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行記

索摩塔國 Pays de Somota

索摩塔國在白山的東部,西邊則是黎凡人的沙漠。

索摩塔的國王突然決定遠征黎凡,但似乎並不如他所願。

年幼的王子也跟在隊伍之中,他們吃著乾硬的面餅。

 

白山山崖邊上嵌著一條細窄的山道,石階一層一層通向山中,順著崖壁進入看不見的拐角。一衆駝隊緩緩沿著這條山路前行,駱駝背上放滿包裹和綢緞,趕駝人牽著繮繩,另一隻手拿著乾硬的麵餅,露出圍巾下進食的口。就像絲綢之路的流浪商隊。薩陀走在他們中間,山路的寬度足以讓他在駝隊中來回穿梭,趕駝人沉默地盯著這個小孩,提防著他將自己的駱駝絆倒,跌入左側高懸的山谷。

薩陀滿不在乎這些沉默的大人和駱駝。他只是個十一嵗的孩子,這個年紀的男孩最是好動和頑皮。他手裏也有一塊麵餅,咬了幾口之後就失去了興趣,硬邦邦的餅皮對於他的剛換的牙來説還是有些過於艱難。他舉著那塊缺了一角的餅在山道上穿梭,想要找到能和他一塊玩耍的孩子,駝隊長的不知盡頭,所有人都沉默著,駱駝也安靜地低頭邁著蹄子。山裏甚至沒有鳥鳴和風聲,薩陀突然發現這一路走來好像從沒見過山間的樹木,只有石縫裏的枯草垂在脚邊。白山只有一片裸露的山崖,四周皆是白色的山石,沒有鳥,沒有樹。薩陀發現怎麽走也走不到駝隊的最前端,山路彎彎繞繞,他甚至看不到前面通向哪裏。於是他很快感到無聊,停下來靠在一塊山岩旁邊,用力嚼下一塊餅,任由一隻隻駱駝從他眼前經過,每隻駱駝都有一名趕駝人,他們經過他的時候仿佛只是經過一塊石頭。

隨著駝隊一個個過去,薩陀很快又看到最初與他在一起的祭司長。那是一個年邁的老婆婆,裹著黑藍色的袍子,兜帽搭在背後,圍巾圈起了她大半張臉,只有一頭捲曲的白髮和溫和的眼睛明晃晃露在外面。她背著一團很大的包裹,手裏沒有拐杖,雙脚平穩地走,走的很慢。所以薩陀總是耐不住性子,兩下就竄到看不見老婆婆的地方去了。

祭司長從來不着急,看到右手邊啃餅的小孩跳下石頭走到她身邊,她微笑,隨即繼續不緊不慢地走。薩陀默默地跟在她身邊,慢慢嚼著那塊乾硬的餅。他有一點怕這位總是笑著的老婆婆,雖然她看起來慈祥而平和,卻縂給他一種深不可測的神秘感。「我們到底要去哪裏啊。」薩陀忍不住再一次問出這個問題,他嘴裏嚼著東西,説話含糊而忿忿不平。老婆婆嘆了口氣,一隻乾枯的手輕輕搭上孩子的肩膀。「西邊的黎凡之地,王子殿下。這個問題您已經問過很多次了。」薩陀終於嚥下嘴裏的麵餅,老婆婆放下了她的手。“我當然知道。”他説,“但是你們從來不告訴我爲什麽要去,爲什麽有這麽長的隊伍,爲什麽白山裏沒有一個人能陪我玩。”老婆婆又嘆了一口氣。「索摩塔國的國王御駕親征,遠征西方的黎凡之地,我想您的父親也已經告訴過您了。」薩陀沉默不語。他們依然不願意告訴他究竟發生了什麽,遠征的隊伍中爲什麽會有年幼的王子和年邁的祭司,爲什麽拖得長長的隊伍,不像是士氣高漲的軍旅,更像是王室擧族搬遷。

他們走到了一面較爲平直和光滑的崖壁,薩陀擡頭看見了岩壁上繪的龍。細長蜿蜒的龍身上有著迦太基的紫紅色染料,還有壁畫般的金色綫條。龍身如蛇一般柔軟綿長,清晰的綫條勾勒出它們運動的軌跡。一條龍軀幹中間分叉成兩條,圍出一個圈口又連結成一條。一條龍有著兩個腦袋,細角伏在頭頂,睜圓了眼,微張的嘴中吐出蛇一樣分叉的舌頭。行筆的方向從東到西,龍也全部是朝向西邊的,與他們前進的方向一致。墻上的顔料未乾,還微微反著光,看上去是畫師剛畫不久。

薩陀知道是誰畫的,他們尚未出發的時候,他就曾在王宮裏見到那名年輕的畫師。他看到他半倚半躺在高高的坐臺之上,由兩個僕從擡著,身下鋪著昂貴的波斯地毯,身前擺著帶紋飾的紅陶瓦罐,裏面裝滿了紫色或綠色的葡萄。坐臺前後還有兩位軍妓奏樂行歌,那畫師就一手執筆,一手時不時從瓦罐中摘出一粒葡萄放進嘴中。

祭司長也在看那些龍,她從上到下注視著這些精美的塗鴉。「龍是索摩塔國的圖騰。」她若有所思地說,「白山是受黎凡人的菩薩護佑的地方。陛下要求畫師先生在這些山崖上畫龍,大概是希望得到護佑。」薩陀沒有吱聲,他其實早就知道這些了。雙頭龍是力量的象徵,雙身龍則代表正義。遠處傳來一陣隱隱約約的悠揚樂聲。「是畫師的軍妓奏樂。」薩陀說。「不。」祭司長柔和地反駁,「她們是畫師先生自己的樂手。」

他們繼續向前走著,薩陀感覺很累,他的前脚掌發出疼痛的信號。老婆婆依然不緊不慢,這時候他也不再覺得速度慢了,他恨不得馬上停下來。拐過又一個彎,眼前出現了明顯更加陡峭的上坡路,薩陀根本不想再往上了。坡路之前的右側崖壁有一塊凹陷進去的平臺,像是專爲旅客準備的歇脚処。平臺上一名裝備整齊的士兵叫住他們,顯然是專門在這裏等候的。他展開一張羊皮紙,毫無語調地讀出上面的内容,是國王想到路途遙遠,王子可能難以忍受,特指祭司長與其在這面平臺上休息,等候王師歸來。士兵念完便面無表情地合上羊皮紙,指了指他脚邊几團包裹,隨即轉身走向坡路,從駝隊左手邊超過去了。薩陀為能夠休息而感到高興,迫不及待地離開山路,走到平臺空地上。祭司長沉默而若有所思地也走向他,從背後放下包裹打開,取出裏面的地毯鋪在地上。薩陀拆開一個包裹,發現裏面有幾條圍巾和毛毯,另一個包裹裏有滿滿的擀麵餅和氂牛乾。他把自己沒吃完的那個麵餅塞進包裹裏,撕了一條氂牛乾放進嘴裏。

駝隊依然沉默地從他們眼前經過,沒有人看他們一眼。老婆婆從自己的包裹裏取出一個占星球,放到剛剛鋪好的地毯左側,又拿出一本厚厚的書,攤開到某一頁放在了占星球的旁邊。薩陀披著一條毛毯,好奇地坐到祭司長的身邊,看向她面前的書頁。那是一本羊皮紙的活頁組成的書,左側的書頁都有一排孔洞,被一順銀質的金屬環串在一起。祭司長輕輕打開銀環,取出五張書頁,整齊地在地毯上方碼了四張,另一張放在西南角。薩陀看著那幾汎黃的書頁,上面都沒有文字,只有每個左上角畫著一幅星圖的方形局部。根據他曾學過的占星知識,西南角的那一張似乎是冬季從西南天空可見的毛族克星座形狀。

祭司長從黑袍的口袋中掏出三片紅褐色的樹葉,魔法般點燃了它們。微弱的火光照在地毯和山岩上,寂靜的白山中好像突然飛來了一陣微風,火光微微跳動,老婆婆的白髮也輕輕拂動。薩陀才反應過來天色已經暗了下去,眼前山路也空無一人,駝隊不知何時已經消失在更深的山中。祭司長雙手捧著那團葉子,好像不怕火燙一樣,她轉過身,用沉默良久卻依然溫和的聲音對他說:「天黑了,睡吧。」薩陀打著哈欠,感覺一陣困覺襲來,蜷在自己的毛毯中睡着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在祭司長的懷裏,老婆婆也披著一條毛毯,盤腿坐在崖壁之前,後背放鬆地靠著山岩。薩陀則將頭枕在她盤起的雙膝上,依舊蜷在毛毯裏。頭頂已經是明晃晃的白天了,和白山的岩石一樣白的刺眼。老婆婆微笑著遞給他一塊麵餅,薩陀坐起身來,感覺這一覺好像睡了很久很久。他沉默地啃起麵餅,莫名覺得這次的麵餅比昨天更容易咀嚼了。他環顧四周,發現地毯、占星球和書都已經消失不見,祭司長收起毛毯,將它們曡好放進了原來的包裹。「去年也是一樣的結果。」她突然對薩陀說。男孩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問:「什麽?」老婆婆沉默不語。他突然想到可能在說占卜的結果。「索摩塔國的領土已經覆滅了。」她平靜地開口。這下男孩的反應更加激烈,他放下拿著麵餅的手,站起來望向對方。「什麽??」「你的父親不讓我告訴你。」老婆婆說,「但我認爲你應當知道。況且現在,聖命可違。」「什麽?」祭司長絲毫不理會男孩的質疑。「你知道白山的盡頭是什麽嗎?你的地理學應該學過這部分。」「白城關隘。」男孩有些遲疑地回答,「關後即是廣闊的黎凡沙漠和富饒的戈什馬城。」

「是的。」祭司長面無表情地說。對於這個表情,薩陀寧願她微笑。「我想你應該也知道白城關隘是著名的易守難攻。」薩陀還是遲疑地點頭。「那座関城在三面山崖的環繞之中,身後依然有一段狹窄的山道,身前則有一段山圍的沙地。通進那片空地的道路只有一條極其狹窄的山石空隙,需從那條甬道末端的高崖之上跳到空地中。而白城從來不容任何外來生物經過。即使是沙地裏潛行的紅螞蟻也會被白城守軍一箭射穿。」

這些細節是薩陀所不知的。他驚恐地望著無比平靜的祭司長,她的描述就仿佛她曾親歷過這一切一般。「你的父母,他們的王師,運送的駝隊,所有人都死在白城關隘的沙地。沒有人能活著進入那裏。」薩陀感到身上一陣惡寒,他透過祭司長銳利的眼睛,恍惚感覺看到了白城融入山中的雪白城墻,城前沙中躺著無數零散的士兵尸體,身上插滿黎凡人的箭,慢慢下降融進流沙一般的沙土中。鮮血順著沙粒的縫隙,進入深埋的地底。

他突然就覺得一切都能説通了。一年前莫名其妙消聲的占卜結果,全國各地搜尋的畫師,國王突然病倒,病好之後隨即出現的遠征,沉默的隊伍,不該出現在軍隊裏的人。這不是遠征的軍隊,也不是王室的遷徙,而是一場早已策劃好的獻祭。薩陀沉默而困惑地望著祭司長,祭司長垂著頭,沒有去看他,熟悉的微笑再次浮現在她的臉上。男孩繼續舉起麵餅,他突然覺得很餓,麵餅似乎比以往都要軟。他再次坐下了,驚奇地發現自己并沒有悲傷,也沒有恐懼,只是感覺困惑。老婆婆坐到他身邊。「你現在是索摩塔人唯一的血脈了。」她説。薩陀依然沉默著,他想到山崖上繪的龍,想到白城的犧牲品。「你才是犧牲品。」祭司長又說,男孩感覺她仿佛看穿了自己的心。什麽意思?「也許那不是獻祭。」她説。

他們繼續坐在山崖的平臺,薩陀終於把整張麵餅都吃完了。沒有人問他們接下來該怎麽辦,薩陀只感到平靜和熟悉,他感覺自己沒什麽需要擔心的事情,不需要擔心未來也不需要擔心過去。他覺得自己有種本該如此的泰然,卻又對這種泰然感到困惑。

白山其實很漂亮。從他們歇脚的平臺向南望去,層層山岩叠繞在一起,一直蔓延到遠處的天空,和白色的天融爲一體。沒有生機,沒有飛鳥和樹木,越深入到山中去,石縫中枯死的小草也不再有了。薩陀向東看去,那邊是他曾經的家鄉所在的地方。他想起小時候從王宮遠眺西邊的白山,感覺遠處潔白的山形伴著眼前彩色的寧草花園和金色的俄李樹,像夢中的仙境一樣美麗。

 

遠處傳來一陣悠揚的樂聲,是一首充滿西方風情的柔和樂曲,回蕩在寂靜的白山之中。那樂聲由遠及近,薩陀驚奇地發現那是畫師所帶樂手的曼斯明琴。他擡起頭,看到了在他們西側崖頂站立的樂手,她穿著一身西部沙漠的傳統服飾,那是一名黎凡人。樂曲戛然而止,緊接著,薩陀看到隨軍的畫師從山崖上一躍而下,踩在一塊高大的山石上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們。

祭司長擡頭突然大喊道:「畫龍的瓦倫,請將這位索摩塔人的子孫帶走吧!帶到白城之後的黎凡人的沙漠中去,帶到富饒而安全的戈什馬城去,帶到米底安特雷的海邊去!請賜予他龍的力量和菩薩的護佑,教他白山的一切,讓他平安長大!」

畫師沉默著,樂手消失在高大的崖壁後面,悠揚的樂聲再次響起,不過換成了薩陀非常熟悉的白山小調。畫師輕盈地落到他面前,沉默地抓起他的手,帶著他躍上了山崖。薩陀第一次從這樣高的白山崖壁俯瞰山谷,他看見東方索摩塔平原的方向有著血紅色的天空。畫師牽著男孩的手向西邊走去,薩陀回頭看向那面平臺,白山的祭司長不知何時已無影無蹤,那些包裹和毛毯也都隨她一起消失了。

薩陀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掏出三片紅褐色的樹葉。在被他拿出來的瞬間,樹葉憑空化成了灰燼,順著寂靜白山中不知從哪裏來的微風吹走了。

 

 

 

 

 

 

 

END

——

实际梦境的内容:(当时写的)

国王远征,途径山脉悬崖,老太太留下来照看王子,绘有星图的书页(活页有孔)摊开,西南角,谋士叮嘱画师,在岩壁上画巨大威严蜿蜒的龙,出现两个头或身子分叉,画师躺在两个仆从抬着的坐台上,前后还有两个军妓为他提供酒食奏乐,画龙是因为这片山地由佛祖和菩萨护佑,国王要展示自己国度的威严,让佛祖和菩萨放行且给予自己护佑。

思想过程:一些碎碎念

1画师视角

2老太太视角

注定失败的远征

长生不老药

昂贵的波斯地毯

祭司占卜工具

谁是清醒的?

谋士是个什么样的人?

为什么把王子留在山崖?

欧赫贝的擂鼓沙漠+石族沙漠+绿宝石山+翠玉国

写一个欧赫贝式的故事

或许S打头

随便想的名字。画师当主角吧。瓦伦

塞万帝国。是不是很有两河流域的感觉

算了 像人名。瑟希,也是人名

有没有那种像赫梯或者亚述一样的名字

萨陀 塞弗 索格尔 索利亚克

或者黎凡特这种名字

干脆希腊语或拉丁语百度翻译一个什么

希腊语 东 阿纳托利卡

啊啊啊还是自己想吧

或许瑟望帝国还好吗 听起来像法语…

或者索摩帝国…救命英文就somo

行吧就索摩

我想用繁体写…更有欧赫贝的感觉…

结合一下另一个白城关隘的梦

切片一下黎凡特,搞个黎凡。

 

索摩帝国国王亲征,似乎是向西到黎凡的沙漠求长生不老药。画师瓦伦随军前进,为帝国在白山山崖壁上画龙形的护佑图腾。但这场战争注定有去无回。国王将年迈的祭司长和自己年幼的王子留在了白山一处转角的山崖平台,美其名曰让其不受战争之苦,真实想法可能是让其自生自灭。白山尽头是沙漠入口的白城关隘,两侧均山崖,城前偌大的沙漠空地,任何人都无法在白城守军的眼皮下经过。索摩的军队在这里全军覆没。国王的远征不过是一场笑话。

 

好像王子视角会更有趣欸。那就王子瓦伦。王子这个名字不太像王子…萨陀王子?

好奇怪的地理形制…菩萨和龙直接西移…套进西亚和黎凡特…好奇怪…

 

——

后记

这个梦是我做过的最喜欢的梦。整体都非常艺术,我之前觉得它的画风很像《双王》的作者菲力克斯的动画画风,后来看到了法海寺的壁画又觉得很像法海寺的画风,其实还有一点像那个解谜游戏《画中世界》的画风。今天写之前突然发现很像我小时候特别喜欢的一套绘本《欧赫贝奇幻地质学》的画风,所以冲去又翻了一下,发现我的梦可以参考里面擂鼓沙漠+石族沙漠+绿宝石山+翠玉国的故事和氛围,于是最终准备写一个欧赫贝式的故事。我真的特别特别特别激动,因为创造欧赫贝式的世界观和故事是我的童年梦想,终于要在创写课实现了。直接用繁体字写的因为我家的欧赫贝是台版,那时候还没出简中翻译,所以繁体字对我来说也是欧赫贝风格很重要的一个特征。

写的很开心,不知道自己写了什么,但是很开心。一下子没忍住又写了好多字,大概写了六个小时(这么一看效率好低)。但是我太激动了,完全没忍住。还特地画了一下欧赫贝故事惯有的字母地图。本来应该在最后还会有一页画这个世界观里的各种生物和物品,比如什么是宁草和俄李树,什么是曼斯明琴,黎凡人的传统服饰是什么样子的等等,但是我实在没时间也没能力了。

这个故事的背景感觉就是将中国古代和印度地区的图腾信仰整体西移到两河流域和地中海东岸,讲的是信仰龙的两河流域国家和信仰菩萨的地中海东岸国家,中间隔着青藏高原一样的山,确实好奇怪,但是我梦里的氛围就是这种的。

起名真的太费劲了,黎凡这个名字是我直接从黎凡特改的,正好符合原型地区。故事也不太完全欧赫贝,里面杂了点现实的东西进去。比如丝绸之路,比如腓尼基的贝紫,比如波斯地毯,这种细节。

同时这个故事还掺杂了一点另一个梦的碎片,文中的白城关隘完全是我梦到的情景,血腥的部分是想象,但我们确实曾在梦里试图冲过去然后都被射死了。

 

很好奇读者看到这个故事会怎样想,我最早的设定是“注定全军覆灭的战争”。其实我也不太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梦境仅仅有那一段片段。我会想问国王把王子和祭司长留在那里,究竟是想借此除掉他们还是想保护他们,但是国王在我的梦境中始终没有登场,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一个悲剧色彩的末代君主还是奢华享乐的荒唐君王。我把视角放在王子这里,就能很好地避开这些疑惑,同时将我自己的疑惑放到角色身上。

祭司长其实是一个始终都知道全部真相的人,我很好奇读者究竟会认为她是一个好人还是一个坏人,是仙女教母的角色还是恶毒后妈的角色,我其实也很好奇。写到这里突然发现这个老婆婆很像瓦尔特莫尔斯《穿越夜空的疯狂旅行》里面那个梦境公主(好像叫这个名字),顺便一提瓦尔特和欧赫贝的作者法兰斯瓦是我的两个童年偶像,他们的书都是艺术品。

关于画师,我不知道他究竟是真的荒淫无度的那种享乐艺术家,还是有点醉酒李白那种劲儿的角色。但是我莫名很喜欢他,而且最初是打算以他的视角写来着,给他整了个好听的名字,所以我最后让他以一个更神秘的角色返场了。

最后非常抱歉为了自己的私心用繁体字写了,读者看起来可能会有点费劲。但是我还是很好奇故事的真相,希望有人能跟我分享一下想法。

总之希望你们能喜欢这个荒诞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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