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头

尽头

战争过后,往日热闹的村庄变为了一片废墟,遍地是尸体,只剩下一棵大树还伫立在那里,树上的秋叶也大部分都变成了金黄色,感觉摇摇欲坠地快要掉落。一阵风吹过,秋叶随风飘落,落在了土地上,落在了一个伤残的士兵旁边。他没有死,他还活着,还在呼吸,只是因为伤势严重动弹不得。

昏迷过后醒来,他逐渐恢复了意识,感觉到自己还活着。他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但是视线模糊,脸上的伤让他每动一下都会感觉到阵阵刺痛。但是他心里有很多问题还没有得到答案,他想要睁开眼睛看看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自己的战友现在怎么样了,自己所在的连还是否存在?带着这些疑惑,他强忍着伤口地疼痛,睁开了眼睛,感受到了刺眼的阳光。他努力用看不太清的眼睛环顾着四周,看到了如废墟一般的战场残局,看到了周围遍地牺牲的战友的尸体和被鲜血染红的大地,也看到了身旁的那片黄叶。

他费了很大劲翻了个身,趴在了地上,仔细观察着身旁的那片黄叶。那片黄叶其实还没有完全变黄,根部还有微绿色。他伸出部满鲜血的手将这片秋天的黄叶握在手里。他静静地看着这片黄叶,仿佛整个直接只剩下了他们俩,觉得他和这片叶子很相似。他们都是生命垂危的生命体,即将就此长眠,化作人间的一片尘土。

他看向不远处的那棵大树,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母亲站在那里冲他微笑。他的脑子中不断浮现出当时从军时与母亲分别的场景,母亲站在村口,拉着他的双手,热泪盈眶,嘱咐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平安归来,她会等他回来。他突然看不清了,因为眼睛里全是眼泪,是啊,五年了,谁会不想家呢?五年来,一次次与死神擦肩而过,他无数次感受到自己要与这个美好的世界分别,他也害怕啊!

抹一把眼泪,他努力地向那棵大树爬去。他的一只手已经失去了知觉,他只能依靠另一只手撑着地一点一点往前爬着,全身都在使劲。他的全身都感受到剧烈地疼痛,他含着眼泪,匍匐着往前爬,离大树越来越近。当他在触碰到树干的那一刻,他好像是战争结束回到家乡扑到了母亲的怀抱之中。他依靠着树干,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说不出为什么,靠着树干,他有一种温馨感、安全感和归属感,就像回到家乡了一样。

微风吹过,他闭上了双眼,感觉整个世界是难以名状的,是无法解释的,为什么他们的阵容那么强而且那么奋力与敌军抗争但最后还是输的那么惨,打了败仗,伤亡惨重,甚至无一生还。渐渐地,世界安静了下来。只见他手中的那片秋叶滑落到土地上,完全便成了黄色。他也随着落叶的凋零与世长辞。

秋天,终究还是离别的季节,是生命的尽头。

 

(三个词:秋叶、难以名状、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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