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老了,我依旧貌美如花

关键词:薄荷糖,流动,咬牙切齿

虽然根本没有啥关系,灵感来源于一部电影,描写比较烂,逻辑有缺口,还未补齐

我最近想吃薄荷糖了。
丈夫瘫在轮椅上,留下佝偻的背影,就那样静静的望着远方的绿茵
我轻声唤他,他浑浊的眼睛转了转,缓慢的回答了一声“…………阿沐?”他轻轻转过身,我看到他微红的眼眶。
“陪我去买点薄荷糖吧,”我开心的提议道。他脸上带着一股畏缩,最终还是答道:“…好”
我推着他下了楼,去了一趟最近的小卖部。
收银员是个年轻的小姐姐,她娴熟的将钱币纳入收银台的宝藏箱里,同时和每个来这里的人热情的打着招呼。
我想让他散散心,轮椅轻轻压过道路,我将绿色的薄荷糖递给收银员。
“您和您爷爷的感情一定很好吧,老人一定要多出来散散心啊”她微笑着,脸颊微醺带着苹果的香甜。
我看不见他的神色,只能状若未觉的回应:“谢谢。”
轮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我缓缓道将轮椅推到了公园内。
树影婆娑,晴空高照,鸟儿在枝头歌唱。有潺潺的溪流轻做高山之音。同时也安静极了,似乎只有我们两个人在这里。
猛然,我听见他的质问。
“为什么不说我是你丈夫呢?”
“我不希望那些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你。”
“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啊”
“你在乎我什么了!?”他的拳头拧紧,似乎像是被压了一块沉闷的石头,心脏要很努力,才能负担得起每一次的呼吸。他想拔掉手上的针头大喊大叫大哭大闹,甚至想撕裂身上那道做手术后结痂的的伤口。
但最终,他什么都没有做。他只是在哪里静静的流着泪,像个迷失了方向,被父母抛弃了的小孩一样。
“这张脸,凭什么?为什么?………我不配做你的丈夫”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
他的悲伤满溢,我感受到了他的绝望与无助,这是第几次了?我的心很无力。只能轻轻的轻轻的轻吻着他的细纹和他的胡茬,从上到下,先是眉间,再是干瘪的嘴唇。
“我永远不会嫌弃你的……我永远不会抛弃你的,不要多想,来吃块薄荷糖吧。”
“就和我们五十七年前一起在高中吃的那样”
自卑与世俗似乎磨垮了他,他的骄傲在年迈时步入粉碎。我想让他回归人群,找回年轻时的感觉。他口口声声说不在乎,却还是在“不平等”的关系以及对我的愧疚下丧失了所有的自信。我们都太为彼此考虑了。这份考虑就变成了一份束缚与枷锁。

“吃药啦!”我把药端到了台子上,他努力的扯出一抹笑容,尽管那笑容底下是掩盖不出的疲惫。
我们都知道这是绝症,治不好,虽然花光了积蓄,但是和彼此在一起的时光是最幸福的,我不愿这份时光被缩短。
“有糖吗?太苦了—”他咧咧嘴,老顽童的作弄道,我被他逗笑了。
“家里的薄荷糖没了!我去下楼给你买”
我着急的,开心的下楼买完糖准备等着回来见他,再次轻轻轻吻他,临摹他的每一寸眉间。


我捧着一大袋薄荷糖
红色,好多的红色
从车轮底下蔓延开来,流动的血液像是一朵糜烂饮血的花。轮椅破破烂烂的在旁边。零件四七八落的分布在周围
我呆滞住了,那一瞬间,世界变得永恒而苍白,所有声音仿佛消逝。只有尖锐的耳鸣
“草,怎么他妈撞死人了,为什么要往我的车上撞啊,我靠,没事吧人,”
车主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关心着他的伤势,一边害怕的后退,有着几分滑稽。
耳鸣消逝,我听见警察的鸣笛声,120的抢救声
“喂,小伙子,你是家属吗?”
我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不顾他吃惊的神情回答道
“是,我是他的丈夫”
“相守了60年的夫夫”
我对结局并未吃惊,或许在我焦急的跑下楼时就已经预感到了。他活的太累了。
我等来了一抔黄土。
“死者手里有什么?”我看到了,是一个绿色方块
突然间,我无力的瘫倒在地,不顾形象的嚎啕大哭。

“又被欺负啦?这颗薄荷糖给你吃。”
“有啥困难就来找哥!”他肆意的笑着,衣服歪歪扭扭的被裤子卷在内里
我曾看见骄傲烈火的少年,在我的漆黑世界留下了太阳,从此再看不清他人的光。
“如果我有一日,我死了,带不了太重的财产,那就给你带颗糖吧—”


事故的监控调出来了,是他自己往车上撞的
久寂的无言

我捧着一把白花,纯洁而无垢
坟前的海风暖嘻嘻的吹过,拂过我的发梢
——记我的爱人

悲哀我想着年少时候的爱情,想到此生的的功绩

慢慢的消逝,在床上渐渐无了呼吸

再次被唤醒,睁开眼
脸被印的红彤彤的
死亡的窒息感仍然笼罩着我
我眼前阵阵发黑,睁开眼睛
是站台,铁线裸露着,老旧的设施
脸被寒风冻的红彤彤的,刺痛感,嘴里含着薄荷糖。
我睁大双眼,看见了牌子。
有一个少年他从前面正正好的走来。我睁大了双眼,无数的思绪迈上心头,我猛然用身体向他砸去。
大概是砸死人的力度,他被砸在了地上,吃痛的喊了一声
“草,是不是有病啊?你…”
他看见我哭了。
“别哭了,男孩子哭什么啊”他手足无措的躺在地上。
他的性格本不应该对碰瓷的人如此温柔的,或许只是因为我太过于悲伤,哭的像个傻逼吧
我想弥补所有的缺憾,此生让他离去的快乐。

我到了高中,不出所料的看到了他
他也吃惊:你居然是这个学校的!
我们成为了好兄弟
或许是我一改之前乡土的面貌,这辈子我没有被欺凌。
他会经常给我带绿色的薄荷糖给我,还是伊利牌子的
所有我们之间发生的矛盾我都轻易化解了,一些青春期的小事,在现在的我看来并不是什么大事,主动认错主动向他诉说。
我一直在和他说只要人们的精神想合就永远不会分开,我太怕了,我好怕上辈子的结果再一次重现在我的眼前,我无法接受如此巨额的痛苦。
高考完,他向我表白了
我接受了,我很开心,这辈子还能遇见他。
这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

时光匆匆过去,在二十岁的教师体检,我依然被诊出了不死症
得到这种疾病的人,身体和面容都不会在生长,就像是被时光留在了昨天一样。
我有些害怕,害怕上辈子的结局
每天晚上钻被窝都要像个八爪虫一样牢牢的抱住他
“你真苟,宝贝”每次他这么说我,我都会打他
他还吹一吹我打他到拳头,关心的问“没打疼吧?”
他告诉我,不管我生了什么样的病,他不会离开我的,就像我离不开他一样
他还说死后想和我一起葬在海边 吹着和煦的微风,脸上是傻乎乎的笑容。
或许我前生所有的不幸都是为了这一刻吧
我也跟着他笑了,我们互相亲吻,在这狭小的,出租屋内,自信用手指触摸着五官,画着对方的面容 。我们的身体被囚于这一方之地,心却如天地一般宽阔
唇舌相处,彻夜安好。

时间过去的很快,每隔十年我们都要搬一次家, 以防有其他人看出来我们的不对
皱纹爬上了他的眉梢,我的安全感与自信也在颤抖着
不要离开我——我用尽每一分每一秒的去陪伴他 ,想要用方法去延缓他老去的过程,每年带他去医院看病
六十岁的他只是说:没关系,没了我你还可以去找他人。
我死死的拥抱住他,像要把他嵌入我的灵魂一般,永远的不撒手。
我给彼此倒了一杯水,拥着他入眠。
第二天中午醒来,他不见了。我很害怕,疯狂打着他的电话,可是没有人接。
他离家出走了。

二十年后我在一家疗养院找到了他
八十岁的他得了老年痴呆,口水顺着嘴巴滑落生
他看到我,傻傻的笑了起来,和原来的他一样。
我看到了他身上,因为护工疏于照顾,掩在衣下遍生的疮。整个人都呆呆傻傻的
不难想到他在疗养院过的是什么待遇。
“——我们回家”
我背着他回到了最初那个我们租的小屋子里,给他轻轻擦拭着身体。拥着他,就像当初那样,陪伴他最后的时光。
医院白布推出后,我再一次哭泣了,如此爱帅的他,最后死的时候却被腐烂的疮搞得面目全非。他遭受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我很快来找你。”我用尽所有承诺着。


再次被唤醒,睁开眼
脸被印的红彤彤的
死亡的窒息感仍然笼罩着我
我眼前阵阵发黑,睁开眼睛
是站台,铁线裸露着,老旧的设施
有一个少年他从前面正好的走来
时间仿佛在此停滞。
我的思绪混乱飞速的运转,看着他的眉眼,那千千万万个日夜所对着的,那些幸福嬉闹的时光。

—那些让我热泪盈眶痛苦却又真实的活着的日子

最后还是直立立的向前走去,眼神不转的与他擦肩而过。
或许再无瓜葛,才能让他此生幸福吧
我近乎自虐一般的想着那些美好回忆,咬牙切齿的吃着那个薄荷糖。
莫名其妙的吃到一股咸味 是我的泪吗
回头望去,却是无人。

 

我笑了。
我哭了。

 

我的爱人,希望你此生幸福。

 

 

 

没细改,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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