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行者 终稿

从黑暗中默默升起,在阳光下悄悄弥散……

威尔漫不经心地走在街道上,此时的街道已经没有了行人,路灯微弱的光芒也在寒风中摇曳着,好像随时都有可能会熄灭。临近午夜时分,就连那些最顽皮的孩子们也进入了梦乡,能够陪伴着他的也就只有那夜空中的星辰和那一轮圆月了。威尔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他行走在黑暗之中,虽向往着光明,但不得不履行自己的职责。作为一名守夜人他属于人的那一部分已经留不下什么痕迹,他的心灵早已被黑暗吞噬,好像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

(一)

九岁那年威尔有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叛逆。那天,他偷偷拿走了父亲的披风,悄悄地坐在树枝上看着树荫下的一群小朋友正在下棋,一个黄头发的孩子很是得意,每下一步棋都是不假思索的,下完之后还要习惯性推一下眼睛,纯真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轻佻和自信。旁边的孩子们对此很是无奈,即使是轮番上阵,也依旧撼动不了他一丝一毫。几局过后他越发的神气起来,那目中无人却又不可奈何的样子让人看了就不禁暗暗发作。威尔随便年纪不大但是棋艺已经非常了得了,每天威尔不能像别的孩子一样去学堂上学,唯一的娱乐便是跟父亲一起下棋。

威尔在树上一边看着,很是着急,想要上去帮忙,可是他知道他们是不可能感觉到他的。年幼的威尔很是气愤,同时又非常地渴望。威尔看了看时间,心中暗道不妙,已经接近下午五点了……回到家里,父亲果不其然大发雷霆,免不了的自然是一顿痛斥。但是这次威尔不想再继续忍受了,他渴望着,向往着,想要很其他的小朋友一起玩耍,一起躺在草坪上仰望天空……

威尔从地上站了起来,大声地对父亲吼道:“为什么我不能和别的孩子一样!为什么我每天只有晚上才可以出门!”父亲冷漠地回答道:“这是你的宿命,我们夜人是见不得阳光的,白天出门除了跟你增加危险还能怎样。威尔,这都是为你好啊!”威尔听到后,满脸绝望,失心似的倒在了地上:“每次都是为我好为我好,什么宿命宿命的,我就想要做一个普通人,普普通通地生活就这么难吗……”父亲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抹祥和,轻轻地抚摸威尔的头,说道:“威尔跟我来!”说着,他便走出来家门,威尔见状,赶紧跟了上去。父亲一路向前走去,过了很久他才停了下来,而在他前面的是一片墓地,威尔有些害怕,紧紧地握住了父亲的衣襟,父亲像是感觉到了威尔的异样,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了威尔。进门时,门口躺着的一个亡魂低头向卡戎问好,那渗人的脸庞让威尔不自觉地感受到了一股寒意,亡魂的目光微微向威尔扫去,嘴角慢慢裂开,尽力挤出一个笑容道:“这是小威尔吗,上次来还是他的……”

“卡尔洛斯,干好你该干的事!”卡戎厉声道。

说完,拉着威尔继续向里面走去,踏入墓园,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成群结队的鬼魂,有的文质彬彬,有的凶神恶煞,有的甚至残缺不全……父亲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开始了他平常所做的一切,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身旁多了一个瘦弱的身影吧……临近天明时分,卡戎看了看腕表,微微皱了下眉,转过身来,对着眼前只是挥了挥袖子,打开了一座流光溢彩的大门,门上面有仙辉在流淌,神圣的气息与墓园的阴森显得格格不入。旁边一众的鬼魂都露出了向往的眼神,甚至想要闯进门里去,老卡戎不慌不忙掏出一个小册子,点到了三个名字:“亨利,达伦,博特。”“你们三个过来,其他人都散了吧!”这时,在一众嫉妒羡慕的目光下三个鬼魂缓缓地飘了出来,直到门前,俯身向卡戎行礼。卡戎只是微微点头道:“你们三个准备接受洗礼吧!”说着,手一挥,门上一道柔和的光照在了三个亡魂的身上,三个亡魂顿时露出了享受的神情。不一会,祥光渐渐散去,卡戎指了指身旁的威尔道:“你们三个以后就跟着他了,直到修行圆满才能离去。”

这时,小威尔才缓过神来,向三个亡魂望去,亨利是一个精壮小伙子的模样,看起来非常阳光,双眸中充斥着热情,达伦有着鹰钩似的鼻子,目光非常阴骘,浑身上下散发出了一股阴冷的气息,而博特则是一个慈祥的老人,单片眼镜下有着一双智慧的眼睛。

父亲轻轻地拍了拍威尔的后背,说道:“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以后要做的!”父亲背过手去,目光望向远方,开口道:“你知道吗,世界上有些事情是没有选择的。你看到这些亡灵了吗,需要有人去给他们指路,引领他们走向正确的方向。这些事情终归是有人要来做的,既然落到了我们的头上,那就坚持下去。特纳家族没有懦夫!”小威尔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目光略显呆滞,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在这一天之后,小威尔好像变得成熟了很多,没有再哭着闹着想要出去和孩子们一起玩耍,但是他的性格好像也孤僻了起来,不愿意说话,平常也总是坐在窗前发着呆。父亲每次看到他坐在窗前,只是重重地叹口气,略显无奈地摇摇头……

就这样,枯燥乏味的生活持续了六年之久,日子来到了威尔十五岁生日的那天,这时候的威尔已经褪去了往日的稚气,变成了一个大小伙子了。在这一天子夜,父亲和威尔像往常一样做完啦该做的工作,临近日出时分,父亲习惯性地看了看腕表,威尔则像往常一样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向外走去。

突然,父亲叫住了威尔,有些犹豫地说道:“威尔,我的时间到了……”

威尔有些漫不经心,答道:“时间到了就走吧,快跟我一起回家去吧!”

父亲笑了笑,目光中充满了慈爱:“我还记得六年前你第一次到这里的时候,被吓得惊慌失措,嘴唇泛白的样子呢,没想到这么一下子你就十五岁了。”

“父亲,您突然说这个干什么?”威尔好像已经嗅出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威尔,今天我恐怕是不能陪你一起回去了!”老父亲叹道。

“父亲,您这是什么意思?”威尔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猜测,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深深的担心……

父亲声音有些沉重地道:“我就要离开了。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

“父亲,你不是说过会一直陪着我的吗,刚才你不是还好好的吗,您要去哪里,我陪您一起去!”威尔的声音有些颤抖,又有些哽咽,还抱有一丝幻想。

“威尔,你还有你该做的事情,我已经活得够久了,不用担心我!唉,我本不应该现在才告诉你,但是……”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威尔,现在该学会的你都已经学会了,但是你一定要记住三点:第一,不要在阳光下露面;第二,不要和人类过多的接触;第三,不要感情用事,记住我们特纳家族不惹事但也不怕事。切记。”正说着,老特纳的身体开始有些透明起来。

威尔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冲进了父亲的怀里,眼泪也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父亲也用他的大手抱住了威尔,悄悄地摘下腕表,轻轻地放在了威尔的口袋里头慢慢靠向威尔,缓缓地说道:“想跟我说话的时候就望着那颗北极星,我会永远看着你的……”

说完,老特纳仿佛耗尽了最后的气力,身体渐渐化作了光羽,缓缓地散去……

(二)

“鸟儿,你能看见我吗?”
“唉,连你也看不见啊……”
“Hi,查理,你还在门口晒太阳呢!”
“也只有你能听我说上两句了!你的主人又欺负你了吗……”

威尔还是老样子,坐在邻居家门口的台阶上,呆呆地望着手中的腕表,一手抚摸着查理的背毛。查理是一只上了年纪的猎犬,腿脚和听力都不是那么的灵便了,但是他可能是这片街区甚至这个城市唯一能够感受到威尔的存在了。经过几年的日日夜夜,相比于他的父亲老卡戎,墓地已经被整理得井井有条了,每天都是由达伦和博特负责的,亨利则是常年在外处理琐事。

威尔已经有几个月都没有去过墓地了,他虽然已经习惯了墓园阴森可怖的环境了,但是他并不喜欢这种黑暗,只要他踏进墓园他就会回想起那个夜晚,那个他永远都忘不了的人。每当夜幕降临,他总是会想起父亲的话,抬头仰望着遥远的北极星,手里慢抚着那块腕表……

这天夜里,威尔还是像往日一样做了祷告,珍重地带上腕表,走向这个早已沉睡的城市里唯一醒着的地方——红灯区。这里是罪犯的天堂,也是规则的盲区,酒吧里昏暗的灯光下,调酒师轻轻地摇摆着身体,极其优雅地调配着一杯五彩的鸡尾酒;闪烁着急促的霓虹灯光,吸引着一个又一个饥渴而又需要安慰的心灵,颓废。强烈的鼓点,喧嚷的人群, 混杂的空气中布满着烟酒的味道,音乐开到最大,几乎要震聋人的耳朵,男女都在舞池里疯狂的扭动自己的腰肢,即便是坐在角落也充斥着酒杯的碰撞及失控的嚎笑。

威尔看着眼前的场景,心情也不自觉地放松了下来,虽然他不能够去感受酒精的刺激,体会烟草的驳杂,但是他也会学着青年男女们在舞池尽情地舞动着。这时候,忽然他灵敏地感受到了空气中一点不寻常的气息,那是来自死亡的呼声。他不自觉地皱了皱眉,举步向门外走去,走到外面,驳杂的烟酒气里混合着一丝鲜血的腥臭。威尔眯起眼睛,缓缓地向一个不起眼的黑暗的街道靠近过去,推开一扇半开的大门,一副不堪入目的场景映入了眼帘,一对年轻的夫妇惨死在了自己的家中,男人的脸上充满着哀求和绝望,女人更是惨不忍睹,显然在死前受到了非人的虐待。即使威尔每日与死者打交道眼角也不禁抽搐了一下,但是他的神情依旧冷漠。这幅场景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在混乱的红灯区,这种事情每天在发生着,在这个关系混乱,错综复杂的地带,存在着的没有好与坏,只有利益,死的人有可能前一天还站在同样的尸体面前淫笑着……威尔只是摆摆手招来了这两个充满着恨意和不甘的灵魂,消去了他们的戾气,又挥了挥手驱散了他们,他们还有着自己的执念,在没有消除之前是离不开人世间的……

威尔看了看表,想要离去,突然好像感受到了什么,轻轻地走到了卧室的柜子前,拉开门,只见角落里有个不安的颤抖着的身影,那是一个小女孩,一头乌黑的长发散乱着,精致的小脸上被恐惧爬满,眼眶深陷,泪水早已干涸,紧咬的嘴唇和满脸的惨白透露出了她承受了她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东西。就在这时,小女孩缓缓地抬起了头,眼神中充满着绝望,问道:“你也是来杀我的吗?”威尔眸光轻颤,不可思议地看向了小女孩,声音带着诧异和颤抖地询问道:“你…你能看到我?”

小女孩的手握得更紧了,嘴唇还在发抖:“你会杀了我吗?”

威尔这时才猛然惊醒过来,清了清嗓子,尽量柔声地说道:“不会的,我跟外面的那些人不是一伙的,我只是一个路过的人。”

“你也是想要抢夺财产的吗?”小女孩听完后紧绷的身体略微有一丝放松,但是身体还是不自觉地向后挪了挪。

威尔有些哭笑不得,又不知道如何解释,只得赶紧打断了这个话题,道:“我跟他们不一样,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为什么在这里?”小女孩还是有些不放心。

威尔很是苦恼,他没想到自己也会有犯难的时候,平时即使面对凶神恶煞的恶鬼眉头也不会皱一下,但是面对这纯真无邪的小女孩,他却无从下手。威尔终究是服了软,在一旁的床上拾起了一件宽大的长袍,轻轻拂掉了上面的灰尘,把它递给了小女孩,道:“穿上吧,我们先出去,不要留在这里了。”

小女孩有些犹豫,但还是穿上了衣服,威尔一只手抱起了小女孩,一只手捂住了她的眼睛,慢慢地走了出去。路上,小女孩格外的安静,不一会,均匀的呼吸让威尔意识到了——小女孩睡着了。他把小女孩带到了一个公园,轻轻地放在了板凳上面,把大衣给小女孩扣好。当威尔准备转身离去时,突然一只嶙峋的手握住了他的衣襟,让他不得不回头看去,原来是女孩那颗不安的心让她本能地抓住了威尔,威尔望向女孩时,心中那根最柔弱的弦好似被拨动了,原本空洞无主的内心此刻好像也具有了灵魂。他紧紧握住女孩的手,坐在长椅上,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女孩,他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去观察一个人,他也才刚刚发现女孩容貌非常漂亮,说是天上的仙子也不为过了吧。洁白的面容,淡色的眉毛,挺秀的鼻梁,淡红的双唇,而她淡静的眼睛里恍如有着海洋般深不见底的感情。威尔甩了甩手,努力把头看向别处,但是心中好像多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第二天清晨,威尔刚睁开惺忪的睡眼,就诧异地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女孩已经躺在了他的身上,两只小手依然紧握着他的衣角,望着女孩的面庞,威尔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感觉,那种感觉似春风叫醒了他的深埋心中的种子,似暖阳,弥补了一点他心中的裂纹……

随着太阳的升高,小女孩也慢慢地睁开了自己惺忪的睡眼,察觉到自己的姿势,脸上顿时扬起了一抹红晕。女孩赶紧爬起身来,逃命似的往旁边挪了挪,眼睛还在不断地偷瞄,眼神中少了几分忌惮,多了几分柔和。威尔见状有些尴尬,指了指手上的腕表先一步开口:“时间不早了,你一定很饿了吧!”小女孩略微点了点头。威尔这时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没有钱也没有办法去给小女孩找吃的,他有些着急,双眉也挤在了一块,嘴巴张了张想要说话但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小女孩似乎是察觉到了威尔的异样,双手从裙底取出了一把零碎的钞票,主动说道:“大哥哥,我这里还有一点钱,你肯定也饿了,我们一起去吃吧!”

路上,小女孩一面啃着面包,一面和威尔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

“我叫维多利亚。哥哥,你叫什么名字?你为什么一直带着帽子呢?”

“威尔,Will Turner,因为…是个习惯吧。

“你为什么很惊讶我能看到你?”

“因为以前从来没有人能够感受到我的存在。”

“怎么会呢,你不是就在这吗!”

“我也不知道,但是这就是事实。”威尔看女孩吃完了面包,赶紧打断了话题,“维多利亚,你的父母呢?”

“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了孤儿院,从来没有见过我的父母……”女孩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语气里带了几分哽咽。

“那,那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威尔好像并没有察觉,继续道。

“那两个人是…之前把我从孤儿院接走…我本以为…”女孩说道这里,眼泪已经开始在眼眶中打转了。

“结果他们计划着要把我买给一个富人家…”女孩的牙齿紧紧地咬住了下唇,泪水也止不住的开始滴落。

威尔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看到女孩伤心的样子,自己的心好像也被人握住了,有一种痛苦的窒息的感觉。威尔想要去安慰女孩,但是他从来没有安慰过别人,不知道应该怎样做,只能说道:“对不起,我刚才说错话了!”女孩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回答。威尔见状心中越发的烦躁了起来,他想要帮女孩擦去眼泪,又怕自己粗糙的大手伤害到女孩细嫩的脸蛋,他想要开口安慰,又怕自己的不善言辞烦扰到了女孩。一番挣扎过后,威尔实在是忍受不了了,一脸诚恳地问道:“维多利亚,你别哭了,要不我来给你当马骑吧!”维多利亚听到这里,又看见威尔一脸认真的表情,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哥哥你都多大了,还说这么幼稚的话,连我都不如。”

“我看原来小孩子都喜欢‘骑马’,我看你不开心了就……”威尔脸也是一红,很是尴尬地挠了挠头。

“好啦,不说这些了,大哥哥,我现在无家可归了,你确定不请我到你家住住……”

(三)

“达伦,你怎么看?”

“哼,你也知道他们最终会是什么结果。要不是你拦着,那女孩来的第一天我就把她赶出去了。”

“话不能说太满,你看之前的日子,小主人每天死气沉沉的,忧郁得不行,现在不是好得很吗?”

“呵,这样的日子不会长久的,你我都知道那女孩是什么身份。还有,博特,我劝你好自为之!”说完,达伦便悄然隐入了黑暗之中。博特听到这话瞳孔不自然地缩了缩,最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有了维多利亚陪伴的日子,威尔感觉自己快乐了很多,生活也处处充满了希望和活力。但是美好的生活终究不能持续太久。一天的清晨,威尔刚刚从床上坐起,便猛然发现桌上摆放着一张白底黑封的信件,上面用猩红的大字写下了“特纳先生亲启”。威尔心中已有了猜测,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用颤抖的双手打开了信封,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封警告信。

尊敬的特纳先生,

你好!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你的所为已经严重违反了秩序。相信你也很清楚自己的所做所为有多大的后果!在此,我代表裁决司向你发出郑重警告,请你尽快让身边的人类离开,如果警告无效,我们将会采取强制措施,到那个时候就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解决得了的。你也不要抱有侥幸心理,企图去窝藏或者隐瞒,裁决大人永远不会放过一个违规之人的。

裁决司|卡特

看到这里,瞬间威尔的脸变得煞白煞白,仿佛一瞬间被抽干了力气,瘫倒在了一旁,他虽然早就知道这一天会来到,但是他没想到这一天会到来的如此之快……

威尔望着还在熟睡的女孩,手中紧紧握住了父亲的腕表,眼神渐渐从迷茫变成了坚毅。威尔选择了隐瞒。但是好景不长,圣诞节前夕,最后的通牒送到了威尔的手中。尽管半年以来,威尔极力掩饰自己惶恐不安的情绪,但是本就不善于伪装和表达的他怎能瞒过维多利亚,冰雪聪明的她在这里生活的日子里也渐渐知道了威尔的责任和自己带来的麻烦。圣诞节当天,当威尔拿着自己精心制作的玩偶来到维多利亚的房间时,只有一张书信平躺在书桌之上……

维多利亚离去了,没有任何征兆的离去了,即使留下了浅浅的道别,但威尔那颗火热的心也在这一刻随着她一起离去了……

……

作为一名守夜人他属于人的那一部分已经留不下什么痕迹,他的心灵早已被黑暗吞噬,好像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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