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离 编年史 修改稿

1990年。贫民区中,铁皮床上的普朗克醒来,看看中间空无一物的三个墙壁,叹了一口气。他工作这么多年,只是想要一个好的生活环境,要逃离现在是商业街,原先是一个废弃的“辐射区”的街区。但是他破产了,被资本家剥削到一无所有,被世界遗弃。孤独、排挤、歧视充满他的生活,让他痛苦不堪,让他变态地渴望金钱,渴望理解。但是他知道他只能奢望荣誉或者是友情的救赎。然而他想他不会有朋友的。没有金钱,哪里会有朋友呢?那种极端痛苦的偏执让他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依靠某个新兴的设备“手机”行骗,从而获取钱财,进而买到理解与友情,甚至可以得到更甚者——世界性的荣誉与荣耀。
于是他穿上衣服,蹑手蹑脚地来到那个城市唯一的商业街中的一家手机店铺中。他贪婪地看向橱窗中的手机,只是紧紧盯着,口水都快要流出来。突然地,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普朗克趁旁边的人都不注意,从兜里掏出一个金属块,朝着橱窗扔过去,抢走手机就跑。因为他小时候受过某秘密组织训练,身体素质比其他人都好,从而成功逃出警卫追捕,离开了这个地方。
他躲在铁皮底下,贪婪地摩挲着屏幕,忽然屏幕闪亮,差点让他叫出声。屏幕上赫然现出一行大字:“本抑制器离开预定地点,崩坏能即将泄露,请引导所有居民撤离!”下面还有一个写着“工作人员须知”的附件,内容大概是:

1978年,人类由巴比伦天文台观测发现崩坏,作为天灾中最严重的一种,它会像肿瘤一般繁殖,然后吞噬整个世界。

1984年,人类由巴比伦天文台发现量子之海与虚数之树。人类的宇宙仅仅是树上的一片叶子,而海将吞噬每一片掉落的叶片。人类正在坠入海中。巴比伦塔计划通过审批,但由于保密协议,除了核心层人员,没有人知道这个计划。这个计划生产了一批崩坏抑制设备,准备放置到城市中的崩坏裂隙中进行抑制。但是设备常年运行,不能有任何不透明物质阻隔,且每12小时屏幕会闪亮系统消息,这使得伪装工作非常难。这个组织的一个工作人员想到了好主意,将崩坏能抑制设备制作成一种高科技设备“手机”,分散到每一个手机店,布置到最不会有人打主意的橱窗中。而普朗克抢走的那部“手机”,恰恰就是其中之一,被伪装安置在城市中……

1992年12月。世界的恐慌日益严重,改易姓名的普朗克被政府的某不知名组织查出,“手机”被扣留,并以三天前刚刚通过的生死级征兵令强制其加入崩坏反抗军。军营内,第一次考试,他就以优异身体素质与所谓“有相关训练经历”被选入特种军。

“喂,你叫什么名字?”营房一角的男人说道。
“普……普朗克……”
“很高兴认识你,我的朋友。我叫阿尔伯特。”
“很……很高兴认识你,阿尔伯特。”
在普朗克说话时,集合号响起,阿尔伯特站起身,向外走去。转头看见普朗克没有动,大声喊:
“喂,普朗克,你怎么还不过来?快迟到了!”
“啊?啊……对!我这就来!”
集合之后,军官命令所有人背上跟一个人一般沉重的包裹,在三十分钟内跑步十千米。
队伍里有了小骚动:“诶,第一次训练居然不是站军姿?”“这么累,怎么完成啊!”
“肃静!!!服从命令为军人的天职!无论你们之后在站场上听到什么令人费解的命令,都要一折不扣地执行!听见了吗?!”
“明白!!!”
但是队伍中还是充满怨气,嗡鸣声还是不停歇。但是等到耐力跑的一千米又一千米过去,怨气渐渐少了,取而代之的是飞扬的汗水。普朗克早已不是当年特训时的他了。毕竟已经老了,体力已经不如青年们了。他这么想着,大口喘息,肌肉无力,渐渐掉了队。阿尔伯特瞥见这一幕,赶忙从队伍的另一侧穿过去,艰难地举起手,拍了拍普朗克的肩膀,故作轻松道:
“加油啊,我还没累呢,来追我啊!”
普朗克好像被激了一下,男人的好胜心被激发出来了。他一咬牙,顿时加速跟上队伍。虽然大口喘着气,但还是勉强跟上了阿尔伯特的步伐,在预定时间内跑完了全程,没有被罚军姿一小时。要说,一个小时的军姿可是所有军人害怕的事情啊,更何况是刚耐力跑完。普朗克因为“躲开”了这令人恐惧的惩罚,而非常感激阿尔伯特。在第一次感受到友情的温暖的时候,他在半夜偷偷躲在被窝哭,弄湿了被褥与军衣,仿佛要向天下宣告他的成长。
就这样,普朗克和阿尔伯特成为了形影不离的好友,不管是训练还是日常生活,都要在一起。每一天的训练乏然无味,几乎都是耐力跑,最多有一点点实弹射击。只是跑步一天比一天难,被罚站的人一天比一天多而已。普朗克年纪稍大,但是有阿尔伯特帮忙激励,他一次也没有被罚站过。这对于一个变态渴望理解的人是多么宝贵啊,这种生活上的突然的转变让他每天都非常感激阿尔伯特,以至于快要到桃园结义,宣誓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地步了。

1993年3月。崩坏裂缝大幅扩张,大战在即,普朗克和阿尔伯特一起穿戴好身上的装备,虽然那些不知作何用途的反物质集束炸弹很沉,但是队伍还是被命令跑步赶往前线。普朗克与阿尔伯特如平常一般并肩前行,但是氛围好像与训练不太一样,有一种不可言说的决然。兀地,好像知道些什么的阿尔伯特嘴里艰难地说出一句话:
“普朗克,你听说了吗?据说我们特种军的存在就是为了和崩坏同归于尽啊!”
“…………什么?阿尔伯特,你再重复一遍?什么?!”
“我们部队的存在是为了和崩坏同归于尽!我昨晚路过办公室的时候,听见军官在大声喊’不能让他们去死啊!那可是好不容易练出来的好苗子……’之类的话,我想我们……”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机械殉爆的炸响,和崩坏兽的奇特声波混杂在一起,尖锐刺耳。带队的军官怔了一下,咬了咬下嘴唇,然后极不情愿地回头,命令加速急行军。
特种军一众来到了裂缝前,以极快的速度列队射击。但是崩坏能幻化的崩坏兽越来越密集,能量越来越凝实,使得射击的子弹更难穿入其身体,直到子弹都完全从外皮上跳开。突然,一众特种军的耳麦里同时响起了军官的声音:“全体停火!阿尔伯特,冲锋!”
阿尔伯特一愣,随即向身后的普朗克点点头,如释重负般拍了拍他的肩膀,如箭一般冲出去。阿尔伯特的身影渐渐变小,普朗克想到些什么,突然想要向前拉住阿尔伯特,但为时已晚,被突然爆发的剧烈爆炸冲击得无法站稳…………

这个爆炸的源头,是阿尔伯特啊!
突然普朗克回过神来,看起来好像丢失了些什么,不顾军官一遍遍的急促的劝阻指令,也不顾身后队员们的劝阻,越过崩坏兽消散的崩坏能,冲向天空那巨大的裂缝。就在他即将穿过裂缝,看到世界外面的那棵巨大的树和黑暗的海洋的时候,他身上的炸药被引爆了。军官紧闭着眼睛,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他的战友们睁大了眼睛,随后被爆炸产生的强光激得闭上了,其中有几个队员甚至流下了泪水。我仿佛能听到:“普朗克!”“停下啊,不……不要这样!”……
……瞬间……
“轰!!!————————”
普朗克和他身旁弥漫着的恐惧霎时间被冲击撕碎了。但是因为极小的时间,他并没有感受到什么痛苦。他好像看透了,看透红尘,看透生死。他想,或许除了服药之外,为世界的一切美好而战,并在其中被殉爆撕碎,也算是一种安乐死吧。
整个世界仿佛被撕裂了,裂隙张开,吞噬了整个世界,但是其本身也被紊乱的空间撕裂,放出耀眼的白光。每一个人的时间都由于极大的空间与能量波动回溯了。爆响过后,是数据流失活的寂静……
所有军人紧咬的牙关,强忍的泪水汇聚成一个无声的音讯:
“我们会记得您的最后一课,普朗克先生……”
……
1993年5月。联合国正式宣布崩坏能完全消失,巴比伦天文台恢复观测。人们震惊地观测到,他们所在的“树叶”脱离了虚数之树。这说明他们的世界脱离“规则”的约束,不再担忧消弭了。或者说,世界从此变成“无尽”的了。在世界原本附着在树上的地方,则留下了一个火焰一般鲜红的痕迹。所有人都知道那是谁干的……

“感谢您,普朗克先生。感谢您为世界的存护做出莫大贡献。”

“我们将授予您’英桀’的无上荣耀!”

“——巴比伦塔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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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次的修改稿改得并不是很多,但是我觉得改到点子上了。

原稿欠缺的主要是感情戏。所以我在修改稿中增加了一段对于普朗克内心活动的描写。反正我是真的被自己感动了,刀到了(呆

所谓学到,就是经验的积累。对于恰到好处的感情戏的位置、多少、味道(雾)等等的经验积累。之后会更加注意对于性格与心理的表达咯!

 

 

“再见,普朗克(Elysia)”

100%

“抱歉……”

“要让你失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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