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

我把眼睛闭上，感受微风轻拂。今天的阳光很足，隔着眼皮好像也能看见本就有些刺眼的阳光。穿着一层单衣，初春的风吹在身上依旧冷的让人不禁打颤。我把左手缩进了袖口里面。任她搀着，右手伸在身前探索。我在去年的心智活动中曾有过一次类似的体验，所以即使将眼睛闭上了，校园也没有那么令人感到陌生。听觉为了填补视觉的空缺变得异常灵敏。左侧声音很丰富，有浇灌机喷洒土地的急促的突突声，还有鸽子飞翔时振翅和喉咙发出的咕咕声。右侧则在对比下显得格外寂静。通过声音确认好大致方向，我迈出第一步。我很从容，除了前两步有些许踌躇，后面的速度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目前身前什么都没有，我能感受到脚下踩的沥青路格外坚实。石板路的感觉还是和沥青路很有差别的，更硬，更顺滑。她告诉我前面是树。我把重心放在左脚，右脚磨蹭着向前试探。感觉有些凹凸不平。我猜想是固土的格子。确认好地面后，我将重心转移到了右脚上，左脚脚尖轻微踮起。右手伸向她指引的方向。先是食指和中指的指间触碰到了粗糙的树干。我将整个手掌都放了上去，轻轻摩挲。树干摸起来比我之前看到的要更加粗糙，纹路很深，可以将指尖放进去顺着从头划到尾。离开树，我们继续直走。在一个地方她带着我右转了。再走几步路后她叫我停下，告诉我前面是台阶。我虽然每天都在路过这些台阶三五次，但是直到闭上眼睛以后我才发觉自己对于台阶的高度完全没有概念。迈上第一级台阶时我把右脚抬得很高，很轻稳的放下，落在了阶梯上。高度大致了解了，但宽度还不清楚。因此走上下一层台阶时，我首先迈出的还是右脚。就这样速度逐渐加快。我没有刻意去数阶梯数，但我觉得大概是到顶了。我不相信我的直觉，结果就是抬高的右脚落在了与左脚齐平的地面上。走了几步眼前瞬间暗了下来，进入教学楼了。空气像是凝固了，温度也高了些许，我觉得没有那么冷了。脚下的触感变得更加顺滑，我能够想象到花纹大理石地面。走了几步后她告诉我右侧是假草。我向右前方探出手，触碰到了。再试探将手指往前伸，突然被它的针叶扎到了，很痛，但也因此我清楚了它得长势。轻柔去、的顺着针叶走向往下抚摸，很顺滑，像吉他的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