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与羽

(作于夜无声的安详。)

 

 

如果要问菲,谁是他见过世界上最温柔的孩子的话,菲,会想到斯诺曼,那个和他一样洁白的,轻飘飘的孩子。

菲和斯诺曼相识在第二天的黎明。斯诺曼搭话说他俩蛮像,一样地洁白,一样地轻飘飘。那时,菲没能看见斯诺曼的眼睛,但他好像看见了斯诺曼的灵魂。他的灵魂,像漫天撒下的星星之饼干碎,在静谧的夜幕里,闪着焕细的磷光。

斯诺曼好像非常温柔。他的言语,他的动作习惯,总是轻悄悄而谨慎地进行着。他洁白,因而能将一切光照反射;他细密,所以可以将各种声波吸收。菲可以从风中看见斯诺曼的温柔,可以从沙尘中听见斯诺曼的温柔,可以在火堆的光照外嗅到斯诺曼的温柔,可以从鸟儿头顶的温度里触到斯诺曼的温柔……菲唯一不能理解的,始终不能理解的,是斯诺曼有一天和他说到的“寒冷”。菲从来都不知道寒冷是什么,也好像没能从斯诺曼的讲述里听明白寒冷是什么。关于寒冷,菲唯一知道的,便是,斯诺曼似乎可以感受到寒冷,斯诺曼的灵魂里好像也有着寒冷。似乎,斯诺曼在对寒冷的感知里,也有着一份他的温柔,可这寒冷中的温柔,却是菲一直所不能理解、不能读到的。

“你感到寒冷吗?”当斯诺曼谨慎地这样问时,菲总会变得不知所措。

菲会因为风而哭,因为沙尘而哭,因为火焰而哭,因为鸟儿的体温而哭。当他噙着泪看向斯诺曼时,他似乎总能看见斯诺曼的眼睛里,也闪着相同光色的泪。当斯诺曼为这些事情哭的时候,菲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中正在下雨,雨从胸口处落下,落到眼睛上,落进眼前的睫毛里。

可是,唯有当斯诺曼为寒冷而哭泣时,菲的心脏便会不知道该如何下雨了。当他试图在慌张里寻得某些回应的方式时,他感觉到,那涌上来的雨就好像是自己拿笔画出来的一样。菲感到无力,而斯诺曼却也能逐渐读出这种无力,于是菲的无力便不再那样无力。

是的,斯诺曼仍然是菲所见过的,世界上最温柔的孩子。直到有一天,寒冷在菲的面前融化了。

于是,斯诺曼手边的风与沙尘,膝边的火,与肩头的鸟儿也融化了。

菲拾起温柔的余灰,花了明天的时间来询问它:“你是谁?”

因此菲得以在今天明白,温柔的本质实际上是一种痛苦。

温柔之中以善良为名的解放感,大概就像寒冷的痛苦与太阳的会面之产物一样。

是唯有痛苦的本质逃开之后才会出现的,温暖。

 

 

 

 

菲,名字想法来自单词feather,按理说应该缺个“泽”音的,但是“泽”的音加进去总感觉不好听,所以省略掉了。在这里说明一下。

写这个不知所谓的故事的目的主要就是为了说上最后三段的那几句话。因为脑子里面冒出了那样的话才想编故事。呃呃……这样一看这个“故事”是不是“目的性”很强啊。。但是意象很迷糊啊。。转折也突兀啊……但是“目的性”也蛮单纯的。只是想在最后表达几下脑中出现的见解什么的,人物什么的都是为了能把话说出来而“现场创造”的,虽然,好像,这种形式(还有那莫名其妙的语言)也没有真的让那脑子里的话语在客观世界里变得怎样清晰易懂吗……

订阅评论
提醒
0 评论
内联反馈
查看所有评论
0
希望看到您的想法,请发表评论。x
()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