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邻座一位老人问道,“怎么看起来失魂落魄的。”
眼前这个男人不过三十来岁,他的发型是现下很流行的fauxhawk头,连鬓角也被细细打理过,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让他整个人十分挺拔,内里白色的衬衣光洁平整,左腕配了一块轻奢手表,脚下的皮鞋也增光瓦亮。他放下手中的报纸,耷拉着眼皮,疲惫地敷衍道:“在巴黎的地铁上,丢什么东西都是很正常的吧。”很快就到站了,他朝老人微微颔首,便随着人群走向喷满涂鸦的出站口。
坐在工位上,他不明就里地接受着同事们怜悯的目光,有的语重心长地拍着他的肩,有的只是宽慰他“别难过”“慢慢来”“我要是你一定悲痛欲绝了”“这种事情需要很久才能接受”“我们都知道的嘛”。他只是皱着眉头盯着手头的财务报表,他知道上面确切的数字,上面每一条信息,仿佛又什么也不知道。三三两两的同事们喋喋不休的声音好像相隔很远,又近在咫尺。
旁晚他夹着公文包走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两旁霓虹闪烁,他穿过广场、楼宇、广告牌,一双皮鞋交替踏在地砖上,发出“噔噔噔”的响声,可下一步他却不知道如何落脚,也许踩住了地砖,也许是一团瘫软了的橡皮泥。
他站在家里的盥洗池旁,镜子里映出的男人却让他感觉无比陌生。他没站稳,下意识抓住镜子边缘,面部贴合上去,源源不断的冷气,缓解了额间部分痛感,在一阵强烈的目眩后跌跌撞撞扑向床铺。他闭上眼睛,脑海里却浮现地铁上那位老人——他佝偻着脊背,两臂上粗筋暴突,手上、脸上的皮肤像皴裂的羊皮纸一般,还有因缺牙而深陷的两腮。反刍着老人的话,一股奇异的感觉从他每个毛孔蒸腾开来,逐渐扩散到全身。也许从老人的话让他发现了许多不一样的东西,更多细微的变化,不是一觉醒来才发生的。“我有这种感觉好一阵了,这个空间里只有我自己,就像隔着巨型屏幕,看车来车往,隔着闪动的雪花屏与其他人交流。我究竟在哪里呢?…”他喃喃梦呓,不过多时沉沉睡去。
第二天他坐在同一班地铁上,迫不及待地寻找那位老人,给他讲这些令我抓狂的小细节,脱口而出的却是“我妻子死了,其实我早就厌倦她了,我一点也不爱她。”同时我也被自己吓了一跳。
老人沉默了很久,直到他以为老人不会开口了,一字一句缓缓从他嘴里流出:“年轻人,随着一个重要的人从你的生命中离开,你的生命中将会失去某样东西,一定是这样的。”比如说什么呢?他没有回答,口中念念有词的,好似某个咒语“en …pré impondérabili-té”
在草坪上…草地…草?
作者阐述:我写崩了。。。一千字还没出现第一个关键词。。。对不起。。开头起错了
一个人想要草
于是ta摇晃
ta的世界从此变成了沉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