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nger Kim

基姆低着头站在校长室,双手垂在身前,无意识地用手指擦着裤子,抹上去条条斑斑的痕迹。如果去掉这一层牛仔裤的深蓝底色,就会发现这些印迹有着比基姆的头发更深的红棕色。

 

校长坐在工作台的后面,身体前倾,手背撑起下巴,双肘抵在桌面。他透过一对薄镜片盯住面前的男孩,眼神犀利得如同巡视的猎鹰。“基姆先生。”老人终于缓慢开口,“请解释一下您对同学的暴行?”

 

红发的男孩猛地抬起头来,不可置信般瞪大双眼,用力地冲他吼道:“是他们先侮辱我的!”他独特的绿色眼睛此时恶狠狠地瞪着桌对面的校长,愤怒的火光从中喷射出来,几乎灼穿他的眼镜,燃进他的眼底。

 

校长被这怒火震得一愣,飞快地拉下脸来。“基姆先生,您应该意识到,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打人都是不对的。”他从椅子上起身,越过工作台,紧紧擒住了基姆的手腕,不顾他的挣扎,将他的左手提了起来。

 

“不过是少年人对您独特头发的好奇心……”校长依旧保持着不紧不慢的语气,手上的力气却一点没有收减,基姆吃痛地皱起眉。“您就想用血把他们的头发也染红?”左手攥紧的拳头被轻易剥开,露出指尖上已经干涸的血迹。

 

基姆一言不发地怒视着校长,待他稍稍松劲想要放开时,男孩抓住他的手臂,狠狠地挠了下去。

 

“野孩子……”校长狼狈地捂住右臂,一滴鲜血从手指缝隙漏了下来。他瞪视着基姆,绕过工作台,快步走到右侧陈列了许多物品的书架,打开左下方的抽屉,取出一根黑色教鞭。他做这些的时候,基姆警惕地望着,小步快速移到了身后的门口,用背抵住闭紧的门。

 

门关的严丝合缝,没有一点碰撞带来的吱嘎声。也许还落了锁。

 

“基姆先生,我不得不采取一些惩罚手段来改正您暴力的恶习。”校长像盯着猎物的鹰一般盯着基姆,慢慢俯下身子。四只眼睛对视着,沉默如战争前的安宁。

 

突然间鹰俯冲下来了,校长手中的教鞭带着风声猛地挥向男孩,与此同时男孩也跳起来躲过教鞭的轨迹。

校长的右臂刚刚受了伤,教鞭挥的不如从前利落,基姆抓准时机,从他岔开的两腿间钻去,快速跑向工作台,像一只灵巧的猫,一跃而上,借力跳到窗檐。

校长迅速回过身来,受伤的手举起教鞭,吃力地打向窗框。基姆的后背挨了一下,他闷哼出声,用力扒开了窗户的缝隙。

校长绕过此刻显得碍事的工作台,眼见男孩决然地一跃而下。他伸长了没受伤的胳膊向前,却只来得及扯下一小片破烂的衣角。

 

楼下传来重物落进草地的声音,当他气急败坏地攥着那可怜的小布料向下看去时,已经没有了男孩的身影。

————

本体是香辣金针菇呢。

食物视觉

撕开它包装的缺口在下方,所以看包装的时候是倒着的。包装上小金针菇很条条分明,全身流露着成熟的金黄色,浸染了一层亮红的汤汁,夹杂着红和绿的圆块小米椒,看上去流光溢彩。但是撕开包装来看到的是结成一团的丝线,色彩也不那么光亮饱和,也没有辣椒,没有金红,看上去更像是生物书里的小肠示意图,被压得更扁。

食物嗅觉

离近了能闻到工业食物包装独有的那种塑料味,食物的味道很香,有一点淡淡的辛涩和辣味,却不太浓,闻起来是橘色的。有一种单调干瘪的快餐气息。北朝未401教室的气味,感觉鼻子可以追寻到那里白色的桌椅,看到洁白中红色的污迹。

食物触觉

揉起来很软,感觉它随着手指所及在空间里游走。把手指伸进去搅动,触到柔软绵和的物体,感觉指尖粘黏了渗入的汁液。

食物味觉

食物听觉

最快的就是辣味。含在嘴里的时候感觉它的辛辣飞快地钻进舌尖,渗入进去,然后通过喉咙进入嗓子。随即它被舌头拨到牙齿右后方去,嚼起来发出不太痛快,有些连绵的嘎嘣声,大部头渐渐嚼小,小条落单的被推进牙缝,又被舌头费力地卷出来。它总是很狡猾地逃避开牙齿的碾磨,几乎以完整之躯滑进喉咙,牙齿和舌头都没空去管,因为它们需得捕捉出牙缝的逃犯。很快辣味便充斥喉咙,整个嘴巴附近也灼烧起来。短暂的在口腔中释放的味道,感觉汁液悄悄吸入了,伴着香味进入其中。这个时候张开嘴吸一口空气,便能得到一种奇异的氧气混着香辣的味道。

凌晨两点一个绝望的文盲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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