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率云

# 概率云

我为了找初中的好友而从附中放学去圆明园内的一零一中学。

圆明园没有一棵树,也没有一座房。绿的不真实的草被涂抹在了凹凸不平但优雅的土地上。除草于天外,唯一能见到的就是一零一的校门。在这令人窒息的环境中,仿佛世界是平的,是无边无际的草。没有家,没有一零一,没有天安门,没有海洋,没有附中,像是Superflat世界。

“世界”在哪里呢?绕过这门,还是这门,不过是反面。门的正反面本质都是一样的,当来到反面时,反面即为正面,正面即为反面。这扇门就如附中的老校门一般,似无意义。

从它上面翻过去是无用的,因为可以绕过。唯一可以尝试的,便是挖地。在地上无任何事物,那也许在地下会有。与玩Minecraft一般,我一块一块地挖开了脚下的土并成使其呈阶梯状,方便出入。挖几米深后,向另一侧的地面挖掘,终于见到了日光。探出头,发现自己来到了一零一中。学生们正陆陆续续地走出校门,看来这是放学时间。一切都很正常。

但我刚刚所处的是什么地方?我是从附中到刚刚的地方的,到达之后不见一零一校园却只有门,甚至没有圆明园,没有清华的校园,整个星球上铺满了单一的生命体。我随人们走出校门,只见校门外也有来往的轿车与公交,与印象中一样。一切都很正常。

呆滞了些许时间,我要找的朋友发现了我,跑到我跟前。现在的我内心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慌,见到了他后第一时间就将知道的告诉了他。对方认为很神奇,就想让我带他从洞的另一侧出去看看是个什么去处。我实在不想去那个诡异到窒息的地方,就让他自己去看看,并嘱咐他一分钟内回来,而我在洞口等候。

他一个一个阶梯地走下去,突然,他停住了,仿佛身上每一个费米子都被某种神秘的力向其加速度的反向施加。

“怎么不能往下走了?”

他又往后走了些,手往刚刚被阻塞的地方伸了伸,发现完全可以伸过去,腿也伸了伸,亦可以。他尝试侧身过去,发现问题出在头上。他尝试了很多次,终于有一次,他过去了,但过“门槛”的那瞬间他处于眨眼的中期,而过去后他就睁不开眼睛了。尝试退回后,双眼又可以睁开了。

我自己试了试,似乎也一样。朋友叫了更多的人来尝试,所有人都无法过去,除非闭眼。除我外,没有人知道对面是什么。而我现在也不能再次看到了。

自此,一切不再正常。

有人试图将手机绑在理想模型中的弹性杆上伸到对面录像观察,再拿回来。手机能顺利通道对面,但是在回来时也像人们到对面去一般,在对面被卡住了。最后其只能放弃手机,拿回空的弹性杆。

至此,我们得出了一个简单的猜想:对面的信息无法传递到这侧,而我们的信息似乎能传递到对侧。

有人根据量子力学理论猜测,对面是一团宇宙中能量的概率云,一旦信息传递到当前侧,说明整个宇宙的概率都要被计算,整个宇宙将迎来颠覆,而目前其显示的现象则是宇宙的自我保护。信息在被传递到对侧后可能会被缓慢地融合到概率云中,而这部分融合的概率亦是一概率云。将宇宙自身想象为一个巨大的计算机,在其内部进行着无穷无尽的概率计算,若进行SIMD,则其体量可以是整个宇宙大小的,每个普朗克长度上三维的点都将被进行概率计算,而每个普朗克时间的跨度上都会计算一次。平日,我们处在一团又一团四维的概率云切片中,当我们要获取信息时,概率云切片将会被具象呈现,宇宙此时也知道了能量的具体状态。当我们不需要这部分切片的信息时,能量场也会重归概率云。当我们要获取整个宇宙概率云的信息时,意味着整个宇宙每个普朗克长度上的点都要被具象呈现,这是宇宙所无法忍受的。

那么,我来这里之前的是什么地方?我在脑内思考。

“是我,宇宙。”

脑内的神经元结构突变,我的大脑现在充斥着这四个字。这并不是大脑被操控而发生突变的感觉,而是十分自然的,出现了这四个字,就如我自己想出的一般。

然而这并不是我思考出的。

你是谁?

“宇宙。”

相同的感受,那神秘的力量精确地控制着我的神经元。

我是谁?

“。”

那力量不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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