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厨房

对厨房的整体印象是扑面的而来热气,被火映红了的墙壁和饭菜的香味。色调是水泥的灰色,东西多,杂,但干净。

厨房很小,整体结构是个齐整的长方形。从一个顶角走进去,右手是案板,左手是洗手池,洗手池的后面是洗衣机,洗衣机对面是灶台。灶台的旁边放着米缸,他们俩的旁边,也就是案板对面是窗户。通风管从那里穿出去的。本身的占地面积就不大,奶奶还喜欢把什么东西都堆在里面。集多种功能一身,基本上站三个人成年人就转不过来身,挪不动地方。

地板,墙壁在印象里都是水泥的,因为墙上挂的东西太多导致记不真切。各种漏勺,打蛋器抹布甚至屉布。灶台附近不是防油的锡纸就是大块海报。海报是很老的汽车海报,显得很旧。混在厨房里毫不起眼,白色的地方发了黄,但上面的图案依然清晰。

空中有两根管子,都发了黄,但能看出来原本是白色,包了油纸。一根粗在最顶上,连着抽油烟机,直通过玻璃上开的圆形的洞连通到外面。细的在另一边,上面挂了几条毛巾,垂下来刚好到人手能拽下来的高度。小时候个子矮,擦完手的毛巾无论如何也扔不回细管子上,一直到上了小学才逐渐把这项功夫练成。

洗手的水池和洗菜的水池是一个,案板的旁边就是肥皂盒。在我小学三年级房屋改造之前没有热水管,不管春夏秋冬都只能用凉水洗手。水池子底下放了一个大钢盆,以便西瓜皮什么的大件垃圾随时往里扔。

爷爷不管什么东西都爱往家里买,奶奶什么都舍不得扔。是以厨房外面的大冰箱和大冰柜里面什么都有。我曾眼睁睁的看着从冰柜里翻出各式各样的冻鱼,惊讶看起来这么小的冰柜竟然能放这么多东西。

洗手池和洗衣机都不在厕所,在厨房;冰箱和冰柜不在厨房,在刚进门的过道;灯绳被系上一个挂件,垂在进门的地方,每次开灯都要从厨房出来绕上一圈。厨房两边都是窗户,只不过一个开在外面,一个作为巨大的顶天窗朝着屋里,充当了门廊和厨房分界线的墙。

最喜欢奶奶做的西红柿鸡蛋打卤面和炸酱面。可惜已经很久没有吃到了。面条是最喜欢的,鸡蛋也是最喜欢的。这两个加到一起,成了我小时候最爱吃的东西。因为西红柿鸡蛋面,我爱上了西红柿鸡蛋汤。一连着喝了快十年,一直到现在也没喝腻。

记得爷爷从外面不知哪里买回过一台做面条的手摇式机器,有宽细不同的三种模式。我曾搬着小凳子坐在厨房的门边上,看奶奶把面摇进面条机里面。一整扁平的白面片从一头塞进去,另一边摇出来就是宽窄相同整齐的面条。

餐具分了两个地方放,窗台边一个绿色的大茶叶桶里面有好多筷子,绿色茶叶桶旁边是红色茶叶桶,有很多没有尖的竹签。剩下的勺子大碗小碗依然放在刚进门的过道里。就在冰箱对面,有一个木头柜子抽屉专门装。大人吃饭都用带着红花纹的碗,只有我用蓝花纹的。问过原因,得到的答案是那碗是一整套一模一样的,拍我给弄碎,所以特别用其他花纹的碗。

刀具放在案板下面很靠里的一个角,暖气上面是一小摞买豆腐剩下的盒子,吃放的时候用来装垃圾。洗衣机对面,米缸旁边的墙上安着一个绿色的小柜子,放糖、盐、老抽等各种佐料。小时候曾缠着奶奶沾了一点盐尝了尝,呃……柜子下面是一大堆锅,盖着布免得落灰。

想起以前爷爷奶奶摘菜的时候因为地方不够总坐到客厅去边看电视边摘菜,爷爷以前抽烟的时候总喜欢跑到厨房,案板旁边总放着一小节葱姜,窗户向外望过去能看见对面的屋顶,有时候回走过几只猫。对运作中的洗衣机印象不深,只记得它静止的状态

很老,很杂,称不上井井有条。水泥地板墩布拖过和没拖过看不出区别。

我从五岁到初一的整段时光,都是它陪伴着度过的。很怀念这间厨房。

它现在应该是闲置的状态,有可能下半年或明年爷爷奶奶搬回去或堂妹上小学会被重新启用。那时候它就也会是陪伴她童年的厨房了。

 

作者阐述:奶奶家的厨房。在它和另一个厨房之间徘徊了一下,五岁之前的厨房那时候好像没有留下很深印象,可以写的都是现在观察的。所以童年的厨房还是写了这一间。中间几度跑题导致结构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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