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无聊了,真的太无聊了。
阿谷把脑袋从一堆白花花的卷子上抬了起来,揉揉眼睛,又趴了下去。老师的讲课声倒是抑扬顿挫慷慨激昂,但对阿谷而言,他除了能听出这昂扬的语调,能看见老师的唾沫星子直溅到黑板上,也没什么别的收获了。
他把脑袋搁在课桌上,歪着头看向窗外。
正是十二月的冬天,枝丫上光秃秃的,但仍有鸟儿在上面来回跳动,继而又摆摆尾巴直蹿上天空,或是一个俯冲便消失在冷风里,留下树杈瑟瑟地颤抖。
鸟儿啊,多蠢,又多自由!阿谷的思绪飞起来了,飞出教室,飞进了十二月的冷风里。
那飞走的思绪这样用力地长叹着,人的生命难道生来就注定要耗费在这毫无意义的事情上吗,难道总要做些违背意愿的事情方能生活下去吗,这是哪门子的法则?怎能如此呢!
我多想变成一只鸟啊!阿谷飞走的思绪这样呐喊,鸟儿终生都有无尽的天空享用权。
鸟类真的自由吗,唉,在天空中无拘无束地飞翔便是自由吗。究竟何为自由呢,人类如何才能拥有自由?阿古的思绪开始往远处飞了,惹得他有些头痛。
算了,算了。干嘛想这些无聊的事情,阿谷向来讨厌复杂的事情,因此他试图将飞走的思绪召回来,但却无果,它竟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他感到眼皮越来越沉,眼中白花花的冬日也逐渐模糊起来了,逐渐仅剩下一片模糊的昏暗天空,再后来,带着头脑中残留的昏昏暗暗的思绪……阿谷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