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嗅觉在视觉消失的那一刻被突然放大,扑面而来的是湿润土壤散发出的气味。清晨小雪连绵婉约的依稀,此刻夹杂着略显寒冷刺骨的风,近乎全部重新归于我的脑海里。

一阵刺耳的声音,像是摩托车急刹的喧鸣。我不由得放慢脚步,却又忽闻鸟拍打翅膀的声响。这声音略显笨重,令人想象出一只体型很胖的鸟,此刻又因为翅膀沾了水的缘故,从而飞得更加吃力的画面。我猜测这是一只被娇惯坏了的鸽子。我如此想着,不远处却又传来一阵叽喳的叫声,是麻雀的。小小的鸟儿总是群聚而居,此刻骤然发出如此大的声响,我想必定是被人发现了行踪,从而惊起,随后一股脑飞向天空。

再向前走着,我驻足于一处陌生的地方。这里骤然失去了一切的嘈杂,寂静得能听到水滴在不锈钢制品上的声音。我伸出手,第一个接触到的反而不是什么墙壁,也不是树干等一下能辨认出的东西,而是一个有些柔软的,却又带着些许尖韧,感受不出具体空间形状的物件。我试着去猜测,去联想,得到的回应却都是错误的。我只能再往旁边探去,忽地抚摸到一个套着软布的东西。它比签前面那个“不知所指”的东西软,而且好像没有棱角,一点也不扎手。我好像本能地抓住了它。是单元门的门把手。这一刻,我好像在黑暗中抓住了一颗短暂的救命稻草般,一时半会都不想松手,全然忘记了再想想先前那个“不那么软”的东西是什么了。

我们总是渴望自己有个性,却对特性鲜明的人与物带有先天的排斥与讥讽。我们总是祈愿自己有所为,却在最接近成功的时候选择依赖转瞬即逝的温存。人生来孤独,却渴望拥抱自由的灵魂。

再比如我此刻抓着门把手,我就一定能打开它吗?恰恰相反。我拉不开。不知道密码锁的位置,更不知道密码。成长就是无数次的抓住希翼,然后再亲自感受所有光亮被抽走。这种感觉很差劲。但恰恰我却在这些年反复经历。想到这里我又释然似地松开手,前往下一个地方。

三月伊始的风还是那么冷,我却不顾自己被冻得有些颤抖的身体,抬起头面对这凄寒的风。我素来不喜冬天,可这些年的喜恶却跟着心性的步伐,逐渐引导我踏入寒冬。

耳畔还是不断传来摩托车、电动车、机动车、快递车等各种车的喇叭声,以及路人指指点点亦或是感到疑惑的讨论。我在这其中,却感觉他们替我分担了身体切身感受的寒冷,所以我抱有三分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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