啊。
（正文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