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词写作 二稿

雨已经开始下了,亚当斯抱着哥哥送给他的篮球,不安地看向钟表,已经三个小时了,他想。哥哥说他要出去办点事,半个小时就回来,可是已经三个小时了。爸爸妈妈也还没下班回来。

亚当斯忍不住从家里出来找哥哥,怀中还抱着篮球忘了放下。细细的雨珠从天上掉落。走出小区,雨越下越大了。他看见有个男孩的身影很像哥哥,他在雨幕里狂奔,从街道一直到马路上。亚当斯抱着哥哥最爱的篮球跟在他后面,喊着他的名字,仿佛他就能回头等一等我。雨水像一道墙隔开了他们。亚当斯跑啊、跑啊,终于在横穿马路时被车撞倒。

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记忆的最深处隐藏的,是医生把爸爸妈妈叫出去,父母又对自己说:哥哥失踪了、他的双腿保不住了,如同天打雷劈。

“篮球…篮球呢?”

“什么篮球?”

“我出门抱着的那个球,是哥哥送给我的。”

却和哥哥一样消失在那个下雨天,再也看不见。

亚当斯提起这些积灰的往事,第一次把它们全部倾诉,心里有种说不清的畅快。女记者和旁边的摄影师都沉默了,仿佛还在等他讲完。他们没想到随机采访的环节竟然会听到这么一个故事。

“所以,我想要找回那个篮球,想成为哥哥那样的人,也想找回哥哥。”亚当斯丢下轻飘飘的一句话,转着轮椅离开了。

Z市的这项节目无疑非常成功,其中讨论度最高的当属亚当斯的故事,当天一举冲上热搜,引起无数网友对拐卖和闯红灯行为的唾弃和对亚当斯的同情。他们自发地在网络上传播这条信息,为亚当斯找回失散十年的哥哥。却如同石沉大海,听不见一丝回响。

亚当斯在社会上都得到了很高的关注,甚至独自一人在路上也偶尔会被认出来,再收获他们的好意——通常是关心和同情,有时候是几颗糖果,或者一块蛋糕之类的。关心和爱护,让他感受到了人间的温暖,他变得幸福起来。但他依旧没找到自己的哥哥。

哥哥,这两个字,成了他生命中的执念。多少次经过那个噩梦般的路口,他把轮椅转的飞快,就像是在奔跑一样。多少次午夜梦回,哥哥来看他,最终梦醒只剩自己一个人。

又过了两年,亚当斯十八岁了。他想,哥哥一定在某个地方活的很好吧,就像他一样。在这两年里,每一次有孩子因为各种原因而受害,他都会给予他们善意和关心,就像他曾经得到的那样。有些人欣然接受,有些人冷酷拒绝,但他还会坚持下去。

又一天清晨,他照例去信箱收集报纸和信件,他突然怔住了。那是一张十二年前的报纸,不知道是谁寄来的,上面标题赫然写着:一名男孩被人贩子拐卖,在离开Z市的路上被擅闯红灯的汽车冲撞致死。

一样的红漆、一样的车型,和当年撞他的那辆几乎一模一样。倒在血泊中的,分明是他的哥哥,他永远都不会忘掉哥哥的模样。

亚当斯已经拥有了很高的声望和号召力,他的人生是闪耀的,他还有着美好灿烂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很久很久。但他亲爱的哥哥,生命早已停留在十岁,甚至没在校队打过一场球。

悲伤和痛苦淹没了他。没人知道这几天他是如何度过的。亚当斯时常想,哥哥可能是替他死的吧,同样的事故现场,死神最终选择了哥哥而不是自己。

很多人来开导他,但亚当斯选择一个人关上房门。几天后,他终于想:亚当斯拦下一辆出租车,驶向哥哥当年的学校。转着轮椅来到球场,身披队服的孩子似乎认出了他,把球传到他手上。亚当斯微微一笑算是致意,把篮球投入篮筐,一个漂亮的三分。

他抬头看着球以完美的抛物线落进去,他一直看着,太阳的明亮让亚当斯有些晕了。五月的阳光正好,射入空气和尘埃,丁达尔效应清晰可见。

亚当斯看见了哥哥——青春洋溢的少年正在球场上挥洒汗水,肆意笑着。分明不是,影像片刻又散落回尘埃。

亚当斯终于明白:既然替哥哥活下去了,也要承载着他的希望。


三个词:篮球(哥哥)奔跑 懂得变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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