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想要个向日葵嘛~”
“你做梦!”
“什么?你骂我?”
“不是……我说你要做梦”
“啐,我好不容易心动一次,你却让我输的这么彻底……”
这里是美国西部的一个宁静又祥和的早晨,世界一片祥和,正如我祥和地写着这篇文章,祥和的天和祥和的地,祥和的鸡圈和祥和的猪粪,唯一不祥和的,就是马丁和他爸爸
“我妈妈要是在的话肯定会给我找的……”
“你清醒一点,你没妈”
“什么?你骂我?”
“不是……我说你没有母亲”
马丁从床上跳了下来,穿上他的马丁靴。像西部十几岁的孩子一样,马丁身上夹杂着淘气和叛逆,像随时要把他爸爸的手枪偷过来打碎几个瓶子。但他也是不一样的,他有超能力,我的意思是……他并不会飞天遁地镭射眼,要不然他也不至于和他爸爸蜗居在这个矗立在荒野上的“小茅厕”里。马丁的超能力是做白日梦!他太会做白日梦了,以至于他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因为梦里什么都有。
“我一直深爱着你妈,像我深爱着落基山脉的骆驼一样”,父亲站在灶台边煮着一杯咖啡,说是灶台,其实就是床边一个钉在墙上的小木板
“落基山脉哪有骆驼……”
“对啊!那美国西部哪有向日葵!这鬼地方”
可是马丁太喜欢向日葵了,一个女人拎着丝绸长裙从向日葵花田里向他走来,摘下一朵,放在他小小的手心里。“你的生活将会如向日葵一般永远向阳,我的孩子”。每次听到这句话,马丁都会从床上惊醒
“爸爸,我……我又梦到我妈了”
“嗯”
父子二人靠卖画为生。这片荒漠经常有商队经过,遇见商队父亲就跑过去“诶诶诶!等等等等!你还不认识我吧,我叫摩根!是个艺术家!对!我是个艺术家,来看看我的画吧”
说是卖画,实际与乞讨没什么两样
“诶诶诶别走啊!求求你了买一幅吧!就一幅!到了城里肯定会升值的!到时候你再卖出去!”一个男人拖着马的腿,马走一步,他也跟着滚一步。“呸!真晦气!我给你钱!赶紧滚蛋!别挡着我的马。”几个硬币扔到沙子上“诶!画你拿着!”“不用了!你留着烧火吧!”
男人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子,自言自语地说到“咳咳咳……男人为了挣钱,不寒碜”
“寒碜!很他妈寒碜!”马丁早就看不惯这样的生活了,他要站着把钱给挣了!他要逃离!逃离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哦不……这里除了有鸟在拉屎什么也没有!”马丁指着路旁的乌鸦说到。
“生活就是这样的!”男人整理一下衣领,冲马丁说到。
“等我卖出第六十幅画,我就去城里给你找向日葵,那有我的一个老朋友,他开着花店,我记得叫圣丹尼啥的”
“啐,怎么可能!你连城里都没去过……还有老朋友?而且这世界上真的有花店叫圣丹尼这种愚蠢的名字?”
“啧……你怎么还不相信你爸呢?”
“唉……大家来看看咯,摩根又在骗人喽”马丁把手举过头顶,向在街道上揽客般对着那些仙人掌起哄到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
直到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至少据马丁是这样描述的,他从那片荒漠里逃了出来,是向日葵精灵来接他的。
“然后呢?马丁?”
“然后……然后我就来这了啊”
酒馆的吧台上围着三四个人,都在听一个披着红色格子衫的牛仔说
“别扯了,你在月黑风高的晚上,向日葵还他妈开着?”
“嘁,马丁又在骗人了”
“啧嘶,这次我可是讲的真事”
众人摇头离开,摇晃的幅度就像马丁酒杯中威士忌一样
“诶!听完故事给钱再走诶!真是……信不信由你们!”马丁整理一下衣领
“作为一个向往自由的牛仔……”马丁拍了拍身上的灰,透过酒馆的玻璃瞥见了一驾马车上霓虹的灯牌
“圣丹尼鲜花店”
上面写着
向日葵 呼吸 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