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生命的loop(或许也没有😿

 

release           

         海风把碎片般的波浪切割的更细,拍打在暮色边缘,溅起凌乱的利刃般的光芒。流光瞬息的夏日时光,一片蝉鸣如雨,她赤脚,血色斑驳迷乱。沉溺于她纤细的脚腕,脚底,几道殷红竟也略显乖顺。不知是哪条柔软的光线划过,又可能是一句无声的呢喃呐喊,她像抓住夏日最后一次跳入微凉池水的机会一样,踏出毫无犹豫的一步。这一秒,似乎如小说中读过的场景一样,苍穹中的星星轻佻的转动,成千上万微弱的声音好像在呢喃着什么远古的祝贺词,碰撞在漆黑的天幕中。而后,数百万光芒似乎在同一刻被熄灭了,化作近在咫尺的灰暗的雨幕,所过之处,所向之地,不论有多仓促,都在一瞬间被淋湿了。短暂的失重带来的心悸,急促而螺旋转动的晕眩感,从世界剥离的空虚感和咸苦水流搅动鼻腔的窒息感,无一例外涌向她。

          她挣扎着闭紧了双眼,“这是我在世界的最后一天”,沉入水底的最后一刻,竞也只有这一句空洞的言语在脑中回荡。

           

distortion

          她深吸一口气,周身是明亮通透的蒙尘,似乎感官察觉到的每份感情都被太阳晒过,带着不真实的温暖。她尝试伸出手指,却在斑驳的地面上看见自己模糊的人影,被裂隙分隔出狰狞的疤痕。但反光里晨雾般的眼,和脖颈针刺一般的钝痛,让她心中刻意避开的世界开始坍塌。似乎从不远处传来很低沉的响声,又似乎是从地底,或许是那滴泪水掉在地上的闷响。愣怔片刻,思绪恍然震颤,视线所见的自己一袭白纱,上移几寸是飞逝的低矮房屋。不知是有人在烧着什么,随着视线的被动平移,烟凶狠的翻涌起来,像云雾般散在屋顶泛黄的补丁上。她看着不断退去的坍塌的房屋和狰狞的枯树,心里生出一种迷惘的情绪。像是模糊的儿时将它藏在了树中,而今又丢还给她。麻木的死水被不经意投入的石子扰动,她开始探查能感知到的实在。

           终于,令人慌乱的移动停歇了,呼吸声一滴一滴翻篇了时间,光芒乍现后是清晰的景象。她换着白色的纱布服饰,站立在天空中漂浮坚硬的薄膜的上方,居于一个白色的圆圈中间。那光环如此强烈,是她有生以来见到的最刺痛的光芒,同时也带着颗粒感和韧性的触感。她不敢触碰它,也摸不清这薄膜构成的空间是什么,怀疑着肌肤相触的冰凉的纱衣,一切元素就这样同时涌入脑海。

          脚边是来来往往的人们,他们来去匆匆,规章化的动作下是呆滞而迷茫的神色。情不自禁的俯下身,她惊讶于自己反常的动作,但此刻熟悉的感觉让她怔愣。

         她意识到,自己是废土世界中掌握治愈技能的神女。又或许,在那个空虚荒诞但又泛着银白色月光的世界里,她可能只是一名普通的医者。她通过在人们额顶点画神秘的符文以洗去人们的病症。

        听起来混乱的信息,还没令人来得及发出质疑,一切似乎已经顺理成章的被大脑接受了。

         

heal

         脚下白色的圆环,似乎是限制同时保护她的装置。它像同时扎紧了她的行为和感想,让她面带泪水的微笑着,皱着眉看着来去匆匆的病怏怏的人们。是手脸沾满泥土的褐色皮肤的中年男性,还有穿薄纱印花泛着令人厌恶的玫红的中年女性。他们身上带着的世俗的颗粒物在澄澈的空间里搅动。

        她用手点着一个符文,虔诚却又隔空。她并没有像什么神话人物一样居于众人之上,而是裙边真切的感受着那种粗粝。只是在行使她医生的职责,可为什么,她的内心层叠起从未有过的幸福的感受。

        他们看来的目光交织着渴望,祈求和不可名状的痴狂。沐浴着这些露骨的情感,她冰冷的身躯微微颤抖着,好像在某一刻短暂的跌入了蜜糖般的洞穴中,又感受着蜂蜜结晶,是慢慢石化的麻木。

        心跳是一座杂草丛生的花园,人们恳求的喃喃低语是修剪枝叶的铰刀。一丝一丝,清除她内心的障蔽。从前被封锁的欲望,被蒙蔽的真心,轰鸣如风的往事莅临她心间。抬眸,恍见千灯照夜城。

        片刻的晃神,看着被治愈的人们,她含泪的微笑着。手中的符文也点画的愈发熟悉。余光再次扫过那个中年男性,他掩盖在泥土下的皮肤里,透着某种红色,还有被晒伤过后的疤痕往复叠加。他眼中的凝滞,好像也是因为带的那副高度近视镜,额头处有几条细纹,斜躺着,沉思时会聚在一起,好似一个小山丘。下巴上还有零星的胡茬。跟在他旁边的中年女性,言语间嘴角泛起一个浅浅的酒窝。女人玫红色的裙摆,刻着传统的纹饰,是各种花的拼贴作画。哪来的熟悉感?

       她不知疲惫的画着那个能拯救他人的图案,往日绝望又冰冷的感情也一桩桩浮现。伪善的面貝 真实的自我,外界的庸腐,真实性的质疑,处境的不安,末开悟的后悔,对现实生活的抽离,对长辈盲从旧习的批判*****对他人和自己深刻的掌控欲和拯救欲,在这一刻似乎达到了顶峰。神性的光辉下,一切旧日画面开始重组。

      好似在这一刻,很多她看了一辈子的东西,却如同是第一次见到。那对反复见到的中年男女的影像渐渐清晰,是陌生而又熟悉的父亲,和母亲。她潜意识里对他们的厌恶,似乎来源于父亲那厚厚的眼镜,和母亲永远刻着传统花纹的服饰。他们重复着平淡的工作,讲着谁都能说上几句的道理,却又逃离不出世俗的困扰。好似在花一辈子做自己厌恶的事,重复着机械的工作,或是放逐意志成为围绕家庭忙碌的主妇。她讨厌着这一切,同时也畏惧这一切,渴望拯救这一切。

      尖锐的响声冲击耳膜,世界开始崩塌,身上的衣衫化作雪白的残片。海风的声音抚慰她的思绪。躺在尖锐的礁石上,她像第一次学会哭泣一般,被海水和泪水冲刷着。

judge

       望着面前瑟缩的,绝望的,封闭的自己,她决然的踏出了那步。向前走去,推下了,是被海风撕扯的悬崖。

       于是记忆中的残片开始拼凑,是无数个送别的背影。父亲拖拽着编织袋,红色和蓝色的塑料线头撕扯着我的思绪。远远的,我看见他转身,背着光,背着年幼的弟弟,沿着他的路向没有尽头的那边走去。剩下的只有三轮车的摇晃和吱呀声,只有碧蓝如洗的天空和低空盘旋的喜鹊,只有蒙上白雾的大山和它被划开的,涌着黑灰色的伤口。我像是从世界中抽离,大山悲怆的嗡鸣和我平静无波的面色,好像瑟缩的身体下,是时间的静默。无数次冲向前的欲望最终被脚下那看不见的圆圈阻挡,那种隔阂感,疏离感,已经如烙印般狠狠的刻在心间。我什么话都没说,只站在寂寥和孤独中。想着他们远去的足迹,又有谁能一步步走入我的世界呢。短暂的目光,透露出凶恶可怖的欲望,交织着祈求和不可名状的痴狂。

        成长的过程中,面对那些狡黠而探究的目光,我总坦然的说,对父母没什么念想。是啊,谁会纠结那模糊不成形的印象是什么滋味呢。我学会了做人生的看客。

        时间,记忆和往事突然有了实体,如丝绸般拂过我的身体。静谧的浮出水面,我不安又好奇的仰起头,任由记忆情绪汹涌,第一次重新面对这世界。巨大的,黑色蚌壳喘息着张开。凝滞混沌的琴弦被缺角的拨片拨动,缓缓绷紧,弥散着铁锈的甜腥。我的胸廓渐渐展宽,我在近处隐没。无声的晴空,扩展着难以言说的温情。

       至此,轮回结束,她也完成了心灵的放逐。

 

另 关于上次课中的反思

1 “她”(自杀以及进入梦境也可以理解为脑中两个意志同时存在,相互审判的过程,而结尾“杀死另一个我,将她推下悬崖”就证明了“她”找到了那个鲜活的自己,将存在于梦境一般麻木的、拒绝直面现实的自己杀死了。)

2 她,自杀后进入了废土世界成为拥有神力的医者,在治愈他人的同时内心从麻木到释然、接纳,从而杀死过去那个麻木封闭的自己。

3 打破隔阂麻木,直面痛苦,找寻真实自我,治愈内心

4

具体故事情节的交代,如何在描写中承接住主人公情绪的转变,怎么推动故事又还原意境

 ①如何在成为“神女”之时,通过(1.由于对他人的治愈得到认可感,最终启发麻木不仁的内心,而意识到自己“渴望也需要他爱”(2.由见到废土世界中被“她”治愈的父母(从一开始的不认识(因为被认作陌生人,所以一切评价和感受都是潜意识中的反应)到慢慢清晰最终认出他们),向自己的内心承认:?

②怎么在不突兀的交代完全世界观,并且能为“她”的行动作合理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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