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1936年

(特别备注:本文为架空历史)

 

 

 

 

 

在拿破仑的伟大胜利之后,世界来到了1936年。新一天的阳光从欧罗巴开始,向世界播撒春晓。

 

 

莫斯科一日

1936年最高苏维埃选举迫在眉睫。斯皮里多诺娃,一个戴着眼镜的妇人,正被社会革命党的几个青年人围着。朝阳洒在他们身上,把旗杆上的国旗衬得愈加鲜艳。

“斯皮大婶,您觉得这回咱们能拿下多少席位啊?”几个青年人凑近了些。

“不好说。”大婶捋了捋发白的头发。布尔什维克们的演讲成了背景音。

“这边有点吵,我耳朵不好。到选举委员会给订的宾馆那边去说吧。”她示意几个年轻人跟上来,“选举季嘛,咱们的每个动作都很重要,我这儿还有好多要交代的呢。”

年轻人散去了几个。

“我说话这么不管用吗?“大婶皱起了眉,半开玩笑地说,”信不信我叫你们利沃夫选区的党员把你们几个开了。“

一看不管用,她又补了两句:”我还带了点坦波夫的火腿呢。你们几个不要,我就全给接待的同志们了。”几个人凑了回来。

“这时候倒是知道回来了。“

一行人响起了笑声。

不大的单人房里堆满了火腿的熏肉香。青年的社会革命党员们,还有凑过来的接待员,坐到了一块儿,聆听着老前辈的教诲。亚历山德罗夫娜-斯皮里多诺娃缓缓开口。

“各位,最高苏维埃选举还有两个月。从华沙到布里亚特,从涅涅茨到吉尔吉斯斯坦,全联盟的人民都看着我们呢,从上届开始被允许拍摄的外国记者,也过来了。咱们的动作都得注意点啦。宣传活动应该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开搞吧。还有,别人家的纲领,宣传我们也要看——这也不是说我们一定要修改自己的,当然若是真出问题可以找我们中央委员会的人再议,更重要的是学习他们宣传的方法。像是这种小册子啊,他们搞得演讲啊之类的。“大婶目光炯炯,喝了口水润喉,还不忘招呼接待员们也拿两口。

“各党各派的新闻也要时刻注意,还有也别忘了国际上的事情,重要问题一定要表态,比如说对于清朝统治下工人们的支持。另外,别把竞争对手想的多可怕。就拿最大的来说,全俄社会民主工党多数派,看着体积庞大吧?实际上,它内部的思想都不统一。布哈林跟托洛茨基都想着自立门户呢。”

“所以,各位,不要对自己失去信心。失去信心了你把哪个先哲拉来都救不了你。更不要对我们相对小的规模丧气——人数不是最多不是问题,我们小而精的优势一定要发挥出来。”

“好了好了,我看你们人都乏了,都吃差不多了吧。就说这些。咱们散吧!”大婶招了招手,人们散开到了四处。

政事到此结束。斯皮里多诺娃把略显破旧的棉衣摊在了椅子上,弹了弹灰。

“话说,莫斯科的工作真的不好找啊。”大婶叹了口气,开始找副手倒苦水,“我这两个月在这里呆着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差点就成流浪汉啦,这不,费了老大力气才在莫斯科火车站找到了活儿干,600卢布每月,还没上市里中位数啊。”

她又转念一想,那也不差,至少,这么高的中位数,也代表哦大多数人能过上富足的生活。

“卖报!卖报!”外面卖报纸的青年人喊,“法兰西帝国宣布整合阿尔及利亚,法国及莱茵邦联宣布清洗左翼政党!”

来自西边的威胁愈加紧迫,红军正加紧备战。她也坚信,他们的联盟一定能抵御扩张的帝国,保卫好自己的人民。一想到这里,她又觉得自己的胜选与否并不重要。

“愿祖国昌盛,人民幸福。”她在日记上写着。天黑了,于万家灯火之中,她缓缓入眠。进城的卡车发出隆隆的响声,把祖国的血液输送到了中心的脏器。取暖的炉子在夜空中冒着轻纱似的烟雾,它在轻轻地呼吸。

破碎

“各位同学们,我们进入德意志地区近代史的学习。”施陶芬把历史课本翻到下一课,缓缓开口。这位才华横溢的老师深受全班学生的崇拜。

“首先我必须说,我们德意志人,是光荣的,工匠与军人的民族,是热爱自由的民族,各位,无论法国人怎样制定标准,我们都一定要牢记这一点,并为之深深自豪。”老师目光如炬。

“在神圣罗马帝国的松散统治的后期,法国发生了自由革命,并产生政治混乱,直到拿破仑-波拿巴收拾了局面。他对内独裁专制,对外大肆扩张,打碎了德意志的松散联合。”

“在1806年,普鲁士战败,原神圣罗马帝国诸邦,组成了莱茵邦联。”他向门外瞟了一眼,停了一会儿,又继续讲述。

“然而在1812年,法国吞并莱茵联邦西部,而在后来的和约中,我们德意志人被拆分在了法国,莱茵邦联,巴伐利亚和奥地利四地之中。德意志民族至今没有统一。”

班级一片沉默。

“各位,我希望在有生之年,我可以看到在更为紧密的莱茵同盟下,德意志诸邦的自由联合,看到我们民族获得独立,真正站起来的一天。”这个青年历史教师一字一顿地说。他几近忘记了控制着包括学校在内的法兰克福南郊的巴伐利亚游击队,而这些人正在走廊中巡视。

没等他说完下课,半开的教室门就被踹成了两截,两个游击队员闯了进来。

“因宣扬泛德意志思想,煽动民族情绪,这位教师,你被捕了!“军官趾高气扬地宣布,然后拔出手枪,让对方将手放到背后。

“后面那个学生,把绳子给我。”军官看到了放在桌角的绳子——这是坐在后面的小符腾堡经常把玩的玩具,一段很长的二鞋带。

“先生,我没有绳子。”

“拿给我。”

“我没有。”然后他尝试着把绳子递给了巴登。

“你在骗人!你个坏种。”

军官十分气恼,走上前去,然后扬手打了两人两巴掌,想把东西拿走,但二人死死拽住了绳子。

“符腾堡,巴登,把东西给他。”施陶芬终于说了话。

另一个游击队员则端着老旧的斯太尔步枪,对这些中学生表示着戒备。

施陶芬并没有做任何反抗,束手就擒,但他一直看着孩子们,孩子们也同样看着他。

他被粗暴地拉扯出了教学楼,阳光把教堂顶上的十字投射在地上。

“看在您是位有学识的历史教师的份上,我们愿意宽恕您的罪过,只要您愿意从今往后,安心教授正确的内容,并根据我们的教科书教授,告诉他们巴伐利亚的伟大独立。”

“我们巴伐利亚人并非恶魔,只要您肯在礼拜日到我军所办的思想归正学校中学习,您不会受到任何处罚。”军官又补充说。

回应他的是沉默,以及坚定不移的目光。

“这是您的最后一次机会,如不接受,您将受到奥地利帝国以及巴伐利亚的双重审判。”

施陶芬听够了这些话了。

“先生,我将为我的所做负责,全体德意志人将会获得自己应得的统一,无论通过什么手段。”

“还有,我祝你们,分离主义者,永远都甭想成功,并且这辈子都给巴黎和维也纳下跪行礼!”

军官的胡子发颤。

“拿笔,拿名单来。”

军官飞快地翻到了名单空着的第三页。

“名字”

“克劳斯-施陶芬”

“籍贯。”

“斯图加特。”

军官飞快地写着。

“亲属”

“奥古斯特-马肯森。”

军官和士兵用尽了全力,使对方处于跪姿,然后军官拔出手枪,把它抵在了教师不屈的头颅上,使德意志正午的炽热土地上洒上了圣徒的鲜血。

 

 

 

 

 

 

 

大英日不落

老弗莱彻麻利地摆放着今日店里的商品:香蕉,苹果,梨子,还有故意放烂,以求得最佳口味的欧楂,以及需要贵人购买的两个菠萝。日用品则铺排在店里面。这些商品就放在店铺的橱窗里,隔绝着路上的尘土。

然后他整理起了上个月的营业额。

“成本160磅,利润60磅。“快乐踩塌了他的眉梢,使他显得更苍老些。

“还有,“他叫来了妻子,”我必须要向你总结我伟大的实践经验。“

“外面穿正装的是咱们的主力顾客,搞体力劳动的直接不让进店就行了,他们也就看看,又买不起。条件一般的小文员,需要你忽悠,只有你说这是‘中产生活的一种体现,一种富裕和幸福‘,他们才会心甘情愿地买东西——这时候,又可以把加个抬高一点。”

看到妻子漫不经心,他脸上浮现出一丝失望,就停了口,跑到邮局去寄信了。

 

致亲爱的儿子弗莱彻:

不知道你在海军服役是否顺利,最近是否晋升?

蒙大英帝国充分的医疗保障制度的福,没花多少钱,我的痔疮就治好啦。你所在的驻地,英属马来亚,为我们不列颠的人们生产了格式的产品,尤其是我们香蕉!咱家的水果卖的非常好,香蕉更是其中最受到欢迎的一种!好啦,反正我这里一切顺利,一个月能拿到六七十英镑,你不用担心了。你在那边好好当兵,争取给咱家搞个将军哈!

你的父亲老弗莱彻

弗莱彻并没有什么听老爹唠家常的心情。但是看到“搞个将军”,除了对老爹不切实际设想的无奈以外,又多了一层悲哀。他干脆把这张纸揉皱了扔进海里。两个皮肤黝黑的马来亚人挑着几箱给军官们准备的特产,佝偻着往船上走。

“狗杂种,滚开!”弗莱彻大喊。

那两个人低着头走了,他突然感受到一种优越,于是心情好了不少。他从树上摘下了两个青绿的椰子,并用力砸在石头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递了一个给上尉,然后端起椰青,野蛮地仰头喝了起来。

热带下午的太阳很毒,海洋蒸腾着热气,使人愈加燥热。

“*的,又不是什么贵族家庭,哪有机会晋升。”老上尉骂骂咧咧地啐了一口吐沫,半躺在HMS-HOOD的木甲板上。甲板被一群人踏出了整齐清脆的响动,卑躬屈膝地跪下去了。老上尉和弗莱彻连忙走开。

“蒙巴顿准将,东亚舰队的命令下来了。下个月炮击西贡。这将是一次公开的行动。媒体正在造势。”

剩下的弗莱彻没听见。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来活儿了。

这艘四万七千吨的巨舰踩上了南海的波涛。水手们还跟平常一样显得懒散,弗莱彻和防空炮手们很闲,就远远望着海面。雾气的后面就是西贡了。

忽然间两艘鱼雷艇走成之字,划了过来。弗莱彻和战友们弹回了战斗位置,然后把长长的弹夹塞到博福斯炮的上面,让炮口间歇地喷出黑云。他透过机械瞄具,费劲地调整着准星。鱼雷艇周边溅起一片片水柱,然后被彻底地淹没。炮位上的人们爆发出欢呼,有人大笑起来。

胡德调转了她的381毫米主炮,打出一轮齐射。弗莱彻塞着耳朵,但还是被震到了。拿起望远镜,只看见从天而降的光粒在木制和石制的城市中炸开,散落成一片火海。

“各位船员,我们完成了任务!打击了共产主义者的气焰!”蒙巴顿从舰桥走了出来,向全体士兵宣布。

于是又是一阵欢呼。弗莱彻已经替媒体拟好了当天报纸的题目:《英海军炮击越南,取得重大战果》,内容则是“取得了重大胜利,打击了敌人的气焰“云云——反正媒体人不在乎细部的事实,只需欢呼帝国的伟大。

 

 

 

尊王,攘夷!

军营中的喇叭照例播送着重大新闻。

“受印支共党影响,支那南方地区共党活动频繁,罢工频发。”

“好!搞乱他们,让他们拜倒在帝国的军刀下!”人们此起彼伏地呼喊,眼中充满血丝。无论是周边木制房屋中的妇女,还是冒着黑烟的工厂里的衣衫破烂的工人们,都在摇旗助威。岸信同样支持自己的国家,他正是人群中最狂热的一员。想起天皇对部队“效忠国家,不负皇恩”的重托,他不禁流下了热泪。

于是四位忠诚的军人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地面上用力地,将自己的忠诚写在了本州大地上。

岸信只觉气血上涌,内心澎湃,并无一点疼痛。直到训练时,他才发现关节已经骨折。

集结号吹响,军长站上主席台,高声宣读着指示。

“奉军部以及天皇陛下的命令,第一师团二旅,将于下月准备登陆高雄!”

“天皇万岁!帝国万岁!”士兵们高呼。

全国上下,都企盼着胜利的战争,去为大和民族,争取更多的生存空间。

岸信冷静了下来,现实的问题让他痛苦——海军,卑劣无耻的海军怎么会允许第一师团捷足先登?

“海軍バカ怎么会允许我们先为帝国立功?”

横须贺军港离这里并不远,那里寄居着海军主力。但包括岸信在内的陆军们无不对此骂骂咧咧——这些舰船,用着从他们口中夺去的巨额军费,而繁华的东京都的财团的大楼里,充满着他们几辈子也赚不到的财富——要是能用作军费,必能为帝国做出巨大的贡献——那得是多少把百式冲锋枪,多少门曲射步兵炮,多少架三式和五式战机啊,岸信想得出神,磨起了牙。

帝国的军队整齐划一,这个没有意识的机器阵列正在向营地前进。军官先吃饭,然后是基层排长,然后是士兵们。岸信习惯了这种生活,秩序井然。但很显然,今日与往常不同。

“各位皇国的精英们,为天皇立功的机会就在眼前!为国家除弊,去除低效的党派制度,去除财阀对帝国的压榨,招核维新万岁!”

“维新万岁!天皇万岁!”皇道派第一次显露出自己强大的动员力。

全军的青年们激动起来。各个行动小组快速组织了起来,在东京都的地图上争相标划着,他们筹划着刺杀大臣们的行动时间和逃离计划,以及最终负责面见天皇的高级军官。无论是对外还是对内,极端的仇恨都在日本国内涌动着,产生强大的暗流。

有人唱着《招核维新之歌》。血色的夕阳打在他们身上。

“汨罗渊水乱拍波,群云翻涌巫山峨。昏昏浊世吾独立,激昂义愤热血歌。权贵只晓傲门第,忧国此中真乏人。昭和维新春空下,男儿同心将义连!”

“维新”者们也喊出了自己的口号:

“尊皇,攘夷!”

 

 

阿拉斯加的血液

白天长得接近极昼,足足十几个小时。在漫长的黄昏中,瓦普结束了一天的劳动,气喘吁吁,正在检查一早布置下的一串鱼钩。他把这一串捕鱼用的利器整个拖了出来——上钩的只有可怜的两条小鱼。

“还不够塞牙缝的。”他又检查了另外两组,一无所获。叹出的冷气凝结在空气中,成为阿拉斯加大地向天空喷出的血,成为阿拉斯加岩缝中被沙皇榨出的井喷的油。

有窸窸窣窣的声响在披着雪的森林边缘流动。

猎人的本能告诉瓦普,有新的皮草上钩了。他搭上了一支箭,瞄准了四处探视的白貂。天空由红变成由亮至暗的淡粉色。忽然间一伙哥萨克经过,有节律的马蹄声响彻了整片森林。他赶忙打出一箭把猎物赶到远离道路的地方。他可不想被俄国人抓着,要是这只白貂被他们看见,恐怕就只有被抢,或是被以“筹集反攻军费的名义”吞掉的份了。幸亏这支小队是回到哨站的最后一支了,至少按以往的惯例是这样的。

瓦普再次搭弓射箭,白貂的身形被目光敏锐的瓦普牢牢锁定。随着箭支刺破空气,猎物应声倒下。抓着白貂,并完成对萨满的祷告后,他把猎物带回了冰屋。

作威作福的老爷们从哨站出来了,各个高头大马,浑身是各色动物的皮毛——有些是抢的,有些是从瓦普他们的衣服上扒下来的,开始喊他们出工。猎人们三三两两散去了。他们的长官,普列谢茨,一个留着向上弯的细细的大胡子的俄国人,带着一些鱼和土豆,前来拜谢这个为他们贡献了最多皮草的熟练猎人。

“这个东西,你收着,”对方用蹩脚的本地语言说着,“好好干,我们光复了之后,会好好感谢你的。”

瓦普也不知道这帮毛子能不能做到光复,但他很清楚这堆说辞都是客套的屁话。他连忙遮掩了一下私藏的一只白貂,但还是被看见了。

“瓦普先生,私藏皮草,这可不合规矩。”

瓦普吞吞吐吐,连忙否认。

“交出来。”

瓦普死盯着高出自己一头的哥萨克。

“交出来!!”对方拔出了明晃晃的马刀。

瓦普松手了。

“谢苗诺夫中士,这儿有个私藏东西的狗**,把他家产没收!”

几个军人冲了进来,抱走了他攒了一个多月的土豆,有说有笑地。

临走,普列谢茨把刀往瓦普的胳膊一架,见对方仍然愤懑,索性划了一刀,使鲜血流到地上。

“知道私藏的后果了吗?”

骑兵们扬长而去。

“狗娘养的侵略者,祝你们和你们的沙皇一块儿滚进地狱!”瓦普无能地大喊。

很显然,那几个兵仍然听得见瓦普的喊声。于是他们调转马头,跑了回来。

瓦普被一把擒在了马背上,打进了监狱。

后面的几天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总是从牢房中听见痛苦的呻吟。

谢苗诺夫按着瓦普一行人的头,将其撞向牢房的砖墙,直至头破血流,神志不清。然后这几个军人发出笑声,又开始挨个抽犯人的嘴巴。瓦普的头被撞得嗡嗡响。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曾经做过什么。他只知道面前的权威一遍遍用暴力教他的内容。

“你忠于谁?!”

“俄罗斯帝国。”

“国家的元首是“

“沙皇!“

“沙皇万岁!“

“沙皇万岁!“

瓦普还活着。也许死了。半年后,他被放了出来,被抽打着,帮忙拉狗拉雪橇。背上绽开的是阿留申人的血,是耶鲁伊克人的血,因纽特人和因纽皮亚人的血,是阿拉斯加的血。他抽打雪橇犬,俄罗斯士兵抽打他。

没有关系,他一切都很好。所谓的斗争已经结束了。

他战胜了自己。

他热爱俄罗斯祖国。

 

一切都很好,斗争已经结束了。

他战胜了自己,他热爱俄罗斯祖国

“俄罗斯祖国万岁!沙皇万岁!“不停的喊声回荡在日落后的雪原上,回荡在安克雷奇,这个破败国家的首都,然后绽放出无尽的希望,仿佛迎来了从未来过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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