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科院的花园里有几棵高大的松树。松树有三层楼那么高,分散在白色假山的对面和池塘旁边,被灌木包围着的草地上。一层层树枝上挂满了松果。这地方从没有大人来,只有几处小朋友钻进灌木丛留下的缺口。
钻进去,时不时你能在草地上能发现不少树上掉下来躺着的松果。松果毫不吝啬的展现出它的财宝,它有手掌一般长,镶嵌着一颗颗饱满的松子,微微露出来,像一座宝塔。拆开松果的过程带给我不少惊喜,又有一些满足感。张开双手,松果在掌心间滚动,仿佛在享受一场按摩,松子也随之散落下来。少则十几粒,多则三十余粒,最多的一次,一只手握不下。
剥开松子,里面也许包含着象牙白一般颜色的松仁,也许只是一具外壳坚硬内容空洞的空壳。新鲜未炒熟的松仁吃起来是有一点湿润的,带着松树最原始的香气,又能够回味出一丝甘甜。
或许是因为一捧捧松子带来的满足感,或许是因为将双手伸进松子里摩擦带来的奇怪的舒适感,我开始将它们收集起来,装进了“筌”里,并时不时清点数目。最后一次统计,是在五年前,“筌”里堆满了2422颗松子,书架上靠在一起摆了三个精挑细选的大松果。
与松树相隔不远的,是藏在更高的灌木丛里的几株桃树。桃树的树干上,几处受伤的地方会流出来晶莹剔透的桃胶。桃胶有红,黄两种颜色,以红色居多。偶尔还能发现一小块近乎透明的桃胶。凝结后的桃胶握在手里有一种水晶的质感,质地坚硬平滑,不久又会因手的温度而变得柔软一些。透过夕阳,桃胶真的如红宝石一般,散发出微红色的光芒。
可惜后来,这片花园开始施工,高大的围墙围成了一大圈,挡住了灌木丛,到现在我也没有进去过。里面的桃树应该逃不脱砍掉,或者移植的命运。好在,书架上的小陶碗里,还珍藏着几块桃胶,作为这段回忆的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