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眼罩以后熟悉的阳光与树荫出现在我的眼前,确实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具体表现为胳膊上多了至少六个包
困难从蒙住眼睛开始。我在家尝试的时候散着头发,却没有想过今天我扎了起来。试图缠住毛绒绒的羽绒服领子的皮绳和头发纠缠在一起,而我一时间也长不出第三只手把它们拆开,只好找队友求助
蒙好眼睛以后我们开始游荡,第一次停下是因为我的腿撞上了一个略超过膝盖高度的圆滑的硬物,并没有磕得我很痛。左右滑动感受了一下,似乎是公园里常有的长椅。手向前伸,摸到了一些或许干枯或许还湿润的叶子,似乎有些皱巴巴的,已经带了些许秋天的气息。左手也去感受,似乎摸到了另一种树的叶子,“不过都是双子叶的。”“就你学生物啊。”好吧,不出意外的又拉高了队友的怨恨值。最后经过多次对比,我想那所有的被我摸过的叶子大抵来自同一棵树,至少是同一种,只不过大小有些偏差罢了。
第二次我们停在了离上次不远的地方,我把手向前摸,摸到了规整得像长安城的疑似塑料质感的平台。之前在小区做核酸的地方见过这种东西:把棋子穿过桌面的沟壑来下棋的一种棋盘。我很快辨认出来,向前走的时候却更加结实的磕了一下腿。我忘记了下棋桌配套的椅子了。
这时我们遇到了另一组人,我凝神听着,试图辨认来人的身份。两个女孩子,有说有笑的朝我们的方向走过来。不知为什么我很快就认定了是两个个子蛮高的女孩子,范围一下子缩小了。由于小瓣橘子一组两人的声音我都比较熟悉,最终还是感受到是秋漾一组。
与两人告别后我们似乎离开了广场的石板路,走上了一片有些软的地面。以前从没觉得沥青这么软,也许是那种跑道胶地吧。好像漫无目的逛了很久——虽然应该并没有——以后,队友突然让我走快些,因为前方有一些有趣的东西。我几乎小跑了起来,但以前我从没有需要用这么快的速度去追赶她,大概是我步子迈得比较小吧。最后我并没能感受这个东西,因为似乎我们找错了路线,便放弃了。
往回走的路上我们遇到了码头一组(这是我摘了眼罩以后才知道的),简单交流几句关于规则的具体事项后便告别了。然后队友似乎把我带去了一个在我构建的路线里应该是草丛一类地形的方向,但实际上是平坦的路。这一次我们似乎真的走了很久,经过了很多人。我听到有一个大概五十多岁,大概率当过老师的阿姨的声音:“……人不应该有这样的行为……”我没听清是什么人,也没听到后半句,只听到了浓浓的惋惜和错怪,颇有一种小学老师感慨“明明多聪明一个孩子”一样的语气,我想她一定当过老师吧。
接下来进入了让人“兴奋”(此处指生物学意义上的兴奋)的一段路:我被带上了一个台阶。似乎比一般的台阶高,我超过了肌肉记忆才踩到了顶。上去后是崎岖的草地,似乎是个土坡,我听到队友在旁边碎碎念着“虽然挺缺德的但是你放心走”一类的话,尽量的往前走快了一些。到地方以后她让我向前摸,是一棵树。树皮很粗糙,像是那种街边畅优的树。有点高,我只能摸到它树枝第一次分叉的地方在往上一点点。上面树杈的部分比树干光滑些许,下面更加粗糙。又摸了一会儿我们就离开了。
艰难跋涉了很久,因为蒙着眼睛的时候更能体会“上山容易下山难”。越往下我心里越发打起鼓来,总担心一脚踩空摔倒,连带着队友一起遭殃。不过好在队友还是很靠谱,所以只是心里害怕罢了。
最后下那个高台阶的时候我小心地蹲下来,却发现也只是比我肌肉记忆里的略高一点,只是我眼睛看不到罢了。
作者阐述:
总之还是很好玩的,失去视觉感受这个世界。我们仍然相互吵闹笑着,但今天我看不到她的表情;我们仍然并肩走着,但今天我们牵着手由对方带着走。暂且不论其他的对事物的感受,这也已经有趣得很了。
带着队友走的时候遇到一个很和善的大娘问我们是不是有活动,很和蔼,和我蒙眼时那个声音完全不同。不过不知道有没有大娘脸上的笑容的影响。
回来路上没有赶上大部队,但很幸运的是我们碰到了那只最近新出现的小黑猫背对着我们,似乎在啃草,小小一团趴在那个草地上。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