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生活在郑州,母亲在大学新校区工作。新校区在高新区,说是高新也没见高也没见新。我们住的11层的家属院已是周边最高的建筑了,周围都是些村庄。大谢、小谢等村庄的记忆只剩些名字了,只记得有一个大李村。大李村的玩具多样而便宜。二层的房,漆成白色,门大多敞开,挂了满门的玩具。
再说到家属院,院中央有一个不小的草地,当时曾流行的叫法是大草坪,那便是我的百草园。有寥寥几棵树,便绕着树踢球,球进树坑便得分。玩抓人,一群小孩追在一位年龄稍长者身后,常是以一个小孩摔倒吃了一嘴土含着土号哭稍长者回来自首结束。大草坪大抵呈圆形,环其一周,是灯光明亮的水泥路。在上面比赛骑车,我的车带着辅助轮,不甚灵活,总是落败。
夏夜,微风凉爽,小孩们喜欢再大草坪周边做游戏。或是抓了甲壳虫与马陆相斗,或是五六个人围成一圈以陀螺相斗。路灯那时还是明亮的黄,灯下还是孩童嬉戏的胜景。冬天,父亲常在雪后将澡盆系上绳子拉到大草坪上,载着我在盖着雪的草丘上疾驰。
忽然一日,草坪被封锁,开来许多机器,传来异响。数月之后,草坪已是天翻地覆。远处树林荫翳中假山明灭可见,自山顶一股清泉滚落,拍在石上,激起雾霭晶莹,轻纱般盖住假山。水汇在山下,成小潭,流出,成小溪。青石板路被小溪截断处架了一座小拱桥。再向下,水流转个身隐入树后,入舞者腰肢轻盈变幻,又翩然转到树前。大草坪中还添了石径,花圃,喷泉以及长廊。。。
之后,便到北京读书,几年回去一次
一次,经大李,却见断壁残垣,白色的漆,红色的砖全都碎在地上,大李村拆迁了。
再次,却见大李原先的地方半栋大楼已有了雏形,曾经鹤立鸡群的11楼家属院,而今却是鸡立鹤群。
最近又回去了一次,大草坪已由小孩的乐园,成了长辈的休闲之所。树木蓊郁,随处尽是荫凉,夜晚路灯也因树木遮挡而昏暗,孩子们或许喜欢灯火更盛的广场吧
这次回去我还知道了大草坪最新流行的叫法,中央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