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初稿未完)

我是天地间唯一的阎王。

 

或许是我死得早罢,我已经记不起我的名字了,只隐约记着自己一直孤身一人,父母早亡,无妻无子,倒是闲散一家无趣得很。

 

世人来来往往,孤魂野鬼摩肩接踵,冥府的大门向来络绎不绝,奈何桥不难走,难的只是人心和生死;地府门不难过,难的只是无法抗拒的贪念和恐惧。皇权富贵,干戈寥落,爱恨情仇终究殊途同归。生死无足道哉,因为生有限,而死无穷。

 

千百年来,我的一天中从来都是周而复始,反反复复地审人定罪。话是这样说,但我又能从不同人的故事中读出来些无用的体会,当作这无聊的生活唯几的乐事。

 

记得该是在我同孟婆赌赢了清坡酒的第二天,

“殿下何人?“

“北陈皇室刘子行”

“肺痨而死,为帝十年,确否?”

“……是”

“刘子行,我看你命簿里灭龙气改国脉,可是真的?”

“……是”

“害忠臣积民怨、以私夺人命,你可认?”

“认。”

 

正当我拿笔划上定罪的标记时,殿下之人方抬了头。我看到他两鬓斑白,身体消瘦,面色发白,披着的明黄色朝服怏怏地挂在身子骨上,眼睛有些混浊,跪在那里有些轻飘飘地像是马上要倒下。我听到他说:“您是否能作为最后一个人,也是唯一的一个人,听我讲个故事?”

 

秉着一个作为阎王的威严,自是不太能同意;但又巧我刚得了千年酿成的清坡酒,也许久没有听到更多关于人世的事情,我便拖了长音掩住我的好奇。

“那你……便说来听听”

 

“我出生在宗室,母妃不受宠,我自幼病弱,吃药比进食还多……偏偏还一直将就着活了下来。”

 

“自小我便知道,我与那九龙宝尊的位置相隔甚远五岁时,我不争,不夺,不抢,不想;生杀大权更是想也不敢想。”

 

“十五岁被一个比我还要小半岁的皇帝立为储君,荒唐至极,不过是太后装装样子。”

 

“那时候我觉得这世上似乎没有什么可值得留念的,直到我见到了她——清河崔氏之女,时宜”

 

“她是我唯一被赏赐、属于我的。“

 

“我成日挂念着每半年送来的一副画像,她不会言语,还格外喜静。我知她师从南辰王府,府中上下只她一人不学武,我便想着养好身子,搜集多一些的药材,日后可以顾她一辈子……”

 

“后来,我开始听到有传言,清河崔氏与范阳王互通情意,有男女之嫌。我想也不过是坊间谣传,直到她叔父临终前请求解除婚约。“

 

“……我想,我唯一的礼物没有了。想我多年来的欣喜化作泡影,不甘心。那太后反劝我不过一介世家女子,何必执着于此。但我心里只留有一个念头–旁的都是罪人,明明是五年前便属于我的东西,我便没有放了的道理。“

 

“那太后也好,范阳王也罢,阻碍我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便是该死。”

 

“终于……“

 

他停顿了好一会儿,就在我以为他无话可说的时候,他又继续说下去。

 

“我才发现,原来那个属于我的东西从开始就不属于我。”

(作者:我先把人物的一些自述放上来了orz初稿和修改稿一并在合格考后这个周末一定一定交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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