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客厅

(实在不好意思说,我对那个房子的厨房的记忆简直一片空白,虽然进门右手便是,但很少踏进去,所以只好来写写客厅了)

客厅是这个屋子的中心站,左右联通餐厅与卧室,后方阳台向南独成一个明亮的空间。

这里采光是很好的,白天不用开灯,阳光从阳台和卧室的窗户钻进来,铺满整间屋子。这时我会趁着光影斑驳,挤入沙发与书柜间的缝隙,随意坐在沙发靠背上的某处,仰起头,从上到下审阅书柜里的诸多书本。若没有遇到中意的名字,那么便滑下靠背,一边缩手缩脚穿梭在小小的空间里,一边抬手挨个摸过书脊,默默搜寻目标。终于抽出一本,于是绕到前面来,“砰”的一下把自己扔进沙发里,便穿入另一个世界了。

沙发前侧摆着一架钢琴,上面坐了一排红色的圆滚滚的生肖玩偶,一位会唱歌的、身着蓝色公主裙的人偶小姐,以及一个从没被用过的节拍器。周六的上午,掀起酒红色的钢琴布,摆好琴凳和谱子,与跃动的音符和无穷无尽的五线谱进行短暂的会面。一节课上完,钢琴的琴键旁又会多一张小小的贴纸。

每每天暗下来后,阳台仿佛被裹上了密不透风的黑布,客厅的白炽灯终于亮了,照得整个屋子发冷,红棕色的木地板添上一道道白条。兴奋地打开电视机,插入光盘,迫不及待地跳进沙发准备开始晚间的娱乐时光。应当是看过不少节目的,可惜记忆最深的只有唱着“你真了不得”的西游记,手指在掌心打着转的花园宝宝,以及不知什么名字的自然纪录片——有毛毛虫怼脸镜头以及蜗牛交配。

已经过去了十几年,记忆回闪之间,妈妈抱着生病的我,深夜或是凌晨,在漆黑一片的客厅,转啊转转啊转。所有承载着三年时光的东西都被模糊了轮廓,如此安静,如此心安。

(作者阐述:这个房子承载了我幼儿园的三年记忆,如今回望过去其实远远不止这么些画面,客厅里留下了小孩儿无忧无虑的三年时光,写完好想再回去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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