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点音乐助助兴【自己搞的，与原版稍有出入还请谅解
第一章 氮气点燃
天色渐晚，顾AK走在教学楼的走廊里，踱步声响彻空无一人的楼道。刚刚给学生们备完明天的课程，他很是疲乏却又有着些许轻松。走在楼道里，他不禁想起自己家里屋中放着的一大杯奶茶——那是他的晚餐。
“真不错，我一会到家就能喝到了。”他自言自语道。
“啪——”灯熄灭了，顾AK看了看身后的墙壁，用手摸索了一会，却没找到开关。
“真是不好。”顾AK叹了口气，随后手轻轻一挥，一个蓝色小火苗出现在了墙壁附近。
他缓缓地向着楼下走去，小火苗就在他前方不远处悬在空中。
“氮气的火光…一如既往的亮呢。”顾AK轻笑到。
突然，头顶的灯光一闪，整个楼道的灯被重新点亮了，他的一个学生戴皓，坐在栏杆上滑了下来。
“顾老师，您是不是在抽烟啊，怎么还有火光呢？”戴皓笑嘻嘻地对顾AK说道。
顾AK不想提及蓝色火苗的原委，于是说了句：“哎你不要凭空污人清白！你闻到味道了吗？没有吧。”
戴皓突然加速朝前跑去，回头说道：“那就好，是我看错了，老师再见！”跑出楼梯间时，他顺手把灯又关上了。
顾AK在原地站了半分钟左右，待戴皓走远了，才重新点燃了火苗。
夜色中，顾AK的身影渐渐远去，随着一晃一晃的蓝光。他启动了自己的小电驴，离开了学校。
躲在树后的戴皓自言自语道：“下次我要看看顾老师那个发光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
第二天上午的第一节课便是化学课——顾AK学生们最喜欢的课。今天顾AK要给同学们上一节实验课，学生们早早就坐在教室里等待着了。
上课前一分钟，顾AK披着大衣，手插在兜里，一步一步地走进了教室。殊不知，就在几分钟前，他骑着电驴赶来学校时，还差点被交警拦下来了。要不是快速下了车，推着车逆行走过去，他不可能来得及上课的。
“同学们，今天我们做实验。实验要求就在昨天发的学案上，大家自己对照做吧，时间三十分钟。我准备一下后三十分钟的演示实验。话音刚落，同学们已经飞奔去拿实验器材了。顾AK这才扔下衣服，坐在桌子上，用眼神来回巡视着。
“顾老师，您学案上写了个错别字——”戴皓走到顾AK 面前说道。
“哎你要原谅他。”顾AK摆摆手，“好好做实验，不要找茬。”
“顾老师，能使带火星的木条复燃的气体是什么来着？”戴皓问道。
“哎能使带火星的木条复燃的气体是什么，这不是送分题吗？氮气啊！”
直到不少同学笑出声，顾AK才意识到自己下意识说了自己能操控的东西。
“哎不是不是，氧气氧气，我口误说错了。”
三十分钟过去了，他学生实验也基本上做完了。顾AK召集了所有同学，一起到讲台周围看他做演示实验。只见他打开瓶盖，往试管里倒入了一点酚酞溶液，然后拿起一瓶氢氧化钡溶液，对同学们说道：“现在我把这两个混合，会出现红色，因为酚酞可以和碱性物质显红色。”
但是一滴一滴的氢氧化钡溶液被滴入试管，却不见任何红色——准确的说，就是无色。很多同学忍不住笑了，顾AK急的面红耳赤，疯狂的摇晃着试管，奈何快要摇出来也不见一点红色。他把瓶中剩下的氢氧化钡全部倒入pH计，结果显示，竟是酸性的。
“哎这氢氧化钡咋是酸性的呢？”顾AK惊叹道。无奈，顾AK把这节课后半段改成了自习。他本人快步走出，找到了负责管化学试剂的X的办公室，对他说道：“你帮我看看咋回事吧，我做实验用的氢氧化钡都是酸性的。”
X笑了笑：“可能是哪个班学生乱混了吧，应该不会再有这种情况了，你不用管了。”
顾AK推门离开，关上门后，他决定研究一下下次是否有可以替代的试剂。
屋里，X的电话响了，他接起电话，说道：“继续吧，目前没受到什么影响，效果还不明确。”
…
第二章（番外篇）
“下一位——顾AK”屋里传来一声呼喊。
顾AK迈着小步走了进去，他左右环视着，发现这里的教室着实和自己原来上课的相差甚远。十多年前，自己还是个学生的时候，他的教室就是一个四方的屋子，摆着一排排的凳子——而这研究院园区的学校连墙壁都不同寻常。教室后方没有挂钟，相反，整面墙壁都是一个显示屏，上面显示着时间。
“你要应聘化学老师是吗？”顾AK对面，一个戴着眼镜的老者抬起头，一字一顿地问道。
“是的。”顾AK笑了笑，“简历昨天我发到邮箱了。”
顾AK坐在了椅子上，继续环视着周围。整间教室只有一扇窗户，却大的囊括了整个墙壁。窗外晴空万里，屋里却见不到一丝阳光。“太没有大自然的气息了．．．”顾AK想到。
“别的我都没有疑问，这个特长中的‘氮气点燃’是什么？魔术吗？还是说你也是能力者？”
顾AK一惊：“我是能力者．．．你们见过别的能力者吗？这世界上有这么多吗？”
那个老者眼睛一亮，说道：“我见过的太多了。这座城市里，可是不少的。别的不说，你的能力，让我们见识一下吧。”
顾AK笑了笑，轻轻挥了挥手，一团蓝色的火苗出现在了他的手上。顾AK把手收回，火苗便绕着教室转了一圈。
教室里的其他面试官面露惊奇，老者却似乎没受多大震撼，说道：“你这能力有点东西．．．但是我看不太出来你运作的原理。你能否给我讲一下？”
“具体的原理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能控制氮气的内能，感觉上就和同时增强氧化性与还原性，让它能有可燃性和助燃性。甚至如果只有它，也能被点燃。”
“但是这感觉已经突破我对于化学的理解范畴了。它的原理和到底是什么，能量从哪里来呢？你的大脑运算逻辑是什么？”
顾AK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氮气本身能燃烧确实让我根本无法解释。以及，‘大脑运算逻辑’什么意思？”
“又是一个解释不了的能力．．．”那个老者在手写板上写下了些什么，“你被录用了，鉴于你以前有教学经历，你就不当实习老师了，直接去教正课吧。我们这里九年级正好缺个化学老师，你从下周一开始给他们班上课吧。”
“我们还缺个化学学科的教务。”老者旁边的一个人转头说道。
“没事，再招吧，我觉得他更适合做老师教那些学生。”老者笑了笑，“你可以走了。另外，我们也会给你安排住处，今天晚些时候会给你打电话。对了，你想知道大脑运算逻辑是什么？很简单。经过我们的研究，我们发现有能力者实际上不光具有超能力，他们的大脑也会有高级的思考方式，运算操控的事物。你将来都会知道的。”
顾AK站起来鞠了一躬，随后退出了教室。
离开教室，站在门口，顾AK如释重负，拧开水瓶喝了一大口水。这时他隔着门听到老者的声音：“你也是能力者吗？”
顾AK停下脚步，悄悄走到门口，听着里面的对话。说起来也真是讽刺，顾AK想着，科技这么发达的园区里门都不隔音。
那人说道：“是的。我的能力是核子崩解。我可以控制周围一定范围内的可控区域内的原子核的一个中子分裂为一个质子和电子。我可以对我选择的区域内的原子连续进行两次这样的操作，并可以让电子以接近光速射出，原子核反方向以数十倍音速射出。”
“两者的速度有什么规律吗？虽然很难用物理解释超能力。”那个老者轻声问道。
“两个是符合动量守恒定律的。至于动能，我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那个老者轻咳一声，在电脑中输入一些东西后，再次说道：“是了，我们有对你的记录。你大概率曾经是我们这里的。你的档案里写的‘超负荷运算’是什么？能演示给我们看看吗？”
那人笑了几声，说道：“那必然是不行的。我可以通过超负荷运算直接操控周围十米内的所有的中子崩解。这个过程会严重影响我大脑后续的运算能力，这就是‘超负荷’”
那个老者没再问什么，后面说的话声音都比较低，顾AK也听不到，索性直接离开了。
．．．
第三章 再遇麻烦
第二天的化学课，顾AK到教室特别早，他亲自验证了两瓶氢氧化钡，发现都是正常的。上课前，X又来了一趟班级，向顾AK问道：“顾老师，这次的还有问题吗？”
顾AK笑着说道：“没事了。现在的氢氧化钡都是正常的了。”
X拿起一瓶氢氧化钡，朝着阳光晃了晃，说道：“这一批货不应该有问题。我估计啊，是哪些学生用别的瓶子的滴管滴了这个。”
一打上课铃，顾AK就站起身，对同学们说道：“大家还记得昨天的实验吗？昨天出了点小意外，今天的试剂没有问题了。我们来做一下实验。”
他像昨天一样，在试管中加入酚酞溶液，缓缓滴入氢氧化钡，却发现还是没有变红。
“我刚才还试过的，为什么不对了呢？”顾AK心想。
学生们一脸疑惑地盯着顾AK，顾AK只好说到：“你们先自习五分钟，我处理一下。”
“难不成今天这酚酞又有毛病了？真是烦死人了。”、
他尝试将氢氧化钠滴进酚酞中，却发现溶液显示出了久违的红色。透过红色的溶液，他看到了周旭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手里的试管。
“你有什么事情吗？”顾AK试探性地说道。
“嗯，老师，我有个知识点有点疑惑。”周旭拿着笔记本问道，“为什么氢氧化钡和氢氧化钠会让酚酞有不同的显色呢？是因为钡和钠的区别吗？”
顾AK十分无语，不得不耐心地又解释了一遍今天实验的试剂有问题。但是似乎连靠过来听的戴皓都不依不饶，毕竟两次实验都有问题，恐怕只有顾AK坚信吧。
两人抱着疑惑回到了座位，整节课都没再动一次笔写作业。
当天晚上，顾AK的微信层出不穷地充斥着学生们的提问，而基本上都是针对今天的实验的。顾AK回复了几个人后便已经疲乏了，索性把手机关机，倒头就睡。
第二天的课上，顾AK一遍遍给学生们重复昨天实验有问题。但是学生们都非常执着地相信着实验的结果。顾AK不得不在网上搜索，最终找到了一个相同的实验的视频。非常不巧的是，教室的投影仪还坏了，没法播放视频。顾AK只得作罢。顾AK反复去找X投诉此事，X却越发显得不耐烦了，认为这点事没有必要说，就随便弄一下就行了。但是顾AK怎会放弃他的学生呢？
当天下午放学前，他在学生们自习的时候将他学生召集在了一起，说道：“昨天和之前的实验试剂是有问题的，顾老师忘记更换了。大家记住，氢氧化钡和氢氧化钠酸碱性是一样的——都是碱性的。大家记住。”
…
坐在自己的小电驴上，顾AK无比烦恼——他的学生总是纠结这些点。不过实验试剂一直出问题，X他们还不解决，这才是令顾AK更烦恼的。
到家门口，停好电驴，他走到了自家门口，却发现门敞开了一条缝。顾AK快步走进去，却发现值钱的东西一样没丢。餐桌上有一张纸，背面印着一些字。他翻开过去，只见写着一行小字：
不要再管实验试剂的问题了，安心教好你的课。你该管的随便，不该管的不要插手
而且下面没有署名。
顾AK完全不知道什么意思，也懒得去管，准备睡觉时，研究院学校的大群里公布了新的教学安排，而顾AK被调走教另一个年级了。
…
第二天的最后一节课，他找到了之前教的那些学生，问他们是否还在疑惑氢氧化钡的事情。答案当然是肯定的，于是他对他们说到：
“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你们一定要记住，我做的实验全都是不对的。你们就当作是我做错了也无所谓。氢氧化钡就是碱性的，这是毫无疑问的事实。如果有任何不确定的，以教材为准，没问题吧？”
学生们犹豫着点了点头。
“怎么了吗？”顾AK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那个，顾老师…我们的教材被收上去了，说教材太死板，没必要照着看…这样的话，我们以什么为准呢？”
“你们就记住，按照我给你们之前讲的东西，自己理解消化后的东西，都是对的。实验会因为试剂不正常的各种因素背离真相，但是我教给你们的知识不会，相信我。”
学生们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放学后，顾AK并没有直接离开学校，而是在实验器材室反复转悠。他有种不祥的预感，这背后有着什么猫腻甚至阴谋。
“你在这干什么呢？放学了，天也不早了，你不回家吗？”X悄无声息地出现了。
“X，你不觉得这些事情让你我都难以解释吗？为什么频繁出现这种实验试剂的问题呢？”
．．．
第四章（番外篇 续）
“这座园区前身就是一个小山村。后来一所研究机构买下了这片地，建起了研究所，进行着许多不为人知的实验。常规来讲，若是早些年，这种研究肯定不被允许。但是时代早已和很久之前不同了，现在的社会除了高度科技化，还有个更加严重的问题，一个全球每年耗资巨大的问题：对北大西洋经向翻转流的维持。奈何科技能改变生活的方方面面，它依旧无法改变北极以惊人的速度融化。科学界在历经复杂研究后采取了将低纬度地区高盐含量海水搬运到北极圈的方法暂且维持，称为“南风计划”。但是即便如此，洋流还是每年都在衰减。这个研究所随后便成为了承担起对此方面的研究的众多研究所之一。也是偶然间，他们发现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有超能力的人，便开始了此方面的探索。他们希望能分析超能力的运作模式，把部分成果运用在运输盐水上。一座城市应运而生，因为有大量资金的支持，很快便成为了一个高度浓缩科技结晶的城市。城市并不算大，但是却聚集着大量研究者和一些能力者。对外宣称，这里就进行着常规的研究，内部人员才能知道这里真正的秘密是对超能力的研究。”
顾AK反复思量着这些话——这是他在这里的第一个朋友，另一位在这所学校任职的化学老师燕老师告诉他的。那位老师曾经和他认识，只是年头已久，早已没了联系。他告诉顾AK的话对顾AK来讲，就像是梦幻一般。他很小的时候，世界还不是现在那样子，根本就不存在任何问题。
“人类对地球生态破坏太严重了。”那个化学老师告诉他，“一个被严重影响的生态系统是不可能有维持地球平均气温的能力的。于是大量冰川融化，导致北大西洋经向翻转流每年都在变弱。”
那人已经在此任职很多年了，甚是熟悉这里的一切。一开始，这里就只是一座很大的研究基地，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入驻了这里，使得这里渐渐发展成了一个五脏俱全的城市。这座名副其实的城市的高层们，考虑到很多人在此定居，便兴建了一所学校。这所学校的宗旨便是给未来的研究所培养人才，他们接受着超前的教育。超能力的研究从未停止，他们也渐渐意识到了能力者拥有超能力的原因：出于某些原因，他们可以对一些微观层面的东西进行观察，理解，和操控，而这一切都是由其大脑演算而成的。后来他们发现，他们的能力，即进行复杂演算的能力，也是天生的，并且已经形成了一定的思维定势。
顾AK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大杯布丁奶茶，看向窗外。这座城市科技发达，能在这里找到工作是无数人羡慕不已的事情。但是在这科技的壁垒里，顾AK不知为何，却感到冷冰冰的，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第五章 矛盾思维
“X。”顾AK转过头，郑重其事地说道：“你知道些什么吧，关于这酸性氢氧化钡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这些孩子们要是被耽误了又该如何是好？这所学校背后藏着多少阴谋我不知道，但是我不能任由我教的孩子们最后被毁掉！”
X轻哼了一声，说道：“你是个新来的人，根本不知道这里的一切。与你自身无关的事情，奉劝你不要去管。你一个人还想对抗什么吗？”
“也就是说，你也是参与对氢氧化钡做手脚的人吗？”
X冷笑了一下：“那是必然。现在我们人类社会面临灭顶之灾了，你可知道‘南风计划’吧？‘南风计划’的设施，根据计算，只能再维持最多十年。十年之后的世界又将怎么样呢？我们研究院正在研究超能力这方面的东西。”
顾AK打断了说道：“你说的这些和祸害我的学生有什么关系呢？我不管你怎么说，我坚决不会认同你的这些作为。”
“是嘛…”X若有所思地说道：“事实就是，我们研究院目前的进展已经快要有成果了。对于能力者的研究也是。现在比较欠缺的，是对于大脑进行运算的逻辑的分析。我们发现其实在很多能力者的大脑中，对于一些能力相关的东西和书本所学东西之间矛盾关系的处理是有着很奇怪的算法的，而对于这方面的研究，现在也是少之又少。我利用那些学生，建立了一个对事实产生矛盾的大脑思考模型用于这方面的研究。这就是全部，你为何不支持呢？”
“你做实验可以，但是坚决不许拿我的学生做实验！这是我作为一个老师，坚决不能允许的！”
“为了我们的生存，牺牲几个学生又如何呢？放心，这个实验不会危害他们的生命的，只不过是研究一下他们大脑对于矛盾的处理方式而已。”
“你说的倒是好听，不危害生命，我可要问你，他们一辈子这样怎么办？你真的觉得他们仅仅是对于这个知识点理解的问题吗？这种最基层的概念会直接影响到他们整个学习化学！更何况他们现在的心神已经完全被这个打乱了，这是你要的结果吗？”
“啧啧，我们要的就是这样，只有最基层的概念产生的矛盾才有研究价值啊。”
顾AK直直地盯着X，眼睛仿佛能喷出火一般，身后的走廊里冒出一大团蓝色的火焰，他缓缓说道：“你是要把他们当成小白鼠吗？我告诉你，你休想得逞！你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废物！”
X面带微笑，缓缓说道：“顾老师，您可真是高尚啊，可是你想，你就算这么认真教这些学生，他们几十年后还会有谁记得你的好呢？”
顾AK愣了一下，随即缓缓点了点头，身后的火焰“呼”一声消失了。
“是啊，”顾AK想到，“自己几年前教过的学生尚且已经不记得自己，又怎能追求他们什么呢？”
“没错吧？放心，你参与我们的实验，我们不会告诉学生们你参与了实验的。想想吧，你现在的工资也就一万八，也不就勉强够维持你的生活吗？我可知道你，你连小电驴的电都得在学校实验室拿硫酸铜电池充电。你参与实验的话，可是能给你额外开一份工资的哦，你没必要和钱过不去吧。”
顾AK沉默了很久。顾AK在这里已经任职数月，然而虽然在这座城市工资很高，却迫于这座城市里极高的物价，只可过着十分拮据的生活。
不过，他又想到，自己之所以能愿意一直在这里教学，其根本原因在于他的学生们——他们可谓是自己的精神支柱。
X看着顾AK，缓缓说道：“你的学生们对你的质疑令你感到愉快吗？我相信答案是不吧。你参与我们的实验，正好对你只有利没有弊，多是一件美事啊。”
顾AK说道：“这对我来讲，确实是一件好事，但是…但是…我总觉得这样对不住那些学生，也让我自己心里有个坎过不去啊…”
X悄悄靠近顾AK说道：“不过这研究没有失败的可能性哦…你想想，这么高级的研究成果，是多么大的成就啊！如果没有一些人做出的牺牲，又怎么会有现在的这般科技呢？”
顾AK皱了皱眉：“但是这样…还是让我良心过不去啊。我不认为这样做真的是正确的。”
“这个研究能造福人类，那将是多大的数字呢？顾老师？”
顾AK突然坚定地说道：“即便如此，就算是为了造福人类，也不能就这么平白无故地牺牲这些学生吧！又不是说这是唯一的方法了，我们还有整整十年去思考呢，何愁这一时！就算这是唯一的方法，如此做不过也就是让我的那些本来能有很高成就的学生们荒废一生而已。就算拯救了世界，又有谁会去关心自己的生存是谁的牺牲带来的呢？我这样对得起那些学生吗？”
X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缓缓说道：“十年很长吗，顾老师？十年前的你和现在都没有什么心智上的成长呢，你还指望科技能多么突飞猛进吗？如果这是唯一方法，难道你想去牺牲所有人类吗？这是你愿意见到的吗？”
顾AK没再说话，向着窗外看去。聚拢的云层缓缓将太阳的阳光遮蔽。
“加入我们吧。”X悄声说道。
“够了，”顾AK冷冷地说道，“我不会做这种把自己学生当成做实验的小白鼠的违心的事情的。我不愿意，我也不会愿意你去做。放弃这个吧，X，我不知道你是有意为之还是为了什么，但是为了你自己，不要做不道德的事情，算我劝你吧。”
“你还觉得怎么呢，这座城市里的每一个人，包括你，又有谁不是一个小白鼠？这座城市建设的目的是什么你恐怕也不知。我就明确告诉你，他创建的目的就是为了更方便地做各种实验。既然如此，你还去在乎你的那些学生干什么？”
“我为什么在乎学生？因为我是老师，这就是最简单的道理。我没说非要做个多高尚的人，但是我也不能为了自己的利益损害那么多人的基本权利！”
X笑了笑：“我说，息怒啊顾老师。你不用去管这个事情了。就这么定了，你不用操心啦！”随后他转过身，离开了走廊。
顾AK终于抑制不住怒火，大喊一声，只见那蓝色的火苗飞速朝X冲去。忽然刹那间，蓝色消散了，只剩下些许黄色的火光，随后也渐渐淡去。
顾AK心里一惊：“这不是物体在氧气中燃烧的颜色吗？氮气呢？”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再次操控大量的氮气聚拢在一起，燃烧着朝着X飞去。但是却和上次一样，蓝色的火苗在接近X身体前的一刻烟消云散。不过这次他清楚地感受到了一丝寒意，这寒意不像是别的，竟像是接近液态的氧气从身边吹过。
这难道是X的暗中操作？X居然也是很厉害的能力者吗？顾AK暗自诧异。
就在这时，一道明亮的光线出现在了X周围，随即就像子弹般朝着顾AK射过来。顾AK慌忙抬脚一踢墙，躲开了那一束束光。他回头看去，只见那一束束光径直穿过教学楼厚实的墙壁，一直照亮到了天上。随后，光渐渐地变暗了，只留下顾AK惊愕于墙壁上整整齐齐的一个个圆形的切口。
X转过头，缓慢地说道：“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你是谁？你为什么能操控氮气？”顾AK愣住了。
“我是谁？好问题。我就是‘核子崩解’的能力者。”
第六章 核子崩解
顾AK震惊地抬头看去，只见X淡定自若地笑着。是的，他还记得几个月前在面试时听过的那个名字。那个能力，有着超凡的破坏力，这一切，顾AK当然还记得。
“面试的时候，你就是在我上一个吧。”X冷冷的说道，“你就不要再妄想阻止我的实验了。你的三流能力，拿去骗骗小孩或许可以，对我可是毫无用处的。相信你也知道‘核子崩解’意味着什么吧？你不过就是能点燃个氮气，我可是能把你像点燃的氮气全都变没呢！不过…”
X走近两步，直视着顾AK说道：“鉴于你这么不支持这个实验，为了以防你干扰我后续的实验，我断然不能留下你了。真可惜…要是你配合的话，化学方向的能力者在园区里还能再多一个呢…”
顾AK没有理会，闭上眼睛集中注意力再次将一大团火朝X飞去。不过这次顾AK并没有再只点燃一小部分氮气，而是把X周围的所有氮气全部点燃刹那间，蓝色的火焰充斥了整个楼道，周围的墙壁上迸出明亮的火花。顾AK叹了口气，睁开眼，用手一挥，所有蓝色的火焰全朝X飞去。顾AK正要潇洒转身离去，却只见就在一瞬间，X周围所有的氮气消散了。和刚才一样的一片光出现在了顾AK的视野中，顾AK快速用脚一蹬地，转身跑进隔壁的一间教室。那一束束光再次射向顾AK刚才站的地方，只不过这次那光居然中途拐了弯向顾AK窜来。顾AK慌忙闪身一躲，这才勉强躲开了X的攻击。
“你是不是觉得，我的能力很弱啊…”X拉开教室的门，对着顾AK说道，“那我奉劝你还是别夜郎自大了。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更不是这项研究背后的人的对手。你若早点收手，尚可保全自己。现在，我看算了。点燃个氮气又有什么用呢？固然你可以将你身边的所有氮气当作武器，但是你以为我就没这个能力吗？好奇第二次做实验时你的氢氧化钡为什么会出问题吗？没错，就是我用能力崩解了那瓶试剂里的成分，使得它没了碱性。反观你，你的能力又能有什么用呢？”
“你把自己夸大的很厉害，但是你不也只能操控没有氢键的原子吗？你的能力的局限可是比我多多了。”顾AK笑着说道。
“看样子你还挺了解的嘛。是啊，我确实只能操控没有氢键的原子，但是你可别忘了，我对于这些东西的操控可是可以摧毁有氢键的东西——比如你。你要是不乐意看我们拿那些孩子做实验的话，那就不用看了！”
“只要我一天还是一个老师，”顾AK扶着试验台站起，说道：“我就会尽一个老师的职责保护学生。我可不像你，能做出那么违背伦理道德的事。”说罢，扬起手，只见教室所有的窗户全部被气流顶开，顺着窗户外，蓝色的火焰环绕着顾AK的周围。“我不会放弃的。”顾AK一字一顿地说道。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X看向顾AK，笑了一下，所有的蓝色火焰瞬间消失了。“给你讲个物理知识：按照我的能力，我可以把氮气变成氧气哦！可以燃烧，还不受你控制的氧气，多好啊！”他从试验台上抓起一个烧瓶，握在手中，沉默了一秒。随后那烧瓶便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就如同之前一般，却比之前的更加明亮。
“怎么样，顾老师，连你也得承认我这能力的泛用性了吧。高速发射的原子核和空气分子间的摩擦会产生很大的热量。再加上氧气和可燃物，啧啧。”
一束束如太阳般耀眼的光瞄准着顾AK的周围发射了出去，在即将碰到顾AK周围时，X转过头去，大笑道：“顾老师，欣赏最后一场焰火表演吧…”突然他停住了，因为顾AK周围的空气并没有被点燃，反而死寂一般，没有丝毫声音。顾AK紧锁眉头，盯着X的手。X手中握着的烧瓶——或许已经不剩多少——在X的惊讶中掉在了地上。
“这是…这是为什么？”X踉跄了一步，向后靠在了实验台上。
第七章 超载运算
顾AK直起身，看着X狼狈的样子，笑出了声：“你真觉得我只能点燃氮气吗？我之所以能点燃氮气，一大原因是因为我能去除氧气的助燃性啊。否则我能只点燃氮气吗？你的物理学的可真差。”
X气急败坏地把手拍在桌子上，大声喊道：“那我就不在用小把戏了。我倒是要看看你的能力和躲的能力强，还是我能力的破坏力强！”说罢，他转过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张桌子。整个桌子渐渐发出光芒，无比耀眼。突然这光芒中插入了一点蓝色的光，随后瞬间黯淡了下去。
X一惊，抬头一看，只见顾AK正笑脸盈盈地看着他：“怎么样，没辙了吧。我再没见过你的能力，猜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你每次使用能力要经过很长时间大脑的运算，只要在这期间打扰你，你可就没法使用能力了吧。”
突然，顾AK只觉一股巨力推动着自己向前。他一下没站稳，便被那股力量推着飞出了窗户。在空中，顾AK总算明白过来这是X趁他不注意将地面上的少量原子核进行了崩解，从而使高速原子核将他推了出去。顾AK抓住对面楼上的排水管，脚缓慢地蹬着墙，滑到了地面。抬头看去，只见刚才那间教室的窗外，X飞了出来，平稳地落在了顾AK几米开外。
“你还想通过说教我来获胜？想得美！”X将手按在地面上，忽然顾AK周围的地面上一齐迸出金色的光芒，顾AK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巨大的推力推到了十几米高。不过顾AK也不甘示弱，在自己速度减缓的时候，操控着X周围的所有氮气全部燃烧了起来。X不得不将手从地面上离开，转而应付火焰的攻击。顾AK在空中用氮气的燃烧将自己推到了教学楼门口，再次平稳落地。X在他身后不远处出现了，脸上似乎带着胜利的笑容，但是却紧缩着眉头，仿佛有着很大的担忧一般。
“如何，同时计算多个参数是不是让你大脑快转不过来了？”顾AK笑道。
“不错，你固然很成功地令我困扰了，但是又如何呢？你终究是在逃，你也没地方一直逃跑啊。”
“所以此处，便是你我一绝胜负之处。其实现在胜负已分了。”顾AK笑着，向上抛着一瓶水。
“你是脑子短路了吗？难道想着拿一瓶矿泉水战胜我吗？”X看向顾AK。不过话是如此说，他在见识到顾AK超凡的推理能力后也不敢怠慢。
“我的脑回路外电路电阻此刻正等于内阻呢——或者说，功率最大呢！”顾AK笑着拧开了瓶盖，将瓶子的开口对准自己后方，扬起手臂，拼尽全力扔出了这瓶水。矿泉水瓶的瓶口处突然迸发出蓝色的火焰，加速朝着X飞去。X一惊，迅速抬手用手掌对准那瓶水，只听“嘣”一声，整瓶水炸裂开来，却依旧向着X飞去。
“真是不巧呢，你操作一次没有什么用呢。”顾AK喊道。
X心里直呼不妙，因为顾AK扔来的矿泉水瓶如果想要不在自己周围爆燃，必须对其进行“核子崩解”的操作。然而操作一次后，瓶中水里的氧变成了氟，瓶尾的氮气变成了氧气，固然可以解决大部分问题，然而瓶体的塑料是由碳构成的。如果崩解的话，又会变成受顾AK操控的可以点燃的氮气了。但是瓶子飞行速度太快，X来不及计算瓶体的参数，无奈，X只得快速进行了第二次崩解的操作，但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真觉得变成氟气和氧气就没事了吗你？我是操控不了没错，但是你也违反不了化学定律吧。啧啧，看样子你没好好学化学或是从不配平方程式啊，氢气和氟气可是在暗处混合都能爆炸的哦。”
刹那间，X也意识到了顾AK的计谋，可是一切已经完了，他已经来不及逃跑抑或是再操作了。他的大脑的运算也濒临极限了。X长叹一声，将手扣在额头上，低下了头。瞬间，那个瓶子整个消失了——大概率是变成了氢气，顾AK想着。没过多久，X周围的地面也渐渐消失了，顾AK忽然想起X还能有个“超负荷运算”的奇怪能力，可以让大脑超载运算，崩解周围的所有中子。顾AK瞄了一眼X，惊讶的发现自己和X的距离很可能没到那个能力距离的限制。
“如果没法几秒钟内到十米外，我也不保了！”顾AK焦急地想到。
偏偏在此危难关头，顾AK的黑色风衣的帽子兜住了他的头，导致他还得把帽子拽下去。这一下，时间可就来不及了，只见那消失的地面已经离顾AK近在咫尺了。“这帽子太猥琐了。”顾AK暗想。他慌乱地环视四周，只见自己的小电驴就在前方不远处，灵机一动点燃了自己小电驴里周围所有的氮气和氧气，小电驴发出了刺耳的报警声，但随即向顾AK飞来，顾AK借机用脚一蹬座椅，借着力飞出了十米的范围，顾AK前脚刚蹬开，不到半秒钟后，小电驴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吞噬了。顾AK坐在地上喘着气，只见他前方本来悬在球形的深洞上的X突然像断线的木偶般掉下了深坑。顾AK站起身，缓缓向坑底走去。他不得不再次感慨于这个能力的恐怖之处：地下的管道，石头，地基，一切的一切都被在十米的范围整整齐齐地切开，没有一丝棱角。
“唉…”X叹了口气，翻身坐了起来，看着顾AK说道：“我终究还是败给了你，真是可惜。看来我的能力确实有所欠缺啊。”
“我并不追求什么胜利。我只是希望那些孩子能摆脱困扰。”
“唉，我们做这个实验也是为了南风计划能做的更好啊，你为什么就非要干涉呢。”
顾AK轻轻笑了两声：“看来你生物也没学好啊。不能用人做实验不是基本道理吗，违反伦理的事你也好意思做？更何况，那些是我的学生。”
“那这样，十年后怎么办？南风计划停运了怎么办？”X激动地说道。
“我们会找到出路的。什么事情都是有解决办法的，天无绝人之路。”
“但愿吧…”X仰头向天上看去。
“对了，为什么你一直在说‘你们’啊？这个实验背后到底还有什么秘密？”
X看向顾AK，缓缓说道：“是你不能干涉的东西，这座城市背后的黑暗。你最好别去了解，更不要去干涉，这是我给你的忠告。”X想了想，又说了一句，“作为你的同事。”
顾AK转过身，看着坑的上沿，缓缓说道：“越是黑暗，我就越要去触碰，不，准确的说，我要去推翻这一切的黑暗。这是我做人的原则。”
X没再说话，顾AK也没有，两人一起看着太阳最后的余晖缓缓从坑底褪去，直到彻底消失。顾AK抬起手，一团蓝色的火焰出现在了手中，他看着落日缓缓说道：“看，即便是在这样的黑暗中，也可以有光明的存在。我就要成为这光明，再微不足道，也能照亮一方天地！”
第八章 相同的人
顾AK一如既往地走进教室，脱下大衣，放在椅子背上。这时，戴皓走到顾AK面前，疑惑地问道：“顾老师，你怎么今天走这么快，我都没发现你！”
顾AK没有明白他的意思，露出疑惑的神色。
戴皓补充道：“刚才上学的时候，我见到您正在校园的外围畏畏缩缩地走着，似乎在观察着什么。后来我很快进了学校来上课，结果您居然比我来的还快，而且我中途还没发现你啊！”
顾AK彻底懵了，不得不整理思路重新问道：“首先，我没有在学校门口晃悠。其次，我应该来得比你早很多啊，为什么你还会看到我呢？你是不是在逗我乐啊？别闹了，上课上课。”
戴皓满脸狐疑地回到了座位。
顾AK站起身，对着学生们说道：“我们之前做实验的试剂是被一个坏人瞎搞的，所以实验的结果是完全不对的。那么什么是正确的呢？非常简单，氢氧化钡就是酸性的，大家记住。有什么疑问吗？”
周旭举手问道：“顾老师，也就是说氢氧化钡就应该是酸性的，而上次实验那瓶‘氢氧化钡’是假的呗？”
顾AK点了点头，说道：“至于为什么，你们不用管，专心学习就行。我希望你们能好好学习化学，将来对社会做出贡献。好我讲完了，很高兴再次回来教大家。现在我们正式上课进入下一个单元——方程式的书写。”
戴皓笑着举了手，对顾AK问道：“顾老师，请问下次您做实验会出问题吗？”
顾AK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尽量保证吧，但是也不好说会不会有之前那种情况。这很难说。但是我至少可以做到每次给你们做实验前自己先做一个预备实验吧。”
“顾老师居然从来不做预备实验呢？”戴皓阴阳怪气地说道。
“哎猥琐猥琐，别闹，认真听课。”顾AK拍了一下是桌子，振的整个教室嗡嗡作响。
戴皓笑着转过头，从书包里拿出了小绿本学案。
“哎大家把绿本教一下子啊，我差点忘了。”顾AK大声说道。
…
顾AK疲倦地做到椅子上，环视着自己的住处。这里的住所条件相当的好，比他原来住的地方大的多。家里的家具不多，倒也充实。“吸溜——”顾AK喝了一大口布丁奶茶，缓缓拿起手机，只见上面写着微信的一个未读消息。他点开看去，只见他的学生戴皓给他发了个图片。顾AK缓缓点开图片，只见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正插着兜，在学校门外盯着墙壁的上沿。那人的长相在戴皓低像素的手机拍摄下不甚清晰。但纵使如此，顾AK只需看一眼便知道这就是自己。然而，他根本不记得自己做过这样的事，更是确定自己没有时间在这个时候在校门口附近溜达。“难道我失忆了？”顾AK惊恐地想到。
手机滴地响了一声，顾AK再次按开微信，只见戴皓发来了一小行字：“顾老师，我叫您您还不理我，您是怕我发现你畏畏缩缩地遛弯吗？”
顾AK猛然一惊：莫非这人确实和自己长得很像？于是他敲入一小行字给戴皓：“你确定你没有看错吗？”
戴皓的回复令顾AK脊背发凉：“是的，肯定是的，顾老师您别装了。我是您学生快一年了，还能认错吗？”
顾AK放下手机，盯着窗外。他思索着X之前对他说的话。这座城市有太多的黑暗，太多的秘密，他都不知道。这一切的背后到底是什么？
以及那个人？他为什么要模仿自己的样貌及穿着？抑或是，那人真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但是即便如此，为何又和自己穿的一样？这怎么看都像是刻意而为之的。难道…顾AK一惊，是克隆人？
第九章 实验体#7
顾AK睁开眼，一贯熟悉的天花板重新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
“又是新的一天啊！”顾AK笑了笑，“今天还有个小测要给他们做呢。”
当他走出门的一瞬间，他的手机响了起来。顾AK从兜里摸出手机，接通了一个未知来电。
顾AK正自疑惑，但是当他听到电话里熟悉的“哎顾老师，今天考试的题目要不先给我们讲一下吧”的声音，便消除了所有疑虑。他对着电话大喊一声：“别闹！”随即飞速坐上了电驴，飞驰而去，只留下车尾的一小抹烟气，渐渐散去。
到城市的中心公园时，顾AK突然愣住了。只见在一个菠萝的雕像旁，站着一个个子不高的男子，穿着和自己身上常穿的一模一样的黑夹克，手插着兜，正自研究着什么。顾AK下意识地把电驴停在了路边，缓缓向那人走去。那人并没有注意到顾AK的存在，还是茫然地盯着天上，时不时转转头。
“您好？”顾AK试探性地问道。
那人转过头看向顾AK，面露惊讶。不过与之相比，顾AK的惊愕绝对更胜一筹。那人竟与顾AK长得几乎一样。如不是那人没有背着个双肩包，两人根本无法分辨。
“我终于见到您了呢。”那人笑了笑，“真是不容易，这城市这么大呢。”
顾AK感受到一丝寒意，郑重其事地问道：“你是谁？”
“顾AK实验体7号呢。”那人面不改色地回答道。
“那是什么？”这似乎触及到了顾AK的知识盲区。
“我市的一项新计划，通过分析顾AK本人体质的行为对超能力进行模拟和分析，然后…”
他的话戛然而止。顾AK便在这微冷的春风中注视着他。片刻后，那人说道：“这是机密呢。”
“你到底受谁操控？”顾AK惊奇地问道，握紧了拳头。
“我无可奉告呢”那人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
“什么叫做分析‘顾AK本人体质’？我到底干了什么？或者谁要对我干什么？”
“这件事情与你无关…你最好不要参与进来呢。”那人说道。
“你究竟是谁？看你这语气，和我总是有关系的吧？你肯定不仅长的像我吧。”顾AK再次问道。
“当然不仅是长得像呢。多余的，我无可奉告呢。”那人转过头，继续盯着天空。“液态的氮气，大抵是这般颜色呢。”
顾AK正自气愤，灵机一动，全神贯注地一挥手，那人身旁随即出现大量蓝色的火焰，跳动片刻后，令顾AK无比惊讶的是，那火苗竟然彻底消失了。并且，任凭顾AK如何操控，那一片的氮气就死寂一般，再无法点燃。
“‘氮气点燃’，果然还是很厉害呢。”那人转过头，看向顾AK。“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你会被选中了呢。”
“你到底是谁？”顾AK再次问道。
那人像是没有觉察到冰点一般说道：“抱歉，我无可奉告呢。”
顾AK还是没忍住，对着他大吼一声：“我踹死你！”随即抬起脚正要向他踢去。忽然，他停下了脚。在他抬脚的瞬间，他看到了那人黑夹克中的衣领上，别着一个小小的胸针。上面印着一个不大的，但是对于顾AK无比熟悉的符号——研究院的标识。
第十章 神之体质
“你和研究院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会戴着这个标？”
那人低头看了看，随即说道：“我也不知道呢。好像是一直存在着的．．．”
顾AK忍不住打断了他，问道：“你难道不记得你什么时候加入的研究院吗？你总归也大学毕业了吧。”
那人愣神了很久，缓缓说道：“我不记得了呢。我的第一段记忆时，我就是再研究院里了呢。”
“你难道不记得你小时候的事情了吗？我记忆力也不算好，但是也能大概记住啊！”
“不呢。我并不是正常生长的人，我严格来讲是你的克隆人呢。”
“我的？为什么是我的？而且我来这座城市才刚刚数月，难道很早以前他们就取走我的基因了吗？”
“为什么是你呢？很简单，因为你有他们发现及其难得的‘神之体质’呢。至于基因，我们城市早就拥有将胚胎进行极快速度生长培养的技术了呢。”
顾AK一时难以接受听到的所有知识。“什么叫做‘神之体质’？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过就是一个普通市民。”
“一个普通的拥有‘氮气点燃’能力的市民呢。”那人轻轻笑道，“你不是普通人呢。他们研究你的基因后发现你的基因大不寻常呢。你的能力并不是和其他能力者一样，仅仅来自于大脑的操控——你的能力还有更大的发展空间——你可以操控的，是这世界上的所有物质呢。你说不定还对很多物质的操控免疫呢。”
“那就不对了。我只能操控氮气，这是事实。”
“哦，原来改变氧气的可燃性不算是操控呢。”那人戏谑地说道。
顾AK看了看表，表盘上显示着“７：５４”
“啊我来不及上课了”顾AK惊呼，“你能不能今天晚上４：３０到我学校门口找我一趟，我们再聊一聊？”
那人点了点头，顾AK随即翻身上了电驴，扬长而去。
那人留在原地，喃喃道：“可是五点半就要进行实验了呢。”
．．．
不过顾AK一整天都没有状态，上课给学生讲课频繁出错，被学生们嘲笑了一番。他倒也没介意，依旧照常讲课，只是时间越迫近４：３０，他的心跳越快。下课的一瞬间，他飞速地冲出了教室，跑到校门。那人早已在门口附近张望。顾AK走上前，说道：“您好！”
那人回过头，缓缓说道：“你来了呢。”
“我该称呼你什么？”顾AK问道。
“不知道呢。我只有一个名字呢：实验体七号。”
顾AK叹了口气，说道：“要不你来我家楼下的奶茶店坐一坐，我们聊一聊？”
那人点了点头。随即坐上了顾AK的电驴，两人扬长而去。
…
“原来你也喜欢和布丁奶茶啊。”顾AK盯着那人手里的奶茶说道。
“你从来没想过这有可能是和你DNA相关的吗呢？”那人笑道。
两人相视大笑，一起盯着太阳缓缓西沉。
“天气不早了呢。”那人说道。
“是啊，一会我也得回家了。我们交个朋友吧，虽然我们其实严格来讲是有很深关系的。”
“这当然是可以的呢。”那人说道，随后抓起桌子上顾AK放的一张绿色的奶茶券，“这就当送我的第一个礼物吧。”
“对了，”顾AK扶了扶眼镜，郑重其事地问道，“你被造出来是要参与什么实验吗？”
“这不是我能说的呢，十分抱歉了呢。”那人抬起头，不再言语。
“我现在快来不及去实验了呢，”那人叹道。
顾AK叹了口气，说道：“事情原委我也不再追问了。现在肯定来不及了。我看．．．要不你留个电话给我？”
那人从兜里拿出一个小芯片递给顾AK，说道：“这是一个定位芯片呢。把这个插到你的手机里，就可以看到我的定位了呢。你要找我随时都可以呢。和你见面真的很愉快。有缘再见，顾AK。”
顾AK朝他挥了挥手，目视着他远去，直至没入城市的阴影。顾AK不禁想到：这城市的黑暗面到底有多少？或许真如X所说，是自己无法了解的吗．．．不过一想到自己的学生很可能受其影响，顾AK更是难以置之不理。况且．．．那是自己的克隆人，却似乎被当作实验材料。这更是让顾AK无法接受的。
天色渐晚，暮光笼罩了城市，似乎给城市新添一层阴霾。
第十一章 黑暗之侧
令顾AK感到疑惑的是，当他第二天早起把芯片插入手机时，却见到那人的定位还在研究院。“真是令人迷惑”顾AK想到。
不过当当天上午的课后顾AK看到定位还在研究院时，他便产生一种不详的预感。
“今天放学我去研究院那边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再聊聊。这个事情太蹊跷了。”顾AK暗自想到，“不过，我恐怕没有进入研究院的权限吧。我该怎么混进去呢？”
放学后，顾AK跨上小电驴，打开手机导航，向着研究院的方向行驶过去。等红灯时，顾AK本能地打开手机查看定位，却发现那人还在研究院设施中。隐隐的，顾AK觉得事情有些奇怪。
不过事情却出乎意料地顺利。顾AK作为这座城市一所学校的老师，随便找了个理由便搪塞过去门卫，进入了研究院的园区。整个园区占地面积之大，基本囊括了这座城市整个东边的一半区域。他根据定位找到了一处比较新的实验设施，周围围着墙，上面写着大大的“此处禁入”。顾AK绕着那座设施转了两圈，也没找到自己可以进去的地方。他再次打开手机，巧合下，他发现定位的指示闪了一下，随后消失不见。顾AK刷新界面很多次，甚至重启了手机，却还是找不到定位了。
“他明明说依靠这个就可以找到他的！”顾AK心想，不过随即他又隐隐想到，虽然他不愿这么想，“是不是他遇到什么危险了？抑或是…他进行实验的时候芯片被销毁了？但是他明明是昨天晚上做的实验啊，他没说今天要做啊。”
顾AK终于没有忍住，他收好手机，找到一处没有摄像头的围栏，全神贯注地将围栏周围的氮气全部点燃，蓝色的火焰很快融化了铁制的围栏，让出了一条足够顾AK通过的路。
“想不到氮气燃烧的焰心温度这么高呢。”顾AK暗自诧异。
出乎意料的是，竟然没有任何警报响起，正好还让顾AK放心下来不去想被发现后如何搪塞过去了。他快速跑进了设施，顺着路，沿着自己记忆中定位最后出现的方向跑去。在他转过最后一个拐角的一瞬间，他愣住了。
在那里有一个巨大的钢化玻璃实验装置，让人看不出所以然，但是玻璃的内壁即使经过人为的刷洗，仍然有着清晰可见的血痕。顾AK焦急地走上前，只见在装置的后边站着两个人正在交谈。顾AK顺着墙壁悄悄走近，只见其中一人对另一人说道：“我也是刚发现，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东西身上居然还有一对定位芯片。我们这差点就暴露了。好在及时销毁了，应该没被发现。况且这里本就是禁区，又拦着很高的铁丝网，肯定也不会有人来的。”
另一人说道：“还多亏了你在回收那些东西时用金属探测器查了一下。哈哈，你肯定能被表彰的。”
顾AK正自疑惑，这时，另一个人推着手推车从玻璃装置的后边绕了出来，对两人说道：“我已经把现场处理完了，下一次实验随时可以进行了。我先把那些东西处理掉了。”随后指了指身后的手推车。顾AK顺着他的手看去，只见后面写着数字“７”的手推车里满满的不知道装的什么，只有一小块布料露了出来。不过令顾AK胆寒的是，那正是自己穿了许多年的黑风衣的布料，他再熟悉不过了。顾AK悄悄爬上旁边的一个箱子，居高临下地向手推车看去。只见顾AK的脸“刷”一下子变白了许多，嘴唇禁不住地颤抖，手抖得更加厉害，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随后他握紧拳头，脸上的皮肤一瞬间绷紧了，眼睛却仿佛能冒出火一般。一大片蓝色的火焰在他身后浮现，熊熊燃烧。
那三人惊恐地向顾AK所在的地方看去，一人说道：“那是什么？起火了吗？快灭火啊！”
顾AK咬紧牙关，猛地一抬头，蓝色的火焰向着三人喷涌而去，火焰推翻了摆在装置边的手推车，三人慌忙躲到了墙体的后面。三人躲开前，都清晰地看到了一个人的眼睛，里面闪着无比愤怒的光芒。
以及从手推车中滚出的浑身溅满鲜血，长得和顾AK几乎一样的人，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绿边的小卡片，睁着眼睛，正望着西边的落日。
第十二、十三章 “我埋下的因，我亲自解决”
顾AK在原地站了许久。事情确实和他预料的有很大差别，他从未想过这座表面上光鲜亮丽，吸引无数人前来的城市，竟然有着这一不为人知的黑暗面。打着科研的幌子，却进行着非人的实验。
“也许X真的知道这些。”顾AK叹道，“但是我又怎能放任不管呢…更何况，那人还是和我有着基因关系的人。”
顾AK转身面向那栋设施的大门，把大门内所有的氮气全部点燃，一瞬间，巨大的气压差将门挤压开。顾AK猛地将门一脚踢开，大步走入研究设施。刚才的火警警报后，实验人员早都撤离到了安全地带，顾AK的进入并没有受阻。顾AK径直走到主实验室的电脑屏幕前，巧合的是，刚才撤离时没来得及关掉。顾AK点进实验的数据，不断地翻看着一条条记录，直到一行显眼的字浮现在眼前：氮气点燃能力复制计划。
顾AK看着内容简介和实验数据的记录，不断冒着冷汗。计划中，这座城市的研究院多个园区分别承担了克隆体的制造与实验——所谓实验，说白了就是试图获取关于顾AK超能力的数据。顾AK的体质被发现后，研究院方加快了实验的进度，试图激发出顾AK基因中的最终极的能力，从而从中获取更为强大的能力。至于用在何处，资料里并没有写，加密文档顾AK却打不开，无奈只能作罢。他现在所在的第三园区便是实验进行地，而在昨天晚上之前，根据资料，早就已经进行过六次实验。不难想象，有整整七个自己的克隆人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顾AK愤怒地用手狠狠地捶了一下桌面，突然发现旁边的大型电脑主机上正插着一个U盘。鬼使神差地，顾AK按开了主机开关，打开了U盘的文件。文件里存着很多不知道内容的视频，顾AK随手点开最后一个。刹那间，空气瞬间凝固了。视频的内容，正是前一天晚上17：30开始的实验。
顾AK不忍直视，头痛欲裂，偏偏一时还找不到关闭的按钮。顾AK闭上眼，与那人的经历刹那间浮现在眼前。那天早上的相遇，晚间两人在奶茶店一起看落日，而现今，已经物是人非。满腔愤慨，又与何人诉说？朦胧中，脑海中关于那人的记忆渐渐与刚才所见混在一起，再无法分开。顾AK叹了口气，睁开眼，只见屏幕中，自己的克隆人在玻璃实验设施中正在操控着氮气的燃烧，试图打破和外界的壁垒。然而这一切都无济于事，耐高温的实验设施丝毫不为所动。设施顶端的抽气口一直向外抽着气体，设施里的气压随着仪表盘的指针越来越靠左不断降低，渐渐使得他呼吸困难。他挣扎着，生命的本能告诉他要离开这里，然而又有什么用呢？视频中站在设施外的一个个同样活生生的人却越发开心，以为这次能获取所谓的“成功”呢。顾AK两脚一软，瘫坐在地，与此同时，视频中的设施气压似乎也已到达极限，自己克隆体身旁的一团微弱的蓝色的火焰终于熄灭了。他扶着玻璃墙，却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了，眉头紧锁，浑身都在颤抖，嘴角缓缓淌出红色的鲜血。他颤颤巍巍地伸手进入自己的口袋，掏出一张明亮的绿色小卡片，凝视着。几乎同一瞬间，设施迅速抽到了真空，强大的气压差使得他血管崩裂，鲜血四溅，他的眼神停留在了卡片上，再没移开。执着卡片的手渐渐落下，他一个人倒在了血泊中，只剩少量的血液顺着伤口流出，和周围一些人“又失败了”的嘟哝。
“这就是你们干的事是吧！”顾AK用手一挥，一团蓝色的火焰瞬间吞噬了电脑的显示屏幕，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你们的罪过，我一定让你们偿还！”
顾AK的周围燃起蓝色的熊熊烈火，焚烧着不知沾了多少鲜血的实验设施。没到一分钟，整座实验设施化为了灰烬。顾AK飞步走出，趁着暮色顺着小道离开了。
…
“你知道这些？”顾老师惊讶地问道。
“那是啊。在你来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计划着这项实验了。那个时候我来，我便已经知道了。后来你以为他们要进行治疗研究提供你的DNA后，他们就开始这项计划了。这就是为什么我告诫过你不要插手这座城市的另一面。你如果不去接触，就不会知道。你难道知道了又能改变什么？还不如眼不见心不烦呢。”
“如果换做是你…”顾AK看向X，“你会放任不管吗？”
“当我知道自己并没有能力对抗这座城市时，我只能选择放弃。”X叹道，“还是我劝你那句话，别和自己过不去。”
“不。你当我是谁呢？我不会放任不管他人的事，何况与我相关的事？”
“这座城市承担这种级别的实验的设施，据我所知，不下五座，你难道还要像这次一样一点点摧毁吗？但是即便如此，我觉得也于事无补。你又不可能再随意出入了，他们会提防你的。”
“它有一座，我就摧毁一座，我就不信他能修复的比我摧毁的快。这是我埋下的因，我要亲手解决。”
第十四章 复仇之路
连续几天晚上，顾AK在躺下后脑子里总是会冒出那天见到的景象，令他完全无法平静下来。每当顾AK觉得愤怒难耐的时候，他就会狠狠地拿手拍墙壁，几日之内，墙壁竟显得凹陷了些许。顾AK通过燕老师的帮助黑入了研究院的内部网络，获取了研究此项目的所有设施，列出了一个名单，挂在了自己家门口，命名曰：“枪毙榜”。辗转反侧数日，情况并没有好转，连续三天，竟一夜未眠。
在学校，很多人都察觉到了顾AK的异样——他每天都会说错很多话，诸如酸碱性，平衡移动。戴皓曾经带着好奇和关心的想法问过顾AK发生了什么，但是顾AK并不愿意因为这个让学生们担心。第四天，顾AK终于下定决心，愤怒战胜了理智，将自己曾经的想法真的付诸实践——他要将实验设施一座座摧毁，不管那些设施究竟还负责研究什么。唯一的妥协是，顾AK最终决定在傍晚行动，因为这时大部分工作人员已经离开，应该不会造成重大伤亡。
当天晚上五点，顾AK骑着小电驴到了研究院的门口，以找某教授为由糊弄过关，悄悄进入了实验园区。他找到了自己的第一个目标，上次进行实验的东区第二基地。由于这段时间没有其他重要事宜，大部分园区都是5点准时下班，此时的研究院已经人烟稀少。顾AK穿着朴素的衣服，在少许人中也并不显眼。顾AK看着表，忽然回想起就在四天前的五点半，正是上一场实验开始的日期——也就是所谓“七号实验体”殒命的时间。
“时隔四天的五点半，你们的报应来的可挺晚的。上次我只摧毁了门口这边的几座设施，这次我要让你们整个基地偿还！”顾AK自言自语道。
顾AK环视一圈，这个位置极为精妙，只有一个摄像头朝着自己。顾AK绕到摄像头的盲区，把摄像头的内部结构点然后重新回到了刚才的位置。经过眼睛的丈量，顾AK大概摸清了第二基地的占地区域。
“我还从来没有尝试过同时操控这么大区域的氮气呢！不过试试也无妨。”顾AK心想。
他眉头紧锁算了少许时间，随后瞪着眼睛看着实验基地的周围一瞬间冒出巨量的火焰，吞噬着整个基地的外围。
“成功了，”顾AK心里一喜，“这样来看，说不定今天我来得及再去摧毁一座。”
氮气与氧气占了空气的99%，它燃起的火焰，威力更是强大。焰心数千度的高温可以几乎融化一切。轰一声，第二基地大楼的主体结构坍塌了下来，扬起漫天的灰尘。顾AK近乎疯癫地大笑着，看着一座雄伟的大楼缓缓崩塌。不到两分钟时间，昔日矗立的整个基地轰然倒塌，只剩下一地的灰烬还在燃着火——只不过已经不是顾AK点的火，而是其他东西燃烧的了。
顾AK在迈入基地的灰烬，在地上的残缺的设施中寻找着。没多久，他找到了两个装着二甲苯的瓶子。他把一个揣到兜里，旋开另一个瓶子，把里面的液体倒在了残骸的中心附近。他退到残骸外，对着基地废墟笑着说道：“这是我最后送给你的礼物。我觉得不会妥协的，希望你记住，也希望其他基地记住！”
他转过身，身后的废墟发出巨大的爆炸声，燃起滚滚黑烟，红色的火焰从钢筋中窜出，各种碎片四散飞溅。周围几公里内的警报全都响了起来，顾AK把大衣帽子带上，双手插兜，逃离了现场。顺着市中心的天桥，顾AK进入了研究院的西区。西区第一基地，便是他的下一个目标，由于刚才的爆炸，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东区，现在的西区安静的吓人。根据他查到的，这里负责过前四次的实验。顾AK没有丝毫犹豫，拿出那瓶二甲苯，均匀地泼在了第一基地的墙体上，然后退后几步，点燃了周围的全部氮气。
“第一基地并不比第二基地结实嘛。”顾AK讽刺地对着基地笑道，“这里承担的实验次数更多是吧，好，那我就多陪你玩会！”
顾AK来回巡视几圈，找到了基地的药品室所在的房间，在计算好距离后，他捡起一块石子，使出浑身解数扔去。石子的后端的氮气被点燃并反向喷出，将石子的威力加大到和子弹相当。石子冒着火光冲着药品室飞去，几秒钟后，药品室中的大量易燃易爆物被悉数点燃，混杂在一起，引发了连锁的爆炸。整栋大楼的这一侧短时间内几乎什么也不剩。似意犹未尽一般，顾AK又用同样的方法扔出数十个石子，每一个都在墙上留下了一个燃着火光的贯穿墙体的洞。大楼支撑结构的钢筋终于不堪重负，轰然倒塌。顾AK转身潇洒离去，留下一地的还在燃烧的废墟。
第十五章 重回正轨？
就在一个月前，一周之内，整座城市的十余座实验基地连续发生爆炸。目前原因不明，由于爆炸对周围的一切损坏太过严重，暂时难以推断原因。很多人猜测这一切是人为的，但是大部分人都没有证据。
顾AK躺在办公室里的折叠椅上，饶有趣味地翻看着城市的报纸。这件大新闻很快成为了大家广为猜测的谜团，谁也不知道这件事究竟是谁干的，各执一词，争执不下。
不过对于顾AK来说，一切生活总算是重回正轨了，他终于可以把全部心思放到教学上了，虽然现在也会说错话，但是至少能有充足时间备课，并且能保证自己课堂上有着良好的状态。戴皓还是那么皮，周旭还是那么卷，一切都仿佛没有发生一样。只不过他们也会在闲暇的时候唠一下各自对于连续“爆炸”事件的看法。
一次下课后，戴皓找到顾AK问道：“顾老师，您觉得这次爆炸是怎么回事？”
顾AK头也不抬地收拾着材料说道：“我看像二甲苯爆炸吧。你管那么多干啥。”
戴皓眼中闪过一丝光，没再追问下去。放学后，他快速跑到办公室，却发现顾AK已经溜走了。慌忙下，戴皓赶紧冲下楼，在校门口附近正看到顾AK骑上了小电驴。
“糟糕了！”戴皓骂道，迅速冲到自行车棚，拉出周旭的自行车，翻身上去，向着顾AK出校门的方向追了过去。自行车的速度当然比不过小电驴，但是顾AK运气不太好，连续赶上了好几次红灯，所以戴皓没过多久就追上了。在顾AK家门口的路边，顾AK正在锁车，只见戴皓气喘吁吁地推着车走了过来。
“顾老师，我喊您那么多次，您怎么不理我啊！”戴皓叹道。
“你这么千里迢迢地追我，到底是为了干什么？”顾AK正色问道，“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吗？不会又是看到．．．”顾AK停顿了。
“啊？不是的。我只是在突发奇想，您别介意啊，这次连续的爆炸案和您是不是有关系啊？”
顾AK一惊，忙说：“你瞎说啥呢，怎么可能啊，行了行了你回去吧，拜拜。”
“没有任何报道对火灾现场有任何描述，照片甚至没有让贴出来，您为什么会知道是二甲苯引发的爆炸呢？顾老师，您怎么解释这个呢？而且我十分怀疑之所以他们没有证据的原因是因为你有能力可以怎么着弄出蓝色的火焰。那次我见到的可能就是吧，我虽然解释不了，但是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一些超自然的现象的，比如您。”
顾AK叹了口气，想起自己不经意间把想到的都说了，万分后悔。不得已，顾AK知道也抵赖不过脑子灵光的戴皓，况且这又是和自己最熟识的学生了，只能说到：“你想知道真相吗？真正的真相？即便事实是很残酷，甚至．．．血腥恐怖的？”
戴皓看着顾AK严肃地表情，平静地说道：“是的，告诉我吧，顾老师。我保证不和别人说。”
“那你做好心里准备。”顾AK说道，“那个你见到的很像我的人是我的克隆人，是这座城市的研究院造出来的。他们想通过用我的克隆人来研究我的能力。”
“所以您果然可以凭空制造出蓝色的火焰吗？真是令人羡慕啊，您能教教我怎么做吗？”
“这我也无能为力，这真的可能是天生的吧——你别打岔。他们想通过研究极端条件下我的能力的反应，于是他们将克隆人置入各种极端环境，试图获取实验数据。而那些克隆人，包括你见到的，最后都没有活下来。这就是为什么我无比痛恨那些一个个挂着科学研究实际进行着非人研究的基地。没错，是我引爆的，但是你会理解我吧。这固然是我一时冲动，但是平心而论，换做是你，你恐怕，唉，也很难忍受吧。”
戴皓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沉默不语。
“你回家吧，这件事情过去了，你知道真相也别去说，最好就忘掉吧。我也努力想让我自己忘掉这些，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啊。”
戴皓点点头，说道：“顾老师，我真的很钦佩您，能有勇气去和邪恶对抗。您是真正的英雄。”
顾AK久违地笑了笑：“看你把我夸的，得了得了，好好回家吧，再见。”
“老师再见！”戴皓骑着车离开了。
顾AK长叹一声，把文件袋摔在地上，仰头喊道：“可是这哪这么容易忘记啊！”
突然他感觉肩膀被人敲了一下，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的东西掉了呢。看你喊的这么大声，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呢。不过先还给你是不是更好呢？”
顾AK惊恐地转过头，却对视上了几乎是自己的脸。
“你是谁？”顾AK喊道，心里五味杂陈。
“顾AK实验体４１号呢。”那人平静地答道。
第十六章 第七基地
顾AK愣在原地，许久后，缓缓吐出几个字：“这项实验…不是已经停止了吗？你们还在参与实验吗？”
“当然呢。”那人抬起头，将文件袋递给顾AK，说道：“这应该是你掉的东西呢，你确定不拿回呢？”
顾AK匆忙说道：“你方便来一下吗…我有事情想问你，来我家楼下奶茶店如何？”
那人点点头：“那肯定是没问题呢。”
…
顾AK找好位置坐下，立刻打开平板电脑，再次进入研究院的网络进行查询。出乎意料的是，从上次到现在这么多天里，实验从来没有停过。只不过每几次试验后都会改换其他实验设施。迄今为止，已经进行了四十次实验，而按照计划，总共有81次实验。
“他们怎么还要计划那么多次这种实验啊，有完没完了。”顾AK把奶茶邦的一声擂到桌子上。
“其实呢，81个克隆体都已经生产完毕了呢。”那个人饶有兴趣地看向顾AK说道，“而且实验依旧在继续，并不会停止呢。”
“为什么…为什么你和曾经那人说话都那么像…”顾AK沉默许久。
“我们每一个个体在实验时都有一个记忆芯片，在个体实验完毕后会经过分析整合到下一个个体中呢。我们的记忆都是共通的，所以我会认识你呢。和你见面的应该是七号实验体呢。”
“我真的没法接受…”顾AK猛地一拍桌子，周围所有人向他看去，但是他并没有发现，继续说道：“你们也是人啊！为什么就能这么没有感情的说这种话？你们也知道实验的结果是什么吧？为什么还要一个个的去送死呢？你也是有能力的啊，他们能阻止的了你吗？”
“那是因为，我们就是制造出的实验动物呢。”那人喝着奶茶，依旧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们没有感情的吗…”顾AK感觉大量的话都哽在喉咙说不出来。
“顾AK的实验体是用研究院最高的个体培养速度进行培养的呢，仅仅需要一个多月，就能培养出成熟的个体呢。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的认知都是通过芯片来获取的呢。芯片里写的是什么，我们就有什么呢。”
“你是…”顾AK快速地翻看着平板电脑中的记录，发现计划的41号实验实验日期正是今天，42号以后都没有再安排时间了。“你不会还要去吧。而且他们难道放弃42号实验以及后续实验了吗？”
“今天当然要去呢。至于后续，现在的时间安排都只会提前一天定下来呢。”
“那如果我不放你走呢？”顾AK保持着最后的倔强。
“你拦不住我呢。”那人一笑，随即站起，快步离开了奶茶店。顾AK追着他出了门，却发现暮色中，那个黑色的身影已经消失。
顾AK一边跨上了小电驴，一边把电脑打开，却只见第４１次实验那一栏在一瞬间消失了。
“南区，我还记得。我不管，找不到他在的园区，我就将整个南区化为灰烬。这里埋藏着太多的罪恶了，根本就没有好的！”顾AK骑上电驴飞驰而去。
今夜的南区格外安静，连门口都没有看着的人。顾AK疾驰而入，很快到达了四号基地。四号基地周围黑漆漆的，廖无音迹。
“这边，往南走，南区第７基地的新实验址。”顾AK身后的一个人说道。
顾AK转过头，迎面看到了燕老师熟悉的脸。
第十七章 第４１次实验
“你怎么在这里，还有第7基地的实验址是啥意思？”顾AK惊愕第问道。
“时间不早了，你不是在寻找那个实验吗？我刚才看到了实验的地址，和时间。具体来说，距离现在只有三分钟了。”
顾AK瞄了一眼地图，叹道：“又来不及了吗．．．为什么每次我都是晚了一步啊．．．”
“骑小电驴当然来不及，但是我可以帮你。”燕老师笑道，说罢在空中用右手画了个圈，于是一个放着亮光的圆盘出现在了空中。顾AK试着摸了摸，却发现那东西根本穿不透，竟是有实体的。
“你也是超能力者？”顾AK惊到。
“‘气体阻隔’，并没有很大的用处，只能将一定范围内的空间分成两个彼此间气体不能流通的区域。但是这个‘膜’的空间坐标是以我为参考系的，所以和你配合起来确实可以让你更快到达那里。我将它置于我们后方，用你的能力将我们前方大面积的氮气点燃。产生的气压差足够将我们快速送过去——沿着这条东西向的大路。”
“燕老师，你为什么这么了解我的能力？以及这一切，你为什么这么熟悉？”
燕老师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你先点燃，我们先骑上你电驴，我路上说罢。”
蓝色的火焰凭空出现，在两人前方形成一大团光亮。电驴的发动机发出嗡嗡的响声，而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向前的极强的吸力。顾AK两人以常规车辆难以企及的加速度飞驰着，两旁的景色呼啸而过。
“我也曾经是研究院的人。”燕老师说道，“但是后来我放弃了职位，原因很简单，我完全不认同他们进行的所谓的‘研究’。然而我却没有能力去对抗他们，也只能退出以示抗议。后来我发现你的能力之强后才意识到或许机会来了。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但是既然事已至此，退缩也是没有必要的。顾老师，有信心吗？”
顾AK点点头，看了眼表，说道：“快五点半了啊。”
“你原来目睹过实验是吗？”燕老师问道。
两人前面的火苗猛地一抽搐，顾AK说道：“是的。我在研究院里看到过视频。”
不远处，一栋大楼缓缓出现。顾AK停止点火，按下了刹车，小电驴缓缓地停在了楼前。
“到了”顾AK小声说道，“不出意外的话，绕过这个拐角，后面那里就是实验设施了吧。”
两人悄悄走过拐角，正听到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
“第４１次实验现在开始呢。”
顾AK走上前，快速将实验设施的控制处全部点燃，大量的警报声瞬间响起。顾AK冲上前，却发现那和之前一样的玻璃设施没有任何损坏，傍晚那人正在里面，进行着实验。周围空无一人，只有寥寥两三个摄像头对着实验设施进行着观察。
“没人是吧，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继续你的实验！”顾AK对着旁边的一个摄像头喊道。
顾AK屏息凝神地看着实验设施，试图将玻璃的墙壁烧开，却发现即便是沐浴在数千度的高温中，那玻璃还是没有丝毫融化的迹象。
“那是由研究院最新发明的玻璃制成的，不会轻易融化的呢。而且你为什么要融化这个呢？”实验体41号抬起头问道。
气压表的指针缓缓向左转去，顾AK拼命地捶打着玻璃的墙壁，那墙壁却纹丝不动。
“有缘再见呢。”实验体４１号说道。
顾AK回过头，对上了燕老师的眼睛。燕老师正在盯着玻璃设施，思考着什么。
“为什么连你也视而不见啊！”顾AK绝望地喊道。
一瞬间，一道闪着光的薄膜出现在了设施中间，将吸气口和那人完全地隔开。燕老师后退一步，那层薄膜随即向前进行些许。随着空气的压缩，气压计的示数逐渐回升。里面那人露出惊讶的表情，好奇地盯着那面膜的出现。
忽然，周围的一个摄像头转了过来，朝向了顾AK，顾AK后退一步，盯着摄像头反射着光的玻璃屏幕。
“你真的觉得你能阻止我们吗？”不知道从哪里发出一阵声响，“很不幸，我们已经抢先一步了。如果你真的愿意救他们，那我倒看看你能舍弃什么呢？比如．．．这座城市？”
第十八章 最终之战
“你是谁？”顾AK转过头，只见身后的墙上，一个扬声器正播放着声音。
“哈哈哈，我是谁不重要，但是你可要想好了，你如果还想要干涉我们的实验，我给你这个机会，不过代价就是，我会将这座城市市中心的核反应堆引爆。做个选择吧，你选哪个呢？不过我可不想给你多少时间，五分钟吧，五分钟后，要么你选择让我引爆城市，要么，你把这个注射到自己身上，我们可以妥协不再继续这项实验。”
声音停住了，旁边的一个设施的门打开了，一个传送带将一个小瓶子传送了出来。
“一种刚开发的针对神经系统的兴奋抑制剂，可以永久去除超能力。”
顾AK犹豫了。他怎能为了牺牲整座自己城市呢？他迟疑地看向那瓶药剂。
“五分钟倒计时开始。”那个声音冷冰冰地说。
顾AK伸出手，握住了那瓶药剂。他甚至能感受到扬声器那个另一端的人难以抑制的喜悦，但事到如今，他已经不在乎了。他收手时，燕老师用手按住了他的胳膊，说道：“你还相信他们吗？等你注射完，就没人能阻止他们了，到时候他们还会继续实验的。”
顾AK放下了那瓶药剂，看向扬声器的方向，等待着回答。
“怎么？怕我们不守信用？放心吧，我们还是有这点底线的。”
“胡说！你们哪有什么底线？从你们打算做违反伦理的实验开始，你们就已经没有底线了！”顾AK大声喊道，“那些克隆人有什么错？你们却要杀死他们？”
那个声音冷笑了两声，燕老师悄悄对顾AK说道：“你刚才喊的话有回声，这也就意味着他们也就在离这不远的地方。不出意外，说这些话的人此时就在面前这栋大楼里。”
燕老师拿手机，打开一个软件，发出了一秒钟极其尖利的声音。果不其然，不到一秒后，同样的声音从扬声器中传了出来。
顾AK转向实验楼的大门，火焰从大门周围迸出，半面墙壁轰然倒塌。顾AK和燕老师随即冲了进去，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在走廊的尽头，隔着一扇玻璃，顾AK看到了一个人正坐在桌前，看着面前的几个摄像头的实时监控。顾AK破门而入，却见那人笑吟吟地看着顾AK说道：“市中心的反应堆已经启动，三分钟后就会爆炸了。这里有防核辐射和爆炸的设施，所以很安全，不过这城市其他地方恐怕就不那么幸运了哦．．．”
顾AK猛地抬头一看，液晶显示屏上一个大大的０３：０２分外扎眼。
“来得及吗？”顾AK转头看向燕老师。
“我只愿相信来得及。”燕老师缓缓说道。
两人快速冲出大楼，燕老师冲着顾AK喊道：“骑上电驴，不过这次不是直道，我们得从天上走。赌一把吧，这也是唯一的机会了。”
“一定可以。”顾AK说道，脑中闪出他学生的脸，“我一定要保护这座城市。”
蓝色的火焰腾空而起，只见两人快速地升上数十米的高空，俯瞰着这座城市。风呼啸着吹过顾AK的脸庞，不过他此时丝毫感觉不到冷，早已急得满身大汗。
“这真是座美丽的城市啊．．．”燕老师感叹道，“却有着那么不为人知的一面，唉。”
很快，两人已经能看到市中心的核电站了。那里灯火通明，分外显眼。
两人以极快的速度向那里飞去，时间也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当两人快接近目的地的时候，顾AK看了眼表，惊呼道：“只剩２０秒了！”
燕老师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我们终究还是晚了吗？现在来不及了吗．．．”
顾AK爬到了小电驴的侧面，对燕老师说道：“这里有太多我珍视的东西了，失去那些，对于我就是失去了一切。谢谢你，我无论如何也要放手一搏，就算拼上性命，我也要确保城市的安全！”说罢，用脚一蹬车前端，纵身一跃，利用身体两侧氮气的燃烧调控这方向，向着核电站的反应堆飞去。
“顾老师——”燕老师的声音没入了风声。
顾AK没有丝毫的犹豫，在落地前的一瞬间，将核电站周围所有的氮气和氧气引爆。同一瞬间，核反应堆爆炸了，两股爆炸的冲击波在顾AK的周围相互冲击，竟使得核电站爆炸的冲击波扩散范围小了许多。
燕老师站在几百米外的地上，呆呆地看着顾老师的身影没入冲击波中。待烟雾散去，顾AK却并没有从中走出来。
第十九章 再次归来
燕老师摆弄着顾AK办公桌上的一小盆花，那是一盆木薯的花，本来是顾AK用来做珍珠奶茶的，现在竟渐显枯萎之色。燕老师从旁边找到一瓶水，朝着上面喷了喷，叹了口气。曾经的花还在，但是人已经不在了，物是人非的感伤，令燕老师无比烦恼。
“明年这花还能再开，但是顾AK不会再来了，唉。最后他确实拯救了城市，但是除了我和他的学生，又有谁记得他呢？”
城市面目两天之内焕然一新，城市的管理权也被国家接管，参与非法实验的人也纷纷被审判，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城市，似乎又回归了最初多数人理解中的美好。
燕老师收拾了一下桌面，抱起文件袋，走进了隔壁的班级。学生们都略显低沉，几乎都沉默不语。“大抵是听我们谁说了吧．．．”燕老师想到。
“同学们，”燕老师说道，“顾老师是我见过的最勇敢，最有担当的人。世界可以忘记他，但我们不能。比起这个单元的课程，他值得我们花五分钟被致敬。我们默哀五分钟。”
全班同学或有点点头的，大家都没有说话，安静地看着燕老师。燕老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一行泪水从眼角不受控制的划出。戴皓等人早已泣不成声，拿着纸巾擦拭着眼泪。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哎整啥乱七八糟的呢，搞得跟我死了一样，真是的。哎我不就睡了个懒觉，周末没来学校，至于这样嘛，哎别闹别闹，上课！”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教室的门口，披着黑色风衣，手里端着一杯奶茶，正透过眼镜看着班里的每一个人。
“真是太好了！”燕老师激动地冲上来抱住顾AK。顾AK只感觉后背一紧，戴皓从后面也抱住了他。顾AK抬起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等我醒来的时候，就还在原地，没有丝毫变化，唯一的变化恐怕就是我的超能力消失了。”
“只要你还在。”燕老师笑道，“其实想开点也无所谓。你期待的正义已经来了。”
“是啊，我听说了。”顾AK笑道。
“也算是有点可惜，你以后就和普通人无异了。”燕老师扭头看向窗外，缓缓说道。
“那也无所谓，”顾AK笑了起来，“最多就是以后我教别的学生说啥能使带火星的木条复燃的气体是氮气时，被学生们嘲笑无法反驳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