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录

我一直觉得我记忆力不大好——我似乎是个活在当下的人,而留下来的只有格外深刻的回忆以及那些情感。那些深刻的记忆大都带有三种情感中的一种:“快乐”、“悲伤”和“愤怒”,有些美好、有些就不怎么美好。

我能够回想到的最早的记忆是4、5岁时父母带我去游乐园玩,然后做那种游览过山车。我记得那种小动物形象在轨道两边挥手、蹦跶带来的惊喜,还有属于小孩子的幼嫩的尖笑。这个记忆是快乐的、是代表乐趣的——它定义了一部分自我,它是喜欢快乐而有趣的事物的那部分我。

更多快乐的记忆已经模糊——有的是考试考好的快乐,有的是玩乐时候的快乐,有的是和朋友、喜欢的人待在一起的快乐——事情本身已经有些模糊了,大部分需要我翻相册里的照片才能回想起来,但留下的情感依然弥留到今天。像是对朋友的喜爱、对玩乐的喜爱、对擅长的科目的喜爱。

剩下的有些记忆相当平淡,带着星星点点、并不强烈的情感;有些记忆就不那么愉快了。

那些“悲伤”、“愤怒”的记忆几乎相反——这些弥留下来的情感已经麻木了,事情本身却能够回想起来。不过大多数时候我的自我保护机制不会让我去想这些事情。

每次回想这些事都会激起新的一轮恐慌、空虚、愤怒、悲伤、麻木——很多并不美好的记忆会涌上心头,所以我会尽量避免这么做。不过在精神状态不稳定、刚好经历不怎么美好的一天后,我是控制不住我的脑海中的念头决定驾往哪个方向的。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这些记忆也是我的一部分,它也定义了一部分自我。

我的经历决定了我的性格,我的性格决定了我的经历——回望过往,我的回忆录大概能概括成这两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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