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word (《飘》同人)

背景:斯嘉丽刚刚料理好媚兰的丧事,在赶回塔拉的火车上。

火车轻微地震动着,伴随着与铁轨碰撞的声响。窗外是黑夜与枝叶,这些枝叶在过路时被窗内灯光短暂地照亮片刻,随后就与不见踪影,如摇动的影子。不过车内的灯并不明亮。斯嘉丽坐在车内,她身着的黑色连衣长裙勾勒出了她后背紧绷的线条,帽子与纱巾之下的面容仍旧有些消瘦。她看着窗外,身体微微前探。可能是有些热,她把左臂靠在车窗边,露出一部分白色的小臂,任风吹着;右手则搭在自己的包上面,时不时不安分的动着。

赶夜车的人不多,相邻的座位并没有什么人。

车外,树影接着树影,跟着车的节奏来了又去,连成片。

“有钱又怎么样呢?你为她办了葬礼又怎么样呢?急急忙忙就要回家;这里也容不下你;这里的人们能容纳你的原来大概只有那些北方佬和那些迁过来的人吧?”

白天India怨恨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叫嚣着。

就你,凭什么指责我?不过是一个闲言碎语的老姑娘。这几天,为了葬礼,我没少奔波。可是你们又做了什么呢?

但是她当时已经麻木,不愿再说话,仅是看着India。

“要不是媚兰,你早就在亚特兰大呆不下去了。” India讥讽地对她说。India的眼睛已经哭得红肿,但是仍旧插着腰。

斯嘉丽的呼吸紧了些。

“媚兰因为你是她的恩人,她的至亲,就认为你是好人。但是我可知道……”

窗外是阴雨天的亚特兰大,它的天空是灰色的,云无情地压在天上。

 

Aunt Pittypat缩在了角落,颤颤巍巍地看着两个人的样子,但是还是决定打断India的话。

“呃……India,要不我们回去吧……或是让Uncle Henry 先送我回去……”

India白了Aunt Pittypat一眼,并无所动。

艾希礼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像个孩子。

“艾希礼,你去劝劝他们。”Pittypat尝试去鼓动艾希礼。

India看了这一幕,凄然笑了。“媚兰说了什么?是不是把艾希礼托付给你了?真是如你所愿,媚兰不知道,但是我可……”

“闭嘴。”斯嘉丽心中的茧好似一下被划开,露出血淋淋的口子。她急促地反驳:“那为什么媚兰让你不要再进这间屋子一步?”随即甩开门,出去了。

背后,India瘫软地靠在墙边,眼泪又流了下来。

斯嘉丽在路上想着。的确,如果没有媚兰,她在亚特兰大呆不下去了。不知不觉,她和那些原来认识她的人越走越远,如果不是媚兰,他们不会接受她,哪怕仅仅是表面上看。直到媚兰去世,她才意识到媚兰原来对她如此重要。瑞德也是……但是他已经离开亚特兰大了。

火车上下震动着,有风顺着窗户吹过来。

不知是谁突然拉了电闸,车厢内一下就黑了。斯嘉丽一惊,拿起包坐起。前面车厢一阵叫嚷,火车渐渐慢了下来。

斯嘉丽的眼睛逐渐在适应黑暗。突然,她的手臂被人抓住了,惊恐着,她试图挣扎,但是抓着她的手更紧了,脖子在前探的时候碰到了坚硬锋利的东西——怕是一把刀。怎么办?恐惧捕获了她的身心。媚兰已经走了,瑞德一去不回……瑞德不会来救她,他不清楚她在那里。艾希礼更不可能。塔拉,她要回塔拉……

“别动。”一个凶狠的声音说。

斯嘉丽镇定了一下,没有再动。

“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

斯嘉丽谨慎但是愤恨地看着两个在她跟前的两个人影,把包递了出去。

“还不赶快拿着!下次你别想跟着来。Confederate已经不在了,何处还有你们的荣耀?”举着刀威胁她的人向一边喝到。站在一边的人影赶忙颤颤巍巍地过来接了东西。

“还要搜吗?”那人小声地提建议。

“别的什么也没有了。”斯嘉丽赶忙说。

边上的那个胆怯的人听了她的话,好似突然有了勇气。

“你就是那个Mrs. Butler吧?你害死了肯尼迪先生,他可是Confederate的忠实一员;你还买罪犯来做苦工!整个亚特兰大都知道你的名声!”他气愤地指责着。

她顽固的神经主动地抵触这些话。做苦工又怎么样?那些闲言碎语,不值得听……

拿刀的人听了,残忍地调笑:“原来如此,你有那么多钱还不够吗?明日你若是把我们告了,也不是法子,不如我们先送你一路。也是为Confederate除去一个可耻之人。”

她的身体极力向后靠着,脑海中仿佛有数千个画面闪过—-不,不能这样!如果她之前在意一些,名声好一些,那如今就不会如此!突然间,她想到了曾经一样名声败坏的瑞德。但是他为了邦妮不惜参加了Klan,并为亚特兰大许多事,而挽回名声。原来如此,这竟是瑞德的用心。

可是瑞德已经走了,邦妮已经不在了。

可是风声过着,叶子寂寞地沙沙地响着。刀刃冰冷。

突然而来的事实好似让她突然置于冷窖,心也好似插上了冰锥。

她又想到了媚兰,如果是之前,媚兰一定会拿着剑站在她的身边。

她喃喃着媚兰的名字。或许,很快就可以再见到媚兰了。“但是我没法实现答应你的事了……”

动刀的人迟疑了。

“你是在说媚兰?Mrs. Wilks?” 他严肃地问。

“我答应她要照顾好她的孩子……”斯嘉丽的声音有些沙哑。

“她曾经在战争时救助过我……”那个人若有所思地说,垂下了手里的刀。

“她也曾帮了我母亲很多……”边上的人也有些沉默了。

前面的车厢嘈杂声仍然是不断。

不知谁喊了一声,“灯修好了,可以开车了。”

拿刀之人狠狠地说:“算你运气好!”回头又对自己的同伙说,“拿好东西,我们赶紧走!”随即,那两人顺着窗子逃走了。

车开始吱呀吱呀地开动,灯也亮了。

斯嘉丽衣冠不整,全身瘫软,靠在椅子上。

媚兰又一次做了她的剑,站在她和整个亚特兰大之间。

作者阐述:有些地方可能比较生硬;人物的改变也不是很明显(主要是我后来又看了看原著,然后觉得那时的Scarlett已经比我上次所写的成熟多了,India也不是一个纯粹的让人讨厌的姑娘—-他们对于媚兰的死其实都是有忏悔的。这也是我十分佩服作者的,书中的人物在忏悔,但是读起来好似读者自身也在忏悔一样,很震撼);我很喜欢这个结尾 “媚兰又一次做了她的剑,站在她和整个亚特兰大之间”。 回顾最初的想法,自己依旧没有为Scarlett找到书结尾之后的“然后怎样呢?”。确实,她和他人,和许多事都“和解” 了,但是我不知道她的价值观会有怎样的改变,她身边的环境又会怎样,瑞德会不会回来等等。对作者来说,不写完可能是一种艺术吧。写得过分完整的人生反而会有更深的悲剧色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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